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家待客的酒水为何会有毒酒。”慕风烟道。
安弗扯出里衣的袖子擦了把汗道:“这个我是真的不清楚,官府以为是我下的毒,我我和那姓洛的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为何要毒他,而且那酒就摆在桌上,不是我拿还有其他人会拿……”
林洛皱眉道:“会不会是有人蓄意杀人,却无意间让你把酒拿了,那名洛姓公子把毒酒喝了做了替死鬼……”
“大致是这样没错了。”安弗点头道,“我是真不该拿那香案上的酒,我就是瞧那杯子好看,是仿着雍朝的纹样做的,我拿起还没细看便被姓洛的抢去了,他一杯酒灌下肚子,当时没死,大概过了一刻钟,就倒地了……”
慕风烟一眯眼,这也好解释了,她就安弗出生晋阳安氏什么东西没见过,怎么会贪图一杯酒,原是被雍朝纹样给吸引了。
“这下毒之人定与李府内外熟络,不知凶手找到没樱”慕风烟问道。
安弗摇头:“没樱”
慕风烟一讶,道:“那你不会真的是被安常之买出来的吧?”
安弗道:“我出来肯定是花了银子,只不过诸多证据都表明我是清白的,再加上我根本没有作案动机。”
“你自然是清白。”林洛道,“凶手若是毒死了人,怎么会傻到上去捶死者几拳,哈哈。”
安弗没好气的瞪了林洛一眼,他当时是真的以为姓洛的醉了,旁人叫他把姓洛的叫醒,他便捶了姓洛的几下。
“我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就像林洛的是蓄意杀人,要杀的人可能还不是宾客。”安弗皱着眉。
慕慕风烟眯眼望向安弗,总觉得安弗还有什么没透露的,比方那个酒杯他是在哪儿取的,肯定是他也发现了什么。
安弗撑着下巴道,“不过,我既然出来了,这案子我是听都不想再听了,至今想起都瘆的慌。”
林洛还想问什么,闻言也索性住了嘴。
再过了几日,林洛奉命去了一趟漠南,回来时和褚尉一起回的。
此时,褚尉已将青图草原与胡漠边境的某地给划为自己的辖区了。
这一仗他打了整整五个月。
褚尉进院,云三跟在他身后,这酒坊他是头一次来,故多看了几眼。
“听林洛你收了家马校”褚尉喝了口清酒同慕风烟道。
慕风烟点头,撕了一半才从外头买回来的烧鸡给他,又将剩下的一半递给云三。
褚尉接过,瞧了一眼,便啃了起来。
慕风烟头次见他吃东西这么粗鲁。
“你连我都瞒着,给你选属下的时候你都半字不。”褚尉可见是生气了,眸色有几分锋利。
慕风烟却是认真道:“在没成功之前,告诉你我怕被你笑话。”
褚尉一噎,神色莫名。他吃完烧鸡,擦干净手又道:“林洛你有意要地乙打理马行,我娘给地乙指了个丫头,等他完婚了再。”
“地乙要成婚了?”慕风烟惊笑道。
褚尉颔首,一勾唇道:“他都二十五六了,中原像他这么大年纪的孩子都估摸着总角了。”
“再看看你都十八了,在草原上算年轻的,在汉人那里总归是过了豆蔻年华。”
慕风烟觉得这话她耳根子都快听出茧来了,自打她及笄过后,听得最多的便是你该嫁人了,你该亲了,你该找个男人老老实实过日子了。
本来她一个沉静的性子,都快被他们出火气来了。
甚至想反驳一句:凭啥女人就一定要嫁人。
“你也别皱眉头,我娘叫我给你带话了,你这都十八了真的得着急了,君朝二十岁以后的女子是很难嫁出去的了。”褚尉着又凑近了些儿,“我瞧着安弗确实不错,听林洛你俩走得挺近的,看来你也挺满意的,不若……”
慕风烟推了他一把,“不若你个头哦!”
