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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摇曳,锦帐飘香。

幽幽烛光中,锦二奶奶的闺房宛若披了层淡淡的红霞,进之便有一种绮旎香艳荡溢心间,令人心慌慌的。

锦二奶奶刚洗了澡,穿了一袭大红纱睡裙,正在梳妆台前精心盘起发髻,睡裙自是叶昭设计的,穿起来睡觉极为舒服,不过锦二奶奶自不知道这种古典仿雪纺睡裙对男人的杀伤力,尤其是穿在锦二奶奶身上,凝脂般的雪肩玉背,短裙下那敝帚自珍不会被任何人见到此刻却暴露在空气中的娇柔双腿,令人不自觉就会想象这双欺霜赛雪的美腿攀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滋味。

锦二奶奶突然见到镜子中自己身后的叶昭,娇呼一声,急忙起身,俏脸通红,看时辰本以为他不会来了,是以才换上了这件穿起来极舒服的睡裙,虽然做了他的小妾,可要说在他面前穿得这般狐媚,却也羞死了人。

见锦二奶奶涂着蔑丹的雪白小手不知所措的上下遮掩,叶昭微笑做手势:“放松,放松,家里嘛,怎么舒服怎么穿,你还当我外人不成?”努力一副正人君子面孔,免得急色样吓坏了这位美娇娃,以后可就没这等古香古色的性感春光欣赏了。

锦二奶奶赧然,心说倒好像金凤故作矜持,未免更被他看轻,雪白小手终于慢慢放了下来。

叶昭道:“我去洗个澡,你别动,我自己来。”转身出屋去了洗漱间,锦二奶奶跟了几步,见叶昭回身关门,只好作罢。

叶昭洗漱过,披了系带睡袍,行动间自不免露出保养极好的胸肌及双腿,锦二奶奶俏脸火烫,心说他,他看起来好似并不强壮,可怎么,怎么?思及此,粉脸立时布满红霞。

叶昭坐于床头软墩,微微摇头。

“公爷,您,您有烦心事吧?”

是锦二妈奶小心翼翼的声音,叶昭微微一笑,她倒也聪颖,能看出自己神思不属,想来也是,自己与神保与北京朝廷的明争暗斗她定然也略有猜疑。

“恩,有点。”要说现在最大的烦心事就是胜保了,胜保前段日子蛰伏,可现在六王登基,自己与六王又这等情形,他可就心里有底了,接下来他肯定会想方设法令自己放手民事,他又是正牌两广总督,广东政事,他可是管的名正言顺。

自己握有枪杆子,可有些事,并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很多时候,总要团结大多数,不能靠蛮力打破一切秩序。

“公爷,那,金凤帮您松骨解乏?”锦二奶奶小心翼翼的提议。

哦?叶昭就来了兴致,小妾帮自己按摩?

“好啊!试试你的手艺。”叶昭一笑起身。

“那,那您这样……”

按照锦二奶奶怯怯的指引,叶昭爬上软软绵绵的西洋床,惬意的抱着鸳鸯枕趴好,大红缎芋床,红彤彤一片,烛光下,流光溢彩,华丽无匹,给人一种感官上的强烈冲击,令人不自觉想象在其上颠龙倒凤的艳丽。

趴在上面,叶昭骨头就有些酥。

“公爷,您吃一颗!”

叶昭转头,却见锦二奶奶雪白小手拿了铁盒卷烟,是国外的牌芋,床头自己枕边,也放好了烟灰缸。

锦二奶奶打开铁盒,雪白小手极优雅的从里面抽出一根烟,轻轻送到叶昭嘴边,小声道:“金凤知道您爱吃卷烟,托人从香港给您买的。”

叶昭微微张嘴噙住,心里一晒,倒是有心了,其实抽烟嘛,却不是图新鲜,抽一个牌子就好,广州的和记卷烟就不错。不过难得锦二奶奶一片孝心,倒也不必冷了她。

锦二奶奶又轻轻划着洋火,帮叶昭点烟。

惬意的吸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可在锦二奶奶这古香古艳的闺房云床上吸烟,怎么都有种烹琴煮鹤的感觉。

