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所有的情侣都是一样的?
说过的狠话在想念的时候统统都成了悔恨。
是不是所有的爱情到最后都没有好结果?
大学最后一年老师说还没有谈过恋爱的赶紧尝尝失恋的滋味吧,爱情的滋味是那么的美妙又珍贵,在你上了年纪之后很难在轻易地感受了。
很多人开始忙着谈恋爱,而她因为早已在国内跟某个人领了结婚证而一直规规矩矩的在公司实习。
其实一开始她也像是所有女孩那样以为,以为爱情是多么美丽的东西,又是多么的难得一见。
等回国跟他举行婚礼以后,她逐渐的尝到了爱情的滋味,也逐渐的懂了电影里两个人最后撕心裂肺分手的疼痛。
她曾经看着那些为了分手打的头破血流的情侣,只想着自己将来要是有那样的机会,一定会跟另一半平静的分手。
分手的时候彼此祝福,互相拥抱,然后各奔东西。
可是实际上真的到了那时候……
她清晰的记得她想结束的时候他跑去找她的那晚,她也清晰的记得那天她评价他后他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的心,可真的懂得感情?
她觉得王程锦有点迷恋新妻子的身体,简行难得不是?
男人迷恋女人的,不过就是她的身体。
她偷偷地痛哭,将沙发里的自己的双膝紧紧地抱着。
袁欣回来的时候看到黑着的客厅里还以为她已经睡了,要不是那抽泣的声音被她听到。
傅缓抱着她哭够了以后忍不住笑了声,她只以为袁欣会是她最好的拍档,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抱着袁欣痛哭。
袁欣像个过来人一样的哄着她,话很少,安慰很到位。
或许并不是经历过很多的人才懂得多,岁月总会留给人们一些什么,比如清醒的头脑,以及超强的感知力。
——
国内海边。
三个男人并排相隔不远的坐着,钓鱼。
貌似都有点无精打采的。
顾城抬眼瞅了一眼左边,然后又瞅一眼右边,然后无奈的叹气。
“想想咱们三个以前多快活啊?这些该死的女人。”
“别把我掺和进去,我现在依旧很好。”王程锦淡淡的一声,眼睛无精打采的望着远处的海面。
顾城笑了声:看不出来你很好。
至于简行总是那么傲慢的不说话,稍稍抬着下巴看着远处,眼里却是没什么精神。
他们从家里出来后她对他说的话一遍遍的在他耳边响起,她当时抓狂的有些疼痛的,失望的,怨恨的眼神也一遍遍的在他脑海里浮现。
他错了吗?
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克制,对她足够尊重。
对,那晚是情急之下没有尊重她的意见就把她摁在了床上,可是之后她不是也喜欢了吗?
至于别的,到底有什么好说的?
她不是也不常常把什么都跟他解释清楚吗?
她不是也总是惜字如金?
相处越长她就越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时常说他像是幼稚园里的小朋友他都大度的没有怪她。
可是她说什么?
他前后的反差那么大?
即便是有那么大的反差又是因为什么?
如果不是把她当自己的女人,他会把自己那一面暴露在她面前吗?
她希望他在她跟前总是那么高高在上的?略带神秘的?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让人怎么也捉摸不透。
海水轻轻地飘飘荡荡,他的心也跟着缓缓地起起伏伏。
缓缓地……
该死的,她的名字为什么是一个副词?
她已经去了三天,一条信息也没给他。
嗯,她走之前是有留下什么给他的,那枚戒指。
他突然自顾的笑了声,顾城跟王程锦都侧颜望着他,看他那陷入自己的事情里拔不出来的苦逼样子禁不住欷歔。
“不然你给袁小姐打个电话?说不定她们现在在一块呢?”顾城问王程锦。
简行的眉目终于动了动,稍稍侧脸去看隔着一个人的王程锦。
“好啊。”王程锦挑了挑眉,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给袁欣打电话。
三个身形超好的男人在海边呆着,从背影看真的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足以让女人们停下来意乱情迷胡思乱想好一会儿。
但是从正面看……应该从内心看,真的是无聊至极。
“在忙?”王程锦淡淡的一声。
那头正在吃早饭的女人惊的脸色都变了:哦,吃早饭,傅小姐亲自做的早饭。
“傅小姐亲自做的啊。”王程锦听了之后故意不高不低的重复了一声。
“嗯,你有事吗?”袁欣安奈着激动地心情问他。
“没事,我正在——你们什么时候回国?”
“可能还得过两天。”袁欣一听到回国就有点紧张,她可不喜欢整天跟他在床上。
“你——不是故意躲我吧?”他问这一声的时候转身往别处走去,不想被其余人听到。
“怎么会?只是公司的安排我也没办法而已,我们等下要去工作了,我先不跟你说,拜拜。”
袁欣心虚的找了借口就挂掉电话。
王程锦……
“唉,如今连王总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呢。”顾城看王程锦回来后高声感叹一句。
“说过几天才回来。”王程锦懒得理他,跟简行说了声。
过几天?
