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村里基本再没什么人走动。
安漠雪扛着一头鹿,手里拎着七八只野鸡野兔到了老马头家门口,她把猎物顺着大门扔进院子,自己又跳进去。
到了窗户下,轻轻地敲了几下,小声喊:“马叔!马婶!”
屋里传来老马头的声音:“等着。”
屋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一小会儿,屋子里亮了起来。
老马头开开门,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全漠雪说:“下午,马叔,门边还有兔子和野鸡。”
安漠雪扛着鹿进了厨房,老马头随后,看到这么多东西,问:“这么多,不会都拿这来了吧!”
“没有,我还有。这鹿您老满意不?”
“行,不错。”马叔满意的说。
这时马婶也穿戴好出来了,看到这么多东西,问:“受伤没?”
“没有。婶子,你怎么起来了?”
“这么多,不得收拾出来,你们爷俩得弄到什么时候?”说着,就往锅里倒水,灶台下也点着了火。
老马头扒鹿皮,安漠雪扒兔皮,两个人动作都是又快又好,马婶一边烧火,一边看着两个人忙活。
老马头问:“去村长家没?”“
去了,下午回来就去了。”
“去了就行,这回挺好,按时回来了。他都和我念叨两回了,就怕你又遇到什么意外,赶不回来,可不想要什么奖状了,再说你也不缺。”
“看来都给郭叔留下阴影了,下次一定注意。”
“没给他拿点东西?
“拿了一个篮子呢!”
“行,拿了就行,他也为你操了不少心,得回报一二,咱不能做白眼狼。”
“马叔,我知道。”
“一会儿这东西收拾完了,你拿回去一半,我们老两口吃不了那么多。”
“你留着吧!我有,想吃了随时去山上弄了。再说了,不是说今年家里的哥哥们要回来过年嘛!您老两口吃不下不还有您儿孙嘛!”
“不给,他们都没给我呢!凭什么你给我的我给他们吃啊!我都留着和你婶子俩自己吃。”
“这样最好,吃了了再说,我再去弄去。叔,你知道咱们这关于龙脉的事情吗?”
“知道一些,传说当年满人入关,是有神龙护佑的,后来定都京都,封了山,又找了大祭司做法保护起了龙脉。每年都会有大量贡品,并举行隆重的年祭。但这只是传说,也没听谁见过这个事儿啊!所以这龙脉一说,就只是个传说而已。”
“那传说中的龙脉在哪里啊?”
“就是这后面的不咸山脉啊!十二神山就是传说的龙脉所在。但具体在哪里,却谁也说不清楚。”
“马叔,那你认为到底有没有龙脉啊?”
“不知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马婶却说:“现在政府是宣传说不让封建迷信了,可是好多东西他们怎么解释?我觉得既然传说的这么神乎其神的,就一定有它的原因。”
“老婆子,水开了,赶紧收拾鸡。”
几个人各司其职,做着各自的事情,安漠雪问:“那咱们这早些年有祭祀活动吗?”
“有啊,咋能没有呢?还可热闹了,后来破四旧,就不敢弄了,现在反对封建迷信,就更没人敢弄了,但是不保准在家偷偷的弄。”
“那你们说为什么外敌入侵的时候那么重视咱们北地呢?”
“资源啊!战争的本质是什么?不就是掠夺吗?咱们这资源这么多,谁不喜欢。”
“嗯,对,不愧是马叔你!”
“那是,当年我可是跟着我们家二姥爷身边的,他是谁?是整个家族那一辈最聪明,最有远见卓识的人,我耳濡目染也学会一些了。”
“很聪明吗?”
“当然,你学东西的聪明劲儿就和他有的一拼,有些东西都不用教,一看就会。”
安漠雪心想,传说中的大聪明人——姥爷吗?
记忆里妈妈也是经常说起他,都是怎么英明神武的。
“长得有我好看吗?”安漠雪自恋的问着。
“没有,二老爷哪能说长得好看,又不是女人,应该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啊!马叔这得多崇拜他家的二老爷。
迟迟没有听到安漠雪的回话,马叔说:“我有一张照片,你要看吗?”
“看。”
“快收拾,收拾完给你看,不过看完得保密。”
“为什么?”
“你只管保密就是了,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行吧!”
两个人很快收拾完,把肉切成小块,拿到外面装在缸里,埋上雪,上面再压上盖子,齐活。
只剩马婶在那里摘鸡毛。
回到屋里,安漠雪帮马婶把摘好毛的鸡开膛破肚,马叔则收拾皮毛,三个人很快收拾利索。
回到屋里,马叔拿着钥匙开了柜子,拿出一个木头盒子,小心的打开,拿出一个用丝绸包裹的东西,打开,露出一张照片,安漠雪凑到老马头跟前。
安漠雪看到照片,无法不震惊,太像了!太像了!
和老祖一模一样,就连那种豁达开朗,都能从照片透出来,唯一不同的是老祖右眉峰有颗红痣,姥爷没有,模样看上去二十多岁,她见到的老祖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但是她知道不是一个人,老祖都不知道活了多少载了。
安漠雪有些理解老马头的崇拜之情了,看着照片就知道这人一定很优秀,不论到哪里都是焦点。
老马头把照片递给安漠雪,说:“拿着边,别弄脏了,弄上手印就不好了。”
安漠雪好想说,怎么会?我手干净的,但没敢说出口,只是小心的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又被老马头拿了回去,小心的收了起来。
安漠雪试探的问:“马叔,你这么宝贝这照片怎么没多洗一些。”
“我怕拿去了,万一弄坏了,就一张也没有了,就什么也没有了,这是我能留着的最后的念想了。”
“怎么样?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
“嗯,一样,他们家的人都长这么好吗?”
“嗯,男俊女美,就没有丑的。就连在他们家做事的人都没丑的。”
安漠雪心想,可能是家里有祭司,会看相,相由心声,应该是把一些不良品性的人排除了,心善的人就是长得不好看,也会很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