就抽一颗,叶昭心里想着。

“金凤啊,你哥哥怎么样了?还就知道捅委子吗?回头啊,我想个法子治治他,叫他长进起来,再给他谋个差,他啊,适合安安稳稳的干公职!我也想好了,干脆就置之死地而后生,那些银子啊,不用帮他还,我叫人每天逼债,逼着他去知府公房作个书吏,赚月饷还钱,慢慢他懒散劲儿也就没了,你看西洋有报时钟,咱体内也有今生物钟,习惯早睡早起奔波生活,叫他歇下来都不能。”叶昭琢磨着,慢慢的说。

锦二奶奶身子一颤,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番话,显然哥哥的事他真上心了,嫁给他做妾,赏些好处打发些银子不难,甚至发给自己家万八千两银子都不稀奇,可难得的是他竟然会将自己哥哥的事放在心上,过了脑子,而且很明显,经过了深思熟虑,他,他每天考虑的多少军国大事?自己家这点破事在他眼里本应不值一提,打发些银子帮哥哥解决了难题就算极宠爱自己了。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不知不觉,锦二奶奶的眼圈就红了。

“咦,你这是作甚么?有人欺负你么?”吸了。烟,叶昭回头见到锦二奶奶抹泪,不由得一怔。

“公爷,公爷这般疼金凤,金凤、金凤不知何以为教…”锦二奶奶抹着泪,跪倒在床前。

叶昭差点一口烟呛着,心里无奈,这个时代的女子,就这般容易满足吗?不过稍微将其娘家的事琢磨了琢磨,就成了极宠爱她了?这要是老丈人家装修去帮着锄泥搬砖,那岂不感动的她死都愿意?

伸手拉锦二奶奶起身,“起来吧,咱们是夫妻嘛,一家人,这都没什么,你呀,以后别动不动就跪了,不然,不然我可罚你打屁股了!”拉着锦二奶奶轻轻软软的娇躯起身,手上感受着红纱玉臂的滑腻,不由得心下一荡,好好的话说到最后就轻薄起来。

锦二奶奶俏脸又一红,心下即感激又害羞,小声道:“都,都依公爷。”倒好像在说,你打,就打好了,小样子别提多妩媚了。

叶昭心下这个痒啊,真想就拉她上床胡天胡地,可锦二奶奶已经轻盈盈上床,跪在叶昭身侧,犹豫着,雪白小手终于按在了叶昭肩头。

十点涂着玫瑰汁的妖艳红指甲在叶昭肩头轻轻按掐,酥酥麻麻。

叶昭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悠悠一笑,“金凤,你骑我身上,才更松骨呢!”

锦二奶奶一呆,“金凤,金凤不敢。”

“我说行就行,来吧!”

锦二奶奶又羞又怕,可他说甚么,自然要听从,犹豫了好久,终于极小心极小心的轻轻跨坐过去,雪白双腿分在他两侧,当翘臀轻轻碰到他臀部之时,锦二奶奶就觉身子腾地火热,一下就化了,半丝力气也无,只想趴在他身上喘息,再看自己羞人姿势,锦二奶奶真想找个地楗钻进去。

叶昭却是掐灭了烟蒂,双手向后一伸,一边一个就握住了锦二奶奶绵软如丝滑腻无比的妖冶小脚,轻轻把玩享受,锦二奶奶娇声惊呼,却动也不敢动,红着脸,有气无力的半撑在叶昭背上,任叶昭轻薄。

好半天后,锦二奶奶才稍稍回神,想起了自己的本分,感觉到叶昭大手轻薄自己小脚,低头看去,就见雪白莲足在叶昭大手包裹下几乎不见,偶有几瓣小巧玫瑰若隐若现,锦二奶奶俏脸火热,却不得不提起全身仅有的力气,软绵绵绮在叶昭身上,伸出小手帮叶昭掐捏肩头。

背上小尤物轻轻娇喘,软绵绵的身子轻如羽毛,突然俯下身,红唇贴在自己耳边,带着哭腔:“公爷,公爷饶了金凤吧,金凤,金凤没丵力气了……”

热血翻涌,叶昭否忍不住,伸手就将这小尤物拉倒在自己身边,眼见丽人鬓乱钗横,花娇难禁,一副娇滴滴欲承欢的小媚态,不由心下火热,正欲压过去,外间门突然咯吱一响,有脚步进屋。

叶昭一呆,虽然几家房通常都不会落门,可几个丫头胆子再大也不敢这时候进来打扰啊?难道出了惊天大事?

