在奥尔多夫公爵等人讨论该怎么办的时候,李骁径直找到了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必须告诉他一声。只不过让李骁没想到的是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听了之后仅仅只是嗯了一声。
李骁搔了搔头,问道:“您早就知道了?”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笑了笑道:“在圣彼得堡能瞒得过我的事情并不多,更何况这一类的流言蜚语我不可能不关注。”
李骁愣了片刻,又问道:“那您就看着亚历山大公爵他们搞名堂不管?”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哈哈一笑道:“我当然没有放任不管,如果不是我暗中帮他们一把,你觉得那些流言蜚语能这么快传播开来?”
李骁又愣了,显然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这一波操作才是高到了云层,亚历山大公爵他们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但谁想到他们其实也是被利用的可怜虫。
真正掌控一切的是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这个老阴逼看穿了他们的企图顺带着利用了一把,显然这个老阴逼就是故意的。
那么问题来了,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这一波操作是想做什么呢?不太可能是他觉得尼古拉.米柳亭最近过得太轻松太惬意所以特别为他提高难度。
排除这种脑残的想法之后,很可能他所图甚大,难道是他故意要借助亚历山大公爵他们的势力搞一波?
“你想到了?”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欣慰地露出了老父亲般慈爱的笑容,“部队过去的失败做一个总结,我们怎么知道过去错在哪里了?又怎么知道未来该怎么改进呢?”
李骁吃了一惊,很显然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目的有点太大了,他就是冲着尼古拉一世去的,目的就是彻底给这位沙皇批判清楚。而这么搞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于激进了?
毕竟这么搞等于打亚历山大二世的脸,你看看他今天反应过来了情绪就多激动,看着都要咬人似的!
“你觉得动作太快了?”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笑着问道。
李骁呃了一声,苦笑道:“快倒是不快,就是有点突然,您如果能提前说清楚大概……”
李骁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知道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为什么要搞突然袭击了。如果他老老实实地跟尼古拉.米柳亭讲清楚,那以那位的尿性恐怕会誓死不从。
那时候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就尴尬了,硬逼的话以尼古拉.米柳亭为首的那一票人马肯定会非常抗拒,搞不好内部就分裂了。
这肯定是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不愿意看到的,正所谓好马喝水不能强按头,这个恶人能不当还是不要当的好。
像现在亚历山大公爵一伙扇阴风点鬼火将尼古拉.米柳亭给架在了火堆上烤,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不需要去逼尼古拉.米柳亭也只能按照他想要的路线往下走,这多轻松?还不用当坏人!
“您可真损啊!”李骁感叹了一声,“要是让尼古拉.米柳亭和康斯坦丁大公知道您在后面搞的鬼,他们生撕了您的心思都有了!”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却轻蔑地一笑道:“谁会告诉他们呢?以亚历山大公爵和奥尔多夫公爵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发现我的存在,难不成您想要提醒尼古拉.米柳亭他们吗?”
李骁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肯定没有这么傻,不可能做这种蠢事。再说了,他是支持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批判尼古拉一世错误的,所以他怎么可能去告密?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大笑道:“这就不完了,不出意料的话那位亚历山大公爵很快就会出手了,我们只需要静静地看好戏就好!”
有了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这番话打底李骁自然不用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大佬们都不着急他自然更不着急,看戏谁不会啊!
说实话他也有点好奇,当他那位堂哥发现局势根本不按照他的意志发展,当发现越来越的势力声援尼古拉.米柳亭的时候,他该怎么办?
当然啦,这时候亚历山大二世不可能先知先觉,此刻他的感觉还不错,今早在御前会议上对尼古拉.米柳亭发飙说穿了就是他在试探。
暂时来说他觉得效果不错,重挫了改革派的嚣张气焰,接下来如果尼古拉.米柳亭没有鱼死网破的决心那他肯定要给改革派一点颜色看看!
他对波别多诺斯采夫吩咐道:“康斯坦丁,这些天密切关注尼古拉.米柳亭和我那个弟弟的反应,有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通知我!”
康迪坦丁.波别多诺斯采夫赶紧点头称是末了还不忘拍一记马屁:“陛下,您这回可是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番,告诉他们您的意志高于一切!”
亚历山大二世满意地点点头,这记马屁拍到了他心坎上,他太想要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了,也终于明白他老子为什么死之前都要告诉他一定要将权力紧紧地握在手中。
“不要掉以轻心,尼古拉.米柳亭他们同党不少,尤其要注意我那个不省心的傻弟弟!他更是个不老实的!”
亚历山大二世说得不错,康斯坦丁大公确实是个不省心的,虽然对于坊间批评他老子的声音多少有点不爽,但他的不爽更多在于他认为光批评他老子一个算怎么回事?
诚然他老子在决策上犯了一些错误,但他那个哥哥就是光洁的圣人吗?
你看看如果亚历山大二世能早点接受现实,不强令军队发起那些无谓的攻势,不至于死那么多人,塞瓦斯托波尔说不定还能坚持更久。
若不是群臣一致劝诫他让他接受巴黎合约,说不定这会儿他还不肯认输呢!
这些错误难道不该批判吗?
按照康斯坦丁大公的意思,这些错误应该重点批判最好是要踏上一万只脚再刻上耻辱柱才好。
所以听闻亚历山大二世命令尼古拉.米柳亭抓人,他很是不屑地说道:“愚蠢之极,早干什么去了?要抓人也不是这个时候抓,不管做什么都反应迟钝,真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