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平日里嚣张惯了,若是你身后有个保镖壮汉他俩夹着尾巴低着头,老头就孤寡老人一个,店里没摄像头,两人那叫一个有矢无恐。
精神小伙一手抓过放在柜台上包好的一包药,撕开牛皮纸就将药材一点点抖到了地上。
这几包药是一个病人拿单子让他抓的,不过那人来的匆忙,付了钱给了单子,说一会儿来取然后人就没影了。
世间之事最是巧合,通常都是你找一件东西找不到他,等第二天不想找他了,他出现了。
人也是这样,老头在等那顾客,左等右等不来,两人一把他药往地上一撒,那人走进了药店。
一身大黑西装身高接近两米,络腮胡,脸上有一道疤,从额头穿过眼皮,越过鼻梁来到了另一边的嘴角。
“老先生,我的药呢?”
络腮胡子壮汉勉强算是混上流社会的,知道这老头的来历和本事,言语间较为恭敬。
“这俩小瘪三撕开的这包就是。”
老头一生放荡不羁,清规戒律。于他而言如同虚设,为人讲的就是一个顺应本心。向来是不修口。
两人对上络腮胡子大汉愤怒的眼神一下子成缩头乌龟了,大汉长的本就人高马大脸上还有那么一道疤,一身名牌西装皮鞋,手腕上还带着一价值不菲的金表,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你们什么意思?”
裸腮胡子大汉开口极为不客气,就冲两人这打扮也不可能是什么人物啊,别的不说瘦到皮包骨衣服都快穿出包浆了。
别说是个人物了,兜里能拿出100块钱都不至于混成这样。
络腮胡子在江省能说的上话,可俩精神小伙与他的阶层不同,哪知道他是谁呀。
就好比咱普通人,你能说出当地首富是谁,你能说出当地第七富第八富是谁吗?
没人看得起这俩精神小伙,可他们都很看得起自己,觉得自己大小是个人物。
是人物哪能被对方三两句话吓到,尤其是带头的精神小伙,胸膛一挺,歪着嘴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样。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需要知道吗?”络腮胡壮汉一脸蔑视,仿佛在说我踩死蚂蚁的时候,还用得着去打听一下这蚂蚁是什么品种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络腮胡壮汉的轻蔑,让精神小伙很是气愤,可也正是这份轻蔑,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恶人还得恶人磨,大部分人就是看你好欺负,才敢继续欺负的。
人际交往是这样,修仙界也是这样,人家拍着你的脸蛋骂了你几句,你直接提刀跟他干,就算人家有身份看不起你也不敢随意招惹。
人拥有的越多留恋的越多就越怕死。
“多的我也不跟你们说,我这副药八百拿钱。”
当着老头面前络腮胡子壮汉还是很收敛的。
“什么就八百块,你讹人啊。”
“哎呦我去。”
你自己手欠给人家药撕了,还说人家讹人。要不是怕给老头留下个不好的印象,壮汉真想给俩人一人一电炮。
这副药还真值八百块钱,壮阳用的,其中有好几种珍贵药物。
老头很乐意看见俩人吃瘪的模样,取出了这几包药的发票。
两人一见这发票上明码标价也不好说什么。
带头的精神小伙都想自己给自己俩耳光,手怎么这么欠,闲着没事,你私人药要干嘛?
俩人掏空口袋钱加起来还没50块,一脸尴尬的看向壮汉。
带头精神小伙又一副。我是大哥,我来扛的。模样向前一步,胸膛一挺:“钱就这么多,爱要不要?”
“你俩耍我是不?”壮汉撸起袖子就要扇耳光,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这样啊。
老头扭过头去。
壮汉自掏腰包,又买了份药,嫌弃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人就走了。
有些人觉得自己是混社会的,实际上你屁都不是。
俩精神小伙刚灰溜溜的跑出去,就有一个风尘仆仆的大娘,走进了药铺。
“先生出事儿了。”
这大娘与老头相识,家里是种植药材的,每每到了收获的季节,老头都会去他那里挑选一批最好的药草,一连七八年,两人也算是熟悉。
大娘知道老头是个厉害的风水先生。
家里有人看着像中邪了,大娘想到老头就打车一路过来了。
老头可是知道这里离大娘家,隔着少说几百公里,大娘风尘仆仆一看就是昼夜不停朝这边赶。
“出什么事了,先喝口水,慢慢说。”
老头给大娘倒了杯热水。
大娘跑了一路,早就渴了一口,喝进热水,慌张说道。
“俺家里有人,中邪了。”说话间还用手脚比划,很是夸张。
“别急别急,具体说说什么症状?”
“昨天晚上,俺家老公鸡突然就发狂了,见谁都叨两口,把俺孙子头都弄破了,啊,男人一生气就给公鸡杀了。
说来也怪别的攻击被杀了,叫个不停,那只鸡一声不吭,就是身子一直在抽搐。
鸡都杀了,俺索性就给孙子炖了吃了。结果今天早上一起床,俺孙子就跟一只鸡一样,蹲着身子走路,一会儿还用胳膊做翅膀扑腾几下。
本来就觉得小孩子在玩也没什么,谁?陈翔?我喊他去吃早饭的时候,他就跟昨天那只鸡一样用嘴咬我。
我知道你本事大会驱邪,你一定要帮帮我呀。”
大妈就这么一个孙子,疼爱的紧,说着说着都快急哭了。
老头闻听此言,二话不说,就把药铺关了,跟大妈一块回家看看。
他感觉这事不简单,尤其是前几天,他在外面晒太阳的时候天空忽然变暗,好几道雷都落在同一个地方,随后他就隐约看见江省空中满是黑气。
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不过那些黑气一分钟之内就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也无从查询。
今天这大妈找上门,他立刻联想到了那件事。
到了车上,大妈一个人进入催促司机加速,司机都有些烦了。
“我说姐姐再加速可就超速了。”司机是一个光头大叔,看起来40多岁,目测比大妈小个十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