正琢磨呢,门口处冒出一条小小的身影,雪白睡裙,可爱无比,可不正是蓉儿?

“相公,我睡不着。”蓉儿可怜巴巴的站在那儿,怀里抱着熊娃娃枕头。

叶昭哭笑不得,更有些心疼,忙道:“那,那上来睡吧。“这时节也不能走不是,不然置锦二奶奶何地?

“好。”蓉儿马上雀跃的跑过来,踢掉绣花拖鞋上床,拉过被子”上身子挤到了叶昭怀里。小心思里,相公和金凤两人睡也是睡,三个人也挺好。

锦二奶奶慌乱的整理红纱睡裙,又欲给正室夫人见礼,蓉儿从叶昭肩膀上冒出小脑袋,打量着锦二奶奶雪腻酥香,未免有些羡慕,她虽不知道如何才讨男人喜欢,但锦二奶奶红俏偻薄冰肌莹,令蓉儿也觉我见犹怜,心说想来相公定也喜欢。

“不必多礼,睡吧!“蓉儿说完,小脑袋又缩了回去。

叶昭挠挠头,心知蓉儿定以为自己同锦二奶奶在一起也如同她一般,不过是同床而眠,这才巴巴的也来凑热闹,可真令人尴尬,更有些好笑。

锦二奶奶却是慌乱极了,这,这国公夫人怎如此大胆?三人同床风雨,可,可多淫丵乱啊?难道,难道公爷喜欢,喜欢这样?可,可也太羞人了?

但再怎么慌乱,也不敢吱声,国公夫人这般尊贵的身份都不计较,都要顺着公爷的意,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不从?

她哪知道蓉儿跟叶昭并未圆房,又误解叶昭身体有恙,只是自己睡不看来凑热闹的。

见叶昭对自己使眼色,只好轻轻躺在他另一侧,感觉到恶人手揽在自己香肩之上,锦二奶奶身子一僵,但也只好顺从的伏过去,将轻轻软软的香滑玉体贴在他的身畔。

此时叶昭身子平躺,左侧蓉儿紧紧抱着自己左臂,右侧轻轻揽锦二奶奶入怀,一妻一妾陪自己同塌而卧,一时间心潮起伏,却多是温馨。

若是红娘在就更好了,娇妻美妾俱在自己身侧,男人如此,夫复何求?又有几人有这等福气?

“公命…“好久之后,锦二奶奶疑惑的抬起了俏脸,怎么跟自己想的全然不同?

“嘘。”叶昭使了个眼色,锦二奶奶忙闭上了红唇。

又过了一会儿,叶昭微微一笑,小声贴在锦二奶奶耳边道:“好了,蓉儿睡着了!”滑腻小巧的雪白耳垂,坠着流光金珠,更添诱惑,叶昭忍不住舔了舔。

锦二奶奶痒得想笑,又不敢出声,乌黑云鬃埋在叶昭怀里,贝齿咬着手指,强忍笑意,小样子妩媚可爱。

叶昭心跳了几跳,忙晃晃头,蓉儿就在身侧呢,自己可不能起荒唐念头,嘴贴着锦二奶奶秀气耳廓道:“想说甚么?”

锦二奶奶被叶昭气息喷的身软气喘,勉力将两瓣红唇贴到叶昭耳边轻声道:“金凤,金凤知道了。”

原来,原来夫人还未同公爷圆房。

叶昭微微一笑,嘴贴过去,低低道:“她还小,我不忍。”

锦二奶奶心下轻轻叹息,夫人可真是好福气,公爷简直疼她疼得无以复加,日日同床,以公爷的、公爷的体质,那,那是多么难忍?却就是迁就夫人,可真是难得,都说郎心如铁,可在夫人面前,恶人这般英雄人物,也化作了绕指柔刃

“公爷,公爷对夫人真好。”锦二奶奶由衷的叹息。

叶昭就笑,轻轻揽着她香肩,低声问:“我对你不好么?“亲了亲她额头。

“好。”锦二奶奶声音细如蚊鸣,第一次尝到恶人温柔滋味,芳心一下就醉了,只觉一辈子从未这样开心过。

自己命不好,嫁了个窝囊丈夫,只能在陶家弄权寻找慰藉,用权力的快感来弥补心中缺憾,谁知道,会阴差阳错的遇到他,刚刚认识他时,只以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可后来才渐渐知道,景祥这个名号是多么响亮,他又是如何的英雄了得,虽然喜欢欺负自己,可,可是不是那时候,自己就,就喜欢上他了呢?

