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有浮水房的死士看到你慌慌张张地从城门口方向离去,就不知道你当初前往城门口到底所为何事?”
始皇帝看向眼前的公子高,缓缓开口说道,倘若是没有证据的话,即便是以心狠手辣着称的始皇帝也断然是不可能将公子高召集来此地。
毕竟后者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在他看来公子高本来就是一个不争之人,他不像公子将闾那般机关算尽,也不像小公子胡亥那般自命甚高,他更像是公子扶苏那般,好似不食人间烟火气。
只不过谁能够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本来对大秦没有丝毫的危害,能够安安稳稳当一个偏居一隅的王爷的公子高,却是隐藏在大秦之内的叛徒。
公子高闻听此言,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回禀父皇,当日儿臣的的确确闲来无事前往城门,只不过当时城门口的守军不让儿臣出去,故而儿臣便是打道回府。”
事到如今,公子高只能够死马当活马医,毕竟反正自己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试探一下眼前这位大秦太上皇到底知晓多少东西。
一旦对方对自己的事情只是一知半解的话,那么自己也能够借此开脱,毕竟血浓于水,都是一家人。
听到这话的始皇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只见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了公子高的身旁,轻轻拍了拍后者的肩膀,笑着说道:“公子高啊公子高,没有想到这才多久不见,你倒是愈发巧舌如簧。”
“你当真以为寡人会平白无故将你叫来此地训话不成,你以为寡人没有找到你通敌叛国的证据吗?”
伴随着始皇帝的话语落下,只见在这偏殿之外缓缓走进来两人,其中一人乃是浑身上下满是鲜血,整个人皆是奄奄一息的一位大秦将士,这位大秦将士公子高自然是认得,正是那一日阻拦自己的那位城门守军之一。
而此刻这位城门守军在一位浮水房死士的搀扶之下,颤颤巍巍地走入到偏殿之中,当公子高看到此人之时,脸色已经苍白无比,他明明看到这些城门守军全部都已经死去以后方才离去,为何眼前之人还活着。
当这位城门守军看到公子高的那一瞬间,顿时间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只不过他的脖颈被洞穿,虽说勉勉强强保住了一条性命,但是却是无法再开口说话。
看到对方没有办法再说话的公子高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生怕对方将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抖出去,要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暴露的话,那么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始皇帝的目光看向公子高,微微一笑缓缓开口说道:“公子高,想必你也认得此人吧,此人乃是我大秦咸阳的守军之一,也是那一晚在城门口被人杀害的其中一人。”
“只不过他命大,当时被浮水房发现之时尚且还有着一口气残存着,故而经过一番医治以后能够保全自己的一条小命,只不过却是从今往后都不能给发声。”
始皇帝这般说着,目光时不时地会看一看公子高脸色的变化,当公子高听到对方已经不能够发声之后,微微松了一口气,最起码自己所做的一切可以不被他人知晓。
“公子高,你当真以为人只有说话的时候方才能够给我们提供情报不成?”
“如果你是这样子认为的话,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这家伙虽然已经不会说话,但是好在此人上过几天私塾,会点字,故而写下了当日所发生的一切。”
当始皇帝的话语落下之时,原本已经心存侥幸的公子高顿时间脸色大变,只见始皇帝大手一挥,一旁的那位浮水房死士将一本奏折递到了始皇帝的手中。
始皇帝将奏折递到公子高的面前,后者颤颤巍巍地接了过去,当其打开一看,顿时间吓得面无血色,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之人,喃喃自语道:“父...父皇...”
“你不用叫寡人父皇,寡人可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么一个通敌叛国的儿子!”
始皇帝一挥衣袖,缓缓坐回到了椅子之上,此刻仅留下那位原本意气风发,即将封王就藩的公子高呆呆地站立在原地,此刻的他清楚自己多半是难逃一死。
虽说自己贵为当朝皇子,但是通敌叛国乃是大罪,自己必死无疑,毕竟自己所做的一切皆是对大秦不利,若是始皇帝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话,根本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始皇帝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公子高的身上,沉默许久后,怒目圆睁地怒斥道:“寡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竟会是想要覆灭我大秦的存在,公子高,寡人且问你,我大秦可曾待你不薄,需要你与外人合作来置我大秦于死地?”
伴随着始皇帝的话语落下,此刻的公子高浑身颤抖,一言不发,他不敢说什么,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自己做错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皆是天衣无缝,但是谁能够想到竟是还留下这么一个祸患,此刻的公子高心里并不是后悔背叛了大秦,而是后悔自己当初在离开城门口之时为什么没有让麾下之人补上几刀。
若是当时补上几刀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家伙便是再也不可能活着,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便能够被自己给搪塞过去。
一旁的蒙毅此刻缓缓走到了始皇帝的面前,对着后者开口说道:“太上皇,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太上皇莫要以儿女情长论处,此事乃是关乎到我整个大秦的国运,此事以老臣看来应当等到陛下回到咸阳之后再做定夺!”
当蒙毅的话语落下之际,一旁的王贲也是在此刻开口说道:“是啊,太上皇,如今陛下御驾亲征,切不可被此事而扰了心神,依末将看来,应当先将公子高给关押入天牢,再派人去其府邸当中探查一二,末将认为其府邸当中必然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