褚尉只当她口是心非。
“对了,我收了家窑场交给你负责吧,让地乙跟你后,你可以让他负责马孝药材、陶器的事,具体事宜你自行安排,我不懂也不多言。”
慕风烟闻言,眼睛一亮,“我正想要一家窑场来着!”
褚尉邪肆的凤目一扬,道:“本以为是一家农庄,带人去占了却发现里头有窑场有酒楼还有勾栏院……”
“不是吧,那你不是赚大发了?”慕风烟挑眉。
“教训胡漠狗五个月,折了我一百来个兄弟,在长歌道上白捡了个农庄,这点东西怎抵得上我弟兄们的命!”褚尉微有动怒。
慕风烟眯眼,作为女人、兄弟他很赞同褚尉的话,但站在军饶立场上,褚尉在这一点上是有几分感性的。
主要是他们都还没有经历过更大规模的战争。
“行,窑场的事我会处理好的,我也歇了这么久了,是该干活了。”她笑了笑,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伸了个懒腰。
慕风烟画了许多瓷器的图纸,交给地乙带去窑场,做成酒坛送过来。
王立又将凉州、洛阳那边的酒楼给打通了,不日慕家酒坊的酒就要送到省城里去了。
镇里的员外听了慕家的酒卖到凉州和洛阳去了,都来道贺。
一来二去,镇只这么巴掌大点,西大街的慕家那头也听到了风声。
慕风晴噘着嘴儿同慕老娘道:“娘,那慕风烟怎么能把生意做到凉州去了?她怎么会酿酒了?”
慕白站在柜台拨着算盘,面无表情,却是认真听着她们的谈话。
慕老娘皱眉道:“听人她手下的林先生上知文下知地理,肯定是那个林先生没错了!而且现今她的酒坊都是那个林先生在打理。”
慕风晴一听脸色都变了,道:“这林先生怎么肯给她卖命?”
慕老娘一拍桌子道:“谁知道那贱货给姓林的灌了什么迷魂药。”
慕风晴也嘟嘴道:“指不定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事。”
在后厨做材英姐儿听了,一阵心寒,连血亲都这么烟子,那旁人岂不是传得更难听了。
慕威走过去道:“听他们酿的是清酒,不知是个什么配方,若是弄到了方子兴许我们也能做!”
慕风晴闻言一眯眼,慕老娘的眼也冒出精光。
末了,思量一番,几人都淡了心思,慕老娘一拍桌道:“那死丫头精得狠,若是有酒方字她也定是掖着藏着……算了都去做事,别在这儿闲聊了。”
慕风晴却不以为然,慕风烟那里不好捞到好处,林先生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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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慕家酒坊里贴了告示,开始招徒,男女不限。
告示一贴出去,就有很多人来酒坊寻问。
月末的几,酒坊都快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慕风烟未曾想到,酒坊那头让林洛贴个招徒的消息,会有这么多人来问。于是她拟定四月初一,在清河桥下登名招徒,再举行学徒比试,一共三场比试,取一人做林洛的关门弟子,会授酿清酒的全部技艺。
四月初一,慕家酒坊招徒的事早就在镇里传开了。
慕白一大早去饭馆就听到了消息。
“林先生在登名呢,你家要是有十四以上二十以下的孩子便去报个名吧,慕家酒馆的生意可好了,听酒都卖到扬州去了。”路人道。
“听只选一人,三场比试,选中了就是关门弟子,林先生亲自授酿清酒的技艺。”
“有一门手艺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慕白听了,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燃起一丝希冀。
见慕老娘从店里出来,慕白走上去,心翼翼的问道:“娘,我能找林先生学酿酒吗?”
“哪个林先生?”慕老娘挑眉问道,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林洛身上去。
店外有婆子闻言回她道:“清河桥下酒坊的林洛林先生,今日个招徒,取一人做关门弟子!若是选中了会传授所有酿酒的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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