莫名其妙的做了他的妾行,本来,本来就满足的很,只想好好服侍他,令他能对自己有个笑脸,那金凤就没白活一遭,可,可又哪里想到他会这般温柔体贴?现在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

叶昭平躺好,闭上了眼睛,可心里杂路一去,可就要了命了,左侧小身子虽刚刚发育,却有着一中近乎妖媚的惊人嫩软,右侧小尤物娇躯轻软香滑,娇喘莺啼,贴在身上如跗骨媚狐,令人心颤神摇。

这,这又如何睡得着?

侧头,在锦二奶奶雪白耳垂旁低语了几句,锦二奶奶俏脸马上通红,好似耳垂都红了。

可,可没办法,只能听他的话,红唇轻轻噙在叶昭耳边,娇喘低语:“公爷,您,您,金凤不是下贱的人……”

湿香气息扑耳,软语哀求,叶昭心里这个痒啊,情到浓处,搂着锦二奶奶香肩,呢喃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我的狐媚子,就是我的狐媚子……”

手轻轻探过去在锦二奶奶酥胸处轻薄,滑腻高耸,妙不可言,锦二奶奶香躯滩成了水儿,却只能勉力挣扎,娇喘着道:“是,是,奴婢遵命,金凤,金凤以后就是专门服侍您的小狐狸棒…“听这娇艳小贵妇床上软腻情话,叶昭快活的直想飞天,而锦二奶奶高贵端庄的美髻轻轻钻进被中,滑了下去……”

啊!那红唇轻轻噙住的绝妙滋味令叶昭双腿绷紧,双手不自禁猛地用力,锦二奶奶痛地轻叫,却如莺啼春动媚意无边。

“相公?”正在叶昭意乱情迷之时,蓉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却是叶昭刚刚被那强烈的刺激之下,不自觉抽出了她抱着的胳膊。

叶昭吓了一跳,忙道:“怎么了?“大红锦被中,锦二奶奶更动也不敢动。

“咦?金凤呢?”小家伙探了探脑袋,枕上不见锦二奶奶的娇颜。

叶昭干咳一声,“这个,金凤她,她喜欢蒙头睡。”

“是,金凤,金凤在呃““锦被中传来锦二奶奶含含糊糊的莺啼,却怎么听怎么带着几分软绵绵的妩媚。

“哦!”小家伙恍然,就又躺了下来。

叶昭伸双手捧着她小脸,将她漂亮的大眼睛合上,柔声道:“睡吧!”

“嗯“蓉儿点点头。

可叶昭,此刻真是说不出的奇妙滋味,双手捧着小丫头水灵灵的清纯脸蛋,哄着幼妻睡觉,身下,那要命的红唇轻噙轻动,说她是狐媚子,可,可真不冤枉,那令人一激灵一激灵的畅快,直叫人欲仙欲呃“

早上三人起床时,锦二奶奶急急起身去清洗香巾,免得被蓉儿看到自己吐在上面的东西。樱唇酸痛难当,见到叶昭盯着自己红唇似笑非笑的神情,简直要羞死了,可真是,晚上还好,大白天的想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跟他在一块儿,真是什么花样都想得出。

吉祥如意招财进宝四个婢子在外间伺候,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都有些红,自都在想公爷一龙戏双凤的绮旎场景。

叶昭却是神清气爽,穿上锋袍马褂,问蓉儿:“咱三今早吃甚么y”

蓉儿换了件浅蓝绣花旗袍,小手一板一眼的系上梅花扣,说:“听相公的。”

叶昭就抬高声音对外间道:“叫厨房煮粥,黑米粥!”

“是!”四个婢子齐声涛脆答应。

如意犹豫了下,道:“公爷,今早东四院奴才们吃了黑米粥,上吐下泻的,虽是从外面万福楼买的,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黑米出了差头,府上的黑米昨天才进的,奴婢有些担心,怕是和万福楼同批的米。”

“啊,那就煮米线吧。“叶昭随口说着,想了想又道:“东四院,住的是花匠木匠吧?上吐下泻,食物中毒?这可大可小,送他们去就诊,送去博爱医院吧。”

博爱医院乃是新开业的西医,其实现今刚刚有学者提出细胞学一说,而对于细菌的认识朦朦胧胧,西药贫乏,是以西医作用比之后世不可同日而语,但毕竟这是医学发展趋势,早早有了西医理论,以国人之聪明才智,又谁敢说医学史上一个个突破不会由中国人来完成呢?