过几天是几天?
顾城烦躁的坐在那里快要按耐不住。
“对了,傅缓之前在英国不是有个男人吗?你们还记得吗?”顾城望着简行说,说完后看王程锦,王程锦已经站过来,于是乎也朝着简行看去,忍笑。
“是同事,仅仅是同事而已,傅缓的男人只有本少爷一个,明白?”简行不高兴了。
“都离婚了你还——”顾城笑说不下去,因为简行作势要拿鱼竿砸死他。
离婚,多么让人疼痛的字眼,早知道他就不该跟她去那一趟。
现在她连不跟他在一起都有那么好的理由。
就连王程锦都可以随意的给袁欣打电话,他却不可以给跟他有过好几年婚姻的女人打。
说起来那女人明明比他小了好几岁,为什么在一些事情上比一个老太太还要斤斤计较?
依他们在床上的配合默契程度来看,简行觉得他们简直就是绝配。
但是她竟然把他说的那么的……
下午下雨,他在办公室里独自带着,一根又一根的只是抽烟。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他低眸的时候看见那张空白的纸,然后拿起笔来想要随意写点什么,但是笔一到纸上就有点不听使唤。
他细长的手握着笔随意的勾勒着,另一只夹着烟的手稍稍压着纸,半眯着凤眸像是在努力的记起些什么。
直到那个轮廓出现在他眼前,他将笔丢下,然后拿起那张纸看着,在心烦意乱之前将那张纸用力的攥成一团扔弃在不远处地上。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他烦躁的站在窗口双手叉腰望着外面,那雨势像是在与他作对那般,是想让那女人停留在英国更久一些?
英国也下雨了吗?
办公室里暗下去,他笔挺的站在窗前继续看着外面那场大雨,后来那凌厉的眼神变的也暗了下去。
他转身,看向那扇冰冷的门,突然看到她打开门走进来,她穿着合身的正装,脸上的笑意也很浅淡,一头长发将她的脸型显得更加温柔。
只是等回过神,那冷硬的门板内除了自己再无其他人。
这晚他出了一个小车祸,在距离小区很近的地方。
当王程锦跟姜爱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他在沙发里坐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王程锦一眼就看出他的情绪是因何不好,自然也很容易就明白他当时会出车祸是由于在想某个女人的缘故。
姜爱在厨房里准备晚饭,他们俩坐在沙发里低声交谈。
“我给傅缓打电话让她回来。”王程锦询问他的意见。
“不用了。”简行淡淡的一声阻止,然后抬眼朝着厨房那边看去。
曾经那是她的厨房,她一个人的厨房。
如今那模糊的奥妙身影却不是她的。
“可是你这样……”
“很不像我对不对?”简行低声问他。
“的确。”王程锦苦笑一声,爱情的能力他即便没有领教过也能理解了。
“我也发现了,这个女人占据了我太多的时间跟思想,就像是她自己说的……”他抬了抬手搭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修长的腿轻轻地在沙发沿放着,眼神突然的滞住了一下。
王程锦疑惑的望着他。
“我想我是不能在继续让她这么毁了我。”他说完后突然笑了声,然后抬眼看王程锦。
王程锦也笑:不过你们俩这也算是体验过了一段不错的感情?
“是啊,的确是不错的体验。”他说那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发酸。
厨房里偶尔传出来细碎的声音,是姜爱在煮饭的声音。
姜爱很会煮饭的,他们都知道。
简行的手臂有点擦伤,但是并不严重。
后来姜爱帮他处理了一下,他看了姜爱一眼,然后问她:女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姜爱抬眼看他:你指哪方面?
“跟男人那方面。”简行直接的问。
姜爱低了头,给他轻轻地放下衣袖后才稍微沉吟了一声,望着玻幕里失落的自己。
“如果女人爱上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不爱她,那这个女人就会备受折磨。”姜爱低声说道。
“那如果这个男人爱她呢?”
“那还有什么好想的?当然是义无反顾的跟他相爱啊。”
简行突然不再说话,而王程锦也垂了眸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现实里,又有多少人有那样的幸运,自己爱的恰好也爱着自己?”姜爱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简行。
简行冷笑了一声,那么说是他们爱的还不够吗?
“我们走吧,让他自己想想。”王程锦站了起来。
“你自己没问题吗?”
“帮我带上门。”简行只淡淡的一声,谁也没再看。
姜爱低了低头,然后起身跟王程锦离开。
门被轻轻地关上,他看着自己手臂上擦伤了的地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内好像也是这般情景。
该结束了,不能再让她继续让自己这么不堪。
她说的对,他是不像是以前那么潇洒了。
简行,适可而止吧!
