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敖智也才起身离开房间,当他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才见到小萌一直在门口蹲着。
“你刚刚一直在门外?”他惊问。
“是啊,不然我能去哪儿?”小萌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说的也是。”敖智也轻轻关上门,压低了声音,“她睡下了,你现在去给她熬点鸡汤吧。这几日给我好好照看她,别让她再做自尽这种傻事。”
“这倒没问题,但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萌猛的起身。
“……与你无关。”
“可是……可是你怎么办?龙族内部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又会怎么想?”小萌不知怎么,情绪十分复杂,“昨晚你根本没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反倒是为了救她和孩子不惜废了自己三根龙筋!!可是你为什么又要演这么一出?既然知道不是你的,强行夺来又有什么意义?!”
小萌不知自己究竟是吃了飞醋还是真心为自己喜欢的男人打抱不平,想都没想便大喊出声!
她无法忍受,因为她知道,智也明明是清白的!可是……可是……
“啪!————”
敖智也对于小萌的关心没有丝毫的感动,而是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还嫌自己不够吵吗?”敖智也怒瞪着她,“若不是留你有用,我真恨不得刚才那一掌打死你!你非要她知道这一切你才满意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给我记清楚你不过就是我养的一条狗!轮得着你管我这么多吗?”
“……”小萌捂着略微红肿的脸,没再说话。
“我知道废了三根龙筋足以让我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但这是我自愿的,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倒是你……搞清楚你的身份与立场!”
小萌没有再说话。
她也不知道她还能再说什么话。
只是默默的离开了。
此刻,她竟有些羡慕梦梦。
因为……这是这些年来小萌第一次看到敖智也喜欢上一个女孩,并用自己的方式,不惜一切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而对敖智也来讲,这是他唯一的方法。
又或许那种情感不是羡慕,而是嫉妒,甚至是....憎恨!
她知道千鹤的力量来源于绝望,而她的力量,源于憎恨。
是的,她清楚,她知道,她都知道。
只是,她是有多么希望智也能用那种温柔的目光注视她一次,哪怕就一次!就一次也好……
而现实带给她的,却永远是相反的结果,或许她知道,这些年来,她一直等待着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
仅此而已。
直到这天夜里,梦梦才醒过来,屋内再无他人,除了小萌。
“你醒了?”
小萌一直无聊的注视着窗外的夜景,曾经,她时常与智也在这里,一面下棋,一面赏景,那本是很惬意的画面。
而下一秒,这里却成了供养这个姑奶奶的地方!而且还是要她当丫鬟,伺候自己的情敌!
“你是谁?”
“刘小萌。”她言简意赅,不愿与梦梦交谈过多,“智也一直都很忙,所以让我来照顾你,不过我没伺候过妖精,也不是真正的妖精,伺候的不好请见谅!”
“……有笔墨吗?”梦梦并未察觉到她的敌意,也没心思察觉。因为眼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足以叫她崩溃。
“你要笔墨?呵,拜托你搞清楚这都什么年代了?毛笔没有,有钢笔,你凑合用吧!”
小萌说着在桌子上捡起一支钢笔,向梦梦扔去。
梦梦接住钢笔,将笔帽打开后在纸上试了试,发现根本写不出来字。
“你确定没有笔墨?这东西我不会用。”她再没了之前的强势,声音十分虚弱。
“古代人真是笨死算了!接着!”小萌这才想到那支钢笔可能没水,于是便将钢笔水瓶狠狠向梦梦抛去!
好在梦梦身手算是敏捷,接住了钢笔水,却还是不会用。
恍惚间她想起了雏鹰,这种东西....雏鹰他一定会弄的....
雏鹰那家伙最喜欢钻研人类的东西了!
.....想着想着,泪水便不自觉的倾泻而出。
“喂喂,你哭什么?我告诉你要是智也看见这一幕,他非骂死我不可!”小萌没好气的说,“不就是不会用吗?有什么好哭的,你要是跪下求我的话,我可以替你写啊!”
跪下来求她?....梦梦顿了顿,却没有接她的话,而下一秒,竟将手指咬破,写起血书来!
这一幕简直令小萌瞠目结舌,“你疯了吗?!”
“我没心思搭理你,我现在只想给家里人写封信,然后寄回妖城将军府。”
小萌一怔!
转过头才见梦梦的眼神竟如此空洞。
“我得告诉我爹,我没脸回妖界了,我害家族颜面尽失!还有……我要告诉雏鹰,我不会回去了……其实雏鹰虽然看起来很二乎,但他本质很不错啦,况且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走后他完全可以再找个比我更有女人味的,更适合他的……这很容易……现在他随便了,自由了,没人再管他啦!”梦梦说着便掩住嘴,生怕自己再次抽泣。
“所以小萌,请你帮我个忙好吗?帮我把这封信寄回去。”
小萌望着梦梦恳切的眼神,许久后,点了点头。
“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你记着,我们之间是情敌,所以....别指望我能对你好!”
“嗯,没关系。”
......
三天后,妖界将军府。
“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个家庭最后的一丝平静。
“谁啊?”家丁把门打开。
“喔,我是邮递的,有位姑娘要我把这两样东西送过来。”
那人只递来一封信和一个颗珠子,便离开了。
家丁挠挠头,把两样东西拿进了府内。
“老爷!有封信!”
待雏鹰和塔基罗看过信之后,简直都要傻掉了!这是.....血书?!
“这信是谁送来的?”雏鹰忙问。
“不知道,据说是个姑娘。”
雏鹰咬咬牙,捏紧了信纸,“八成是出事了……岳父大人,这貌似是件大事!”
“但这字迹模糊不清,真伪难辨,万一....”
雏鹰顿了顿,拿着信和那颗珠子,“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就去沧大!老婆大人……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这是遗书啊……”
雏鹰祈祷着,旋即骑上马,向王宫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