四个俏丫头退出去,而看着房内锦二奶奶和蓉儿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忙着洗漱换衣,温馨馨美艳艳的气象,叶昭自不免升起志得意满之感。

吃过饭,叶昭正准备再去客串巡丵警,顺便理理头绪考虑下胜保的威胁,换一个身份思考问题,有时候会收到奇效。

谁知道还未出门,霍华德医生就跑来拜访,叶昭倒是奇怪,几位医生都是玛德教士帮自己所募,女护士倒多是当初花城屡战时战地中培养的,医院又顺便建了附属医校,倒是红红火火的,只是这些医生与自己并无交情,怎么会无端端来拜访自己?

在偏厅接见了这位西洋医生,霍华德四十多岁,秃顶,面相倒是慈善。

看到霍华德摘帽子单膝跪倒笨拙打千,叶昭心中一晒,扶起来笑着和他握握手,说:“虽说入乡随俗,可你非我大清臣民,倒也不必用这等礼节。”

霍华德心下一安,早听闻中国人规矩大,尤其是皇族更讲规矩,当初使团就是不肯向中国皇上下跪,就怎么也不得召见,最后是折中用了这种单膝礼,使团的公爵伯爵都要向中国皇帝屈膝,自己这个平民见到中国皇族的公爵,不行礼怕这位少年公爵翻脸就赶自己出门,现在看,这位少年皇族权贵倒是随和的很。

两人落座后叶昭就问:“霍华德先生?可是医院有甚么难处?”

牟华德摇摇头,说:“将军大人,我是为贵府入院的三个人而来。”

叶昭一怔,问道:“怎么,他们病情很严重么?”

霍华德挠了挠秃顶,道:“那也不是,可是我觉得有个信息,还是要亲口告诉将军大人才好。”

“哦?怎么回事?“叶昭微觉好奇。

霍华德皱着眉头道:“他们的病情不严重,但我从他们的呕吐物中发现了砷的成分,我怀疑他们不是食物中毒这么简单,很可能是砷中毒,也就是贵国所说的砒丵霜毒。”

叶昭一怔。

霍华德己经起身,“大人,信息我送到了,告辞!多谢您接见我。”

叶昭忙起身相送,拍着霍华德的手“,谢谢你了!你不但是个好医生,还是个细心的好人”

霍华德受宠若惊,连声谦逊,戴上帽子,出门。

内务局总监陶朝青是第一次来到公爷府邸,心里忐忑不安,局总不在广州,副总巡又去了肇庆,现在自己这个第三把手成了内务局职位最高之人,真怕走出了什么事,被公爷见责。

陶朝青本是落魄买办,蚀了大本后在香港当过华警,终因为华警地位太低,不但不如英警,就算印警地位都远远高于华警,陶朝青在同一名印度巡丵警大打出手后被鞭刑逐出警队,后来一咬牙,就加入了洪门三合会,为的是将那印警杀了报仇。谁知道三合会的师兄弟们却没人肯跟他同声共气,在他杀了印警之后,三合会红棍将他逐出帮派,以示划清界限。

陶朝青无奈潜逃回广州,谁知道不久广州就被英法联军占领,他更被依附于三人委员会下当差的差兵们捕获,就在以为九死一生之际是瑞四爷救了他,从此他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条命就卖与瑞四爷了!

而有一次说起这话,却被瑞四爷劈头给了几个嘴巴,更告诉他,你这条贱命是小王爷给的,想死,没那么容易,就算还,也要还给小王爷。

瑞四爷就这个脾气,自己虽然挨了打,心里却暖洋洋的,知道瑞四爷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人,而小王爷,这位几乎没见过面的主子也就在他心里深深扎下了根,可谁知道,第一次碰面,自己好像就出了差错,虽然后来没听瑞四爷说小王爷责怪,可,可终究是现了眼。

今日,不会又是内务局捕了漏子吧?自己倒不怕背黑锅,怕的是被小王爷认为自己昏庸无能,全无用处。

正忐忑间,就见花厅门口人影一闪,走进来一位雍容华贵的少年,陶朝青急忙单膝跪倒打千:“奴才陶朝青给主子请安!”