——
姜爱撑着伞下了车,然后转身低头看向车窗里:不上去了吗?
“下次。”王程锦浅浅的一声,脸上保持着浅浅的笑意。
姜爱失落的眼神一闪即过,随即点点头转身往里走去。
雨小了一些,人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一些。
当王程锦离开后,她洗完澡颓废的坐在自己的床沿,她知道自己跟王程锦的关系仅限于情人,她突然想到心底的那个人,想起他今晚被伤的眼神。
她还想起她打开冰箱找材料的时候看到一个玻璃杯里放着的戒指。
简行跟傅缓是彻底结束了吧。
简行被伤的好像很彻底。
她呢?她到底要继续追求他,还是保持现状?
她甚至感觉到了王程锦可能会在几年后抛弃她回归家庭,那时候她又要依靠谁呢?
她突然起身去了客厅,在下面的柜子里乱翻一气。
当找出他们曾经的合影,那个英气的青年站在她身边,那是她最美好的记忆。
在高中的时候,同级的学生里,她是成绩最好的一个,也是跟他配合最默契的一个。
她突然久久的抱着那个影集跪在那里,像是在怀念,又像是在祈祷。
——
爷爷住院,傅缓回城。
“你爷爷说他对不起你奶奶,医生说这是积郁成疾。”
傅缓坐在爷爷身边,双手轻轻地握着爷爷的手,牙齿却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唇瓣。
“缓缓,你们不是已经……怎么突然又离婚了?”
周晓静站在旁边着急的欲言又止。
“在陪您去医院之前我们就离婚了,那时候怕您身体承受不了我就没跟您说。”她低着眸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痕迹,声音很轻很轻。
“什么?”
周晓静那种被隐瞒被欺骗的感觉更是严重了,但是看着女儿消瘦的容颜她到了嗓子眼的话又只好咽回去。
“唉,离了就离了,如果你们都能好过一点,可是你们现在这样,不是诚心让长辈们担心吗?”傅国安在旁边站着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可是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的,我们不合适难道也要一直互相拖累下去吗?”傅缓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
她恨透了简行,她把爷爷住院的原因也怪罪在简行身上,但是这也阻止不了她的理智与客观的思想。
“什么是不合适?你们彼此没有互生好感?还是你期望找的丈夫跟你是相敬如宾?”傅国安也有点生气的指责她。
“可是我们已经离婚了。”她无奈的只好再次提醒他们那个事实。
而此时她的眼内泪水已经隐忍不住。
也终于,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大家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所有的人都在不开心,她又何尝开心?
“宝贝,爸爸妈妈只希望你开心。”周晓静突然上前,看着努力忍着眼泪的女儿突然轻轻地将她搂着,低声的安慰了一声。
傅缓这才委屈的掉下眼泪,轻轻地靠在妈妈的怀里。
她晚上没回家,因为愧疚,愧疚让爷爷生病。
那晚简行去医院探望爷爷,她正在给爷爷切水果,看到他进来也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后继续坐在那里做她自己的事情。
床被缓缓地摇了起来,爷爷看着简行之后笑了声,尽管脸上尽是憔悴。
“你小子还敢来看我?”爷爷说。
“从小您不就叫我有错要认错吗?”他走上前去站着她身边,看着床上的老头身体已经好了些也就安了心。
“态度倒是不错,可是我孙女这好几年的青春都浪费在你身上你怎么赔?”爷爷有点不想轻易饶了他。
“您说怎么赔?”
简行大方的问了声,像是很随意都可以的样子。
“缓缓,你说想让他怎么赔?”爷爷突然低眉看着自己的孙女。
傅缓这才逼不得已的抬眼看了爷爷一眼:爷爷,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被打碎了玩具还要别人赔一个一模一样的。
当她柔声说完老爷子浅笑了一声:你就会装大方,你是不是已经打算好等我养好病你就再出国去,像是以前那样不到逼不得已就不回国?
傅缓竟然有点拿这个老头没办法,简行笑了声,敏锐的眼神垂下朝她看去。
几天不见她更瘦了一点,但是还是跟以前一样仿佛温柔。
“我哪儿都不去,就在家里陪您,您就安安稳稳的养病好不好?”她哄着他,把切好的水果端到老爷子面前。
爷爷看她一眼,然后无奈的叹了一声。
“小子,算你幸运,我孙女大方。”
“那我多谢傅小姐这么轻易放过我了。”
傅缓的眉眼微动却没有去看他,她不觉的自己跟这个人还有什么好说。
“我也没事,你们俩都回去吧,缓缓你不是没开车嘛,正好让小行载你。”
“我留下来陪您。”
“不用,你们都回去,你们在我还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