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罗鲑费力的朝着楚水的方向冲了上去,对着被吓的站在原地的楚水,兴奋的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楚水感觉到大量的水通过哲罗鲑的这下冲撞被带到了她的脸上。
她甚至能在那一刻感受到哲罗鲑张开,带着腥臭味道的嘴巴。
巨大的“扑通”声在楚水的耳边炸响,带着发黏发腻的死水,将站在台阶上的楚水结结实实的淋了个透心凉。
预料之中的被吞没感没有传来,楚水听着近在咫尺的哲罗鲑的扑腾声,慢慢的放下了挡在眼前的手臂。
在看清眼前的景象后,重心一个不稳的跌坐在了地上,蹬着腿疯狂的向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撞上石壁,才停在了那里,有些崩溃的哭出了声。
没有任何人救她,凉师爷早就在那次浪花的时候彻底没了身影,大概率那次王老板他们掉下去的机关就是凉师爷为了救人启动的。
这条哲罗鲑在离楚水不到五十厘米的地方的时候,因为距离的原因重重的搁浅在了台阶上,就在楚水的面前,疯狂的在那里扑腾着。
楚水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长的奇丑无比的巨大鱼脸。
不说别的,光是鱼的眼睛都有楚水的拳头大。
这么大的一个巨丑无比的鱼头,以一种近乎贴脸的特写,带着极强的攻击力,就那样出现在了楚水的面前。
这个世界的诡异和残酷,就这样以一种毫不遮掩的方式出现在了楚水的面前。
没了书中那些刺激紧张剧情的这层面纱后,以一种残忍的方式让楚水直面了下来,一下子击穿了楚水一直以来伪装着坚强的心理防线。
再加上这里现在只剩下楚水一个人在,因此楚水在这个地方哭的很放肆。
楚水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等她停下来,理智回归的时候,那条搁浅的哲罗鲑已经在楚水之前药剂发作的作用下没了动静。
楚水给自己升起了一堆火,在又等了十分钟,确认这条哲罗鲑彻底死绝了以后,从包里拿出来自己一直携带的解剖刀,给自己做了几次心理建设后,一点点的下了台阶,对着哲罗鲑翻起来的腹部开始解剖。
解剖刀划破鱼肉的感觉让楚水一点点将自己的理智拉了回来。
解剖东西的时候,会让她想起来自己还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的时候,她会感觉自己的组员就在她的身边,让她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安全感。
楚水在做实验的时候,一向是完全投入的状态,这次解剖这个哲罗鲑自然也不例外。
再加上楚水本身的感应能力不是很强,以至于当她发现水里有动静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不许动,举,举起手,手来。”
从黑暗中传来的声音,让楚水条件反射的举起了手。
她的身上现在除了被脏水打湿的头发和衣服外,双手上还有着刚刚解剖哲罗鲑的时候沾染上的血迹。
再加上她手上那沾染着血迹,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闪着寒光的解剖刀。
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隐藏在暗处的人更可怕,还是拿着解剖刀举起双手的楚水更可怕。
“鬼,鬼吗?”楚水听见原本喊他举起手来的声音说道。
“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鬼,是楚博士吗?”一个楚水有些熟悉的声音不确定的问道。
“是我,你,是无邪吗?”
楚水听见这两个人的声音,原本悬着的心在这种状态下放下了一半。
虽然她和凉师爷走丢了,但是无邪的出现,至少可以让她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
且跟着无邪走,不管怎样都会走到她要去的目的地去。
“你怎么在这里?跟你一起行动的那些人呢?”
无邪打着手电筒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不解的问道。
“说来有些话长,我们遇到了哲罗鲑,刚刚和他们走散了,带我们一路来的李老板被哲罗鲑给吞掉了,我剖下这条鱼的胃,看是不是这条鱼。
既然我们能在这里相遇,那相逢就是有缘,你能不能来帮我个忙,帮我固定下这条鱼,我一个人解剖的难度有点大。”
楚水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手继续开始解剖着这条哲罗鲑,大有一副你要是不帮忙其实我一个人也行的样子。
“当然可以,我可是最喜欢助人为乐的。”
无邪跟老痒两人在黑暗里嘀咕了几句之后,从阴影里放下一直对着楚水的武器走了出来,无邪帮忙按住鱼头,老痒帮忙抱住鱼尾,两人一前一后的帮楚水将哲罗鲑简单的固定在了楚水的面前。
楚水在无邪他们来之前,解剖工作就进行的差不多了,现在剩下的救赎划破这条哲罗鲑的胃囊。
“怎么会是李老板!”
楚水看着自己刚刚从哲罗鲑胃里取出来的那颗已经有着轻度被胃酸腐蚀的人头,有些吃惊的说道。
在这条哲罗鲑的肚子里解剖出李老板的尸体,这就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这楚水之前关于两条哲罗鲑的猜测是错误的。
这里从始至终,都只有这一条哲罗鲑在,这个看不见底部,被积水掩盖的墓室下方,一定有着他们之前没有发现的通道。
而青铜神树的使用方法,楚水现在还不算破解,她的潜意识里想的东西,在没有接触过青铜树之前,还不能变成现实。
“人,人头。”老痒看着楚水手中捧出来的,还带着哲罗鲑胃部不明液体和极强的发酵气息的人头,有些站不稳的往后退了两步,扑通一些的摔倒了水里。
“你他妈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不如人家楚博士,简直跟小时候一个样。”
无邪尽管在看见这个人头的那一刻脸色也白了白,但还是因为之前的那些见识稳了下来,一边顺着台阶下去扶老痒一边骂道。
“你朋友要是不舒服就先上岸,我是在实验室里见惯了死去的东西的,等下我处理完这些就上去。”
楚水看着面色有些不对的两人开口说道。
她的胆子在很多情况下是一种很迷的状态,准确的说,她是怕那些活着的,未知的事物,但对于已经死了的,不能在动弹的,只能成为她的研究个体的东西。
她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情绪,包括实验室里经常出现的老鼠,兔子以及蛇,她也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
对她来说,这些东西就是她日常工作要面对的东西,当一项事物成了工作的时候,那不管这件事物的本身是你多么喜欢或者害怕的东西,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除了厌烦和习以为常以外,根本调动不起你的任何情绪。
就像是毁掉一项兴趣爱好就把它变成工作一样,楚水在看见尸体的时候就是一种完全平静的心态。
哪怕这个东西在活着的时候有多么的可怕。
“这里有把李老板之前的配枪吗,还有他之前身上背着的装备,你们看有没有什么你们螚用得上的。”
楚水在一堆内脏和李老板的人头混成的血水中,举着一个背包和一把枪,冲着岸上的无邪和老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