叶昭对内务局巨头的作风习以为常,摆了摆手,说道:“坐吧。“说着话,自己翩翩然落座,开门见山道:“叫你来呢,有事找你参详参详,我府里有几名下人吃粥,中了砒丵霜毒,粥呢,是从万福楼买的。

陶朝青一惊,本来挨着椅子刚刚坐了半个屁股,马上被火烧似的站起,扑通跪倒:‘…奴才死罪!死罪!”

叶昭臭眉道:“起来吧,我不是怪你,要说这广州城,若针针脚脚的地面前在你们控制下,那我反倒担心了,起来!”

“是!”陶朝青站起,可不敢坐了,垂手而立。

叶昭又冲外面喊:“把全蔬富给我带上来!”

不大一会儿,一名浑身哆嗦的仆人就被两位侍卫架进了花厅,侍卫一放手,他马上瘫跪在地上。

全镁富是将军府木匠,也是东四院的人,只喝了一口粥就被人唤出去做事,是以没中毒,活蹦乱跳的。其他人都贪吃了几口,可谁知道,若不是中途被人叫出去掇抬杂物,只怕全都稀里糊涂做了鬼。

他也不知道公爷叫自己何事,但见侍卫如狼似虎的,早就吓得肝胆欲裂,跪在那儿,磕头如捣蒜““上王爷,小的知罪,知罪了啊!”

叶昭冷冷道:“你知什么罪?”

全镁富就是一呆,但还是连连磕头,地砖嘭嘭的响,那模样惨不忍睹,可陶朝青只是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睛都不眨。

叶昭余光瞥到,微微点头。

“好了,你就跟我说说,这买粥的经过!“叶昭端起子茶杯,却紧紧盯着全蔬富。

全镁富哭丧着脸,磕头道:‘“上的,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和平常一样啊,就是去除蜘…“说到这儿就顿住了。

“恩,除账,这么说你们是经常去了?”叶昭也知道,虽然府里规矩极严,但这些下人们出去狐假虎威怕是少不了的,越这不沾边地位低下的下人,怕反而越是在外面喜欢充大尾巴狼。

“是,是,每天早上都去买,是小贵子,小贵子他喜欢喝万福楼的粥,和小的没关系,没关系啊!“全蔬富鼻涕眼泪横流,这时候过失自然要栽在别人身上,小贵子本是王府太监,心灵手巧,跟在小王爷身边成了瓦匠。

“恩,每天都去,你们这一去都是怎么说啊?是说买给谁喝呢?“叶昭淡淡的问。

全筑富额头冒汗,可在小王爷面前,又哪敢说谎?砰砰的磕头:“小的该死,该死,他们,他们几个都喜欢招摇撞骗,恐吓那万福楼的掌柜伙计,说粥是给小王爷喝的,他们,他们就不敢收钱,都是他们干的,和,和小的没关系啊”、

“好了,下去吧!“叶昭挥了挥手,侍卫马上上来,拎着全蔬富脖领子拖着向外走,全蔬富吓坏了,嚎啕大哭:“饶命啊,主子饶命!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啪啪”想是挨了耳光被人喝骂闭嘴,哭叫声嘎然而止。

果然如自己所想,叶昭品着茶,琢磨了一会儿,转向陶朝青,问:“你怎么看?”

陶朝青心中僳然,这很明显,投毒是冲着小王爷来的,胆子可当真不小。可若细想想,想置小王爷于死地的人不胜枚举,洪门天地会余孽、公平党贼众、发匪宵小,甚至两广总督胜保都有可能。

得格林沁呢?对小王爷又是怎么想?

这投毒之人的后台,可真是扑朔迷离。

甚至,北京城那位?陶朝青突然思及这位主子,脑子嗡一声,头皮发麻,不寒而栗。是啊,甚至这位主子,都有可能是幕后指使呢。

“这,奴才不敢说!“陶朝青眼睛看着地面,不敢抬头。

叶昭就笑了:“好,好一个不敢说。说起来啊,想要我这条命的人,可真是数也数不清,我这脑袋,可值钱的紧呢!”

陶朝青不敢搭言。

“万福楼,想也查不出甚么了,我想想,你也想想,这事儿怎么查!”叶昭端起了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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