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月觉得背后有道目光注视,很不舒服。
萧慕宸察觉到:“不一会儿,就会有人把我们去找国师的事情,告知父皇。”
“那我们现在还要去吗?”
“去,当然要去,要不,怎能让那些耳目放心呢?”
苏璃月用余光瞥了眼周围,笑意莫名:“王爷身边的麻烦还真是不少。”
“要不,上天怎会把你派来拯救本王。”萧慕宸皱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
苏璃月不以为意:“王爷连这种鬼话都信了?”
萧慕宸甚是不悦:“这世上,还有比你是从千年之后穿过来还离奇的事吗?”
说话间,二人便到了国师的居所观相殿。
观相殿的造型不同于其他宫殿,从装潢到家具摆设,处处都透露着神秘感。
苏璃月唯一认识的,便是殿中间庞大的五行八卦阵。
她向来不信这些,也便没有过多的研究过,但自从乌启泽说她是异世魂后,她便不得不在意起这些事来。
乌启泽让助手给二人上了热茶:“王爷王妃大驾光临,可是遇到麻烦事了。”
萧慕宸二话不说,直接将楚帝所赐的红玉珠串递了过去:“麻烦国师给看看。”
苏璃月以为他会婉转些的,没想到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红玉珠串,珠子饱满,颗颗润泽通透,是个好东西。”乌启泽盘了一圈后,忽然嗅了嗅,“珠串散发着淡香,是西域有名的叠蓝香。可修身养性。”
话落,便将红玉珠手串递了过来。
苏璃月双手接过:“王爷是太谨慎了,自从国师说我魂魄不稳,我身上的一事一物王爷都格外仔细,就怕犯冲。依我看,最该固魂的人便是王爷。”
乌启泽打量着萧慕宸:“王爷面色发白,眼周有不易察觉的淡青色,想来是为噩梦所扰,导致心魂不宁。”
萧慕宸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手串:“本我那个已经按照国师所说,日夜佩戴佛珠,近日,怎生还会被梦魇缠身?”
“白天佩戴,晚上安寝时可悬挂于床头辟邪。”乌启泽神色淡然地看着他们,“在下说句不敬之话,看王爷王妃的面相,还未曾圆房吧?”
苏璃月的脸有些热,心底暗道:这话怎么都能拿到明面上来问。
萧慕宸却是不以为意:“哦?可有何说法?”
乌启泽眸色深邃:“自从佩戴之日起算,满七七十九天,王妃彻底稳了魂魄,王爷身上的梦魇怪消散,再行事实为上策。”
苏璃月听闻此话,紧紧地捏着衣角。
这么不正经的国师,无论是古籍记载还是小说电视剧中,都未曾见过!
直到二人走出观相殿,苏璃月才回过神:“乌国师看着清汤寡水的,心思倒是少有的细腻,妾身都比不过呢!”
萧慕宸笑意莫名:“先别想国师的事了,先想想,怎么迎接父皇吧!”
苏璃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远远的,楚帝一袭暗红色常服,轻装简行而来。
“陛下的消息还真是快呢!”
话落,就被萧慕宸拉着手,走向楚帝一行人,规规矩矩地行礼。
楚帝跟前的禾盛和几个随从也朝二人躬身行礼:“见过肃王爷,见过肃王妃。”
楚帝试探地打量着二人:“你们怎么有兴趣到此来了?”
说着,又看向萧慕宸:“朕记得,你向来不喜欢这些的。”
萧慕宸颔首道:“父皇,今日是王妃的生辰。”
楚帝愣了愣,随即略显尴尬地咳了两声:“瞧朕这记性。”
苏璃月听着楚帝的反应,又望了望萧慕宸。
忽然就想起来了。
以正妃身份加入皇室后的第一个生辰日,按例都要来找国师测算运势,只是许多人不太在意这个,这个老例便也慢慢淡化了。
“不知,国师给测算的可满意?”楚帝又问。
苏璃月福了福身子:“父皇,臣媳认为,运势皆有定数,臣媳还是喜欢顺其自然,就没让国师测算,只除了除周身的邪祟。”
“周身邪祟?”楚帝挑眉。
苏璃月淡然道:“自从臣媳与肃王爷订下婚约到现在,经常有不如意的事发生,臣媳便想着,是不是遭到了邪祟纠缠,这才趁着生辰日,找国师给瞧瞧。”
楚帝笑而不语。
萧慕宸拱手躬身:“父皇,儿臣先带着王妃回府,就不打打扰您了。”
楚帝挥挥手,示意他们自便。
楚帝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哪里是什么邪祟上身,分明是苏璃月想趁着这个机会,发泄心底的怨气罢了。
禾盛候了许久,试探地询问:“陛下,奴婢再去查查这个肃王妃?”
“不必了,随她去吧!”楚帝回过神,往观相殿走去,“一个女子,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直到走出宫门上了马车,苏璃月才深深地呼了几口气。
萧慕宸若无其事地看了她一眼:“适才在父皇面前不是能说会道的吗?怎么现在倒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谢影带明月架着马车稳稳地行驶。
“妾身只是后怕而已。”苏璃月靠在马车一侧,掀起车帘无聊地望着外面。
萧慕宸不以为意,吩咐马车先回肃王府。
苏璃月忽然回过神:“我不回肃王府,就先去苏丞相府吧!”
对上萧慕宸疑惑的目光,苏璃月解释道:“您昨天在盛姨娘那里打探到的消息,也不能放凉了不是?毕竟有些关系到母亲的事。”
“你对薛氏倒是上心。”
“妾身占据了她的身体,总该为她做些什么。”
说话间,马车绕了个斜坡,穿过了繁华的街道,没一会儿便拐了个弯,最后慢慢地在苏丞相府正门前停下了。
苏璃月在明月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走进了丞相府。
萧慕宸盯着丞相府的牌匾看了一会儿,便吩咐谢影去北鹰校场。
不年不节的,苏璃月回来得突然,前院正忙碌的下人们纷纷行礼迎接。
有了上次二小姐的教训,即便是自己回来,下人们也不敢再吭一声了。
然而,才走进内院堂屋,便见一个花瓶迎面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