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女人疯了。”张大元听不下去了,也举剑指着周小丽,“让属下动手吧!”
“等等,你先退下,离远一些。”裴暄扬手制止。
张大元难得瞪圆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裴暄侧首冷冷看了过去。
张大元立刻低头退下。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裴暄装作不信,“别以为编这种谎话,我就会相信你。”
“刚才你不是看到了吗?你的手下要杀我的时候,是他救了我!我真的没有骗你裴公子,不信,你松开对我的禁锢,让拿东西出来给你看看。”
“你是想跑?”
裴暄根本不担心她会跑。
即便是她躲到空间,他也能将她抓出来。
前世那些漫长的时光不是白活的。
他学到了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本事。
“我绝对不跑。”周小丽发誓。
如今在裴暄面前,周小丽再也不敢有那些旖旎的心思了。
因为这个男人就不是正常男人,于慧兰这种寡妇正是风情万种,再加上她的手段也不能让他对自己多看一眼,甚至见一次就要杀一次……
即便是裴暄长得再好看,周小丽也不会将他当成吃软饭的小白脸来看待。
裴暄一挥手,那符篆就从周小丽身上消失。
重获自由,周小丽第一反应是跑。
可是贴在脖子上的剑尖,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她只能压下逃跑的心思,从空间里再次拿出一把木仓递给裴暄。
“这就是后世的武器,绝对能在战场秒杀一切敌人。”周小丽战战兢兢地道。
裴暄接过来,看了一眼就砸回去给周小丽:“这种东西也敢用来糊弄我?这种材质你找得到?”
周小丽傻眼了。
有图纸,剩下的不是制作兵器的匠人考虑?
而且那魂魄说了,眼前这男子身上煞气很重,应该是上过战场杀敌的将军。
将军见到木仓,反应不应该是欣喜若狂吗?
为什么她拿到的剧本从来不按套路来?
“你还是得死。”裴暄作势要动手。
“不要杀我,你还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只要我能回答,一定不会隐瞒半句。”
“你说你是后世的人,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说到这个,周小丽就伤心了:“我的丈夫不要我,残忍将我杀害,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阎王爷见我可怜,给我一个重生的机会,将我送到这里。”
“若是可以,我也不想在这种地方活下去,这什么都没有,至少我在我们那个时代,从来就不用饿肚子!”
“公子,我也是可怜人,我也不想和郁真真抢什么,我只是不甘心又变成一个寡妇,明明从一开始,郁真真是我。”
“是蒋思文推我,害我又死了一遍,我其实不是于慧兰,我叫周小丽,先前蒋思文将郁真真推下山的时候,郁真真已经死了的。”
“这种鬼话你以为我会信?”裴暄冷笑。
“我没骗你,郁真真死了,她的魂魄已经被我体内那一个魂魄吞噬,是我亲眼所见,后来我就成了郁真真。”
裴暄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郁。
“除此之外呢?”
“后来蒋思文害死我的时候,我从郁真真的身体出来了,再之后,我就变成了于慧兰。现在的郁真真也不是真正的郁真真,裴公子,她是个心机更深沉的孤魂野鬼,也许跟我一样也是来自后世……”
裴暄再度起了杀心。
敢说长公主是孤魂野鬼?
他抬脚将周小丽踹了出去,紧随而至,踩住周小丽的脸:“满口胡言,谎话连篇,死了还能复活,你当你是神仙?”
“看谁不顺眼就嚷嚷谁是孤魂野鬼,于慧兰,你讲故事的本事不错,可惜了,没人是个傻子!”
“我没有说谎,郁真真拥有至纯至善的赤子之心,她的身体是重生最好的载体,我这次回来,是想揭穿她,她不是郁真……”
周小丽话还没说完,就猛地瞪圆了双眼死死盯着裴暄。
月光下,俊美无俦的男子仿佛随时乘风而去的仙人,可他那沉沉的墨眸里,却盛满了骇人的戾气。
周小丽永远都无法想象,自己的穿越之旅是如此短暂。
明明她也握着金手指,有强大的底牌,可还是一而再地死掉。
她不甘心哪,还没开始征服天下男人,怎么就这样死了呢?
周小丽带着这样的怨恨,渐渐地失去了意识和呼吸。
裴暄面无表情地将剑抽回来,还在周小丽身上擦掉剑身上的血。
随后,他拿出个古朴平常的瓶子和两张符篆。
符篆拍在周小丽眉心和心口处,捏诀一运,周小丽和另外一个魂魄被收进了那个瓶子里。
裴暄又拿了张符篆贴在瓶口,红光闪了闪,符篆就消失不见了。
“把于慧兰处理掉。”裴暄打了个手势示意张大方过来。
张大方又悄悄看了裴暄一眼。
之前世子爷将长公主的尸首装在冰棺里一路随军,还让他们轮流保护已经够让大字暗卫惊吓,以为世子爷魔怔了。
但是征战西魏这一两年,世子爷杀伐果决,势如破竹地攻破了西魏一座又一座的城池,才让他们渐渐放下心来,以为世子爷只是顾念长公主的身份。
谁知班师回朝途中,世子爷就跟儿戏一样说失踪就失踪,如今让刘大环冒充他半路遇袭,“伤势惨重”地在鹿鸣关养伤。
今夜,更是神神叨叨,还相信一个疯女人的话……
世子爷这一病,是病得走火入魔了吗?行为举止怎么就变得奇奇怪怪的了?
裴暄一眼看出张大方在想什么。
张大方和丁大元一样,都是喜欢脑补的那类人,但张大方会放在心里,不像丁大元那么嘴贱作死。
前世这些大字暗卫一直忠心耿耿追随他至死,所以裴暄能容忍他们乱七八糟的想法、偶尔的不敬。
“你有一次机会,想问什么?”裴暄淡淡地开口。
“爷,您要不要看看大夫?”张大方斟酌了一下,将怀疑裴暄有病说得极其委婉。
裴暄一脚踹过去:“要看大夫的是你。”
真是不能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