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怀生中毒了,就是在早上吃了一碗蔬菜粥以后,忽然口吐白沫。
天牢主事钱正给做了紧急处理,促使他呕出了大量的毒素。
苏璃月赶到,又紧急施针喂解毒药,燕怀生情况见好,但还是昏迷不醒。
安顿好燕怀生,苏璃月又查验了喝剩下的粥。
经查,是紫花毒,一个时辰后若无解药,必毒发身亡。
“凶手真是麻烦,怎么不直接上鹤顶红了。”苏璃月收起银针。
众人哑然。
“今日是何人送饭?”
萧慕宸问完,送饭的小福子便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王爷,今日餐食分发正常,小的全程盯着,没见可疑人接近啊!”
粥品是统一配发给犯人的,怎么就燕怀生一人中毒了?
萧慕宸判断,或许是关押燕怀生的牢房出了问题。
然而,再抬头的时候,却见苏璃月已利索地接过梯子,登上房顶。
再跳下来的时候,手里俨然多了个昆虫窝:“在接近窄窗的房顶子上发现的,里面是花丛中常见的昆虫,但是已经死了。所中之毒,便是紫花毒。”
萧慕宸接过昆虫窝,又看了看苏璃月说的地方:“昆虫通过体液传毒,顺着房顶滴落在燕怀生食用的粥中,时间分寸把握得完美。”
苏璃月笑盈盈地看着钱正:“若非对天牢内部构造熟悉,又怎会把握得这么好?你说是吧?钱主事?”
钱正当即跪下:“王爷王妃明鉴,小的与燕怀生无缘无仇,又无利益瓜葛……”
萧慕宸似笑非笑:“本王有说是你做的吗?”
钱正微微一愣。
苏璃月道:“啧啧啧…从此手法下毒的人,首先得是昆虫大师,然后还需熟稔花毒,还得掌握天牢内部构造……”
钱正都听懵了。
这时,谢影和刘琮押着一个狱卒模样的人进来,推倒在萧慕宸脚下:“王爷,王妃,此人一直在外打探,鬼鬼祟祟的。”
钱正站起来,一直打量着那狱卒:“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生?你是哪组的?”
“钱主事,有没有可能,她根本就不是狱卒?”苏璃月说着,伸手便扯下了那人的易容面皮。
“芳姑姑?!”萧慕宸眉头紧锁。
原来在燕怀生粥里做手脚的,正是紫凝宫贤妃宫里的。
据说之前在天牢里当主事,后经人介绍,入宫当了贤妃身边的宫女。
芳姑姑对昆虫和花粉也甚是熟稔。
萧慕宸还未来得及反应,苏璃月便先替他头疼了:“燕娘娘还未摘干净,这又出来个贤妃娘娘,今年的后宫,格外热闹哦!”
“谁派你来的?!”萧慕宸看着不服挣扎的芳姑姑。
“是奴婢自己来的,无人指使。”
话落,芳姑姑咬破口中毒包,服毒自尽。
苏璃月跟着皇后来到紫凝宫的时候,贤妃正在喝燕窝粥。
贤妃年四十,面向富贵,四公主萧莲叶生母,此时再度有孕,深得楚帝重视。
在看到皇后这么大阵仗的时候,贤妃也懵了:“皇后娘娘,这是出什么事了?”
“本宫带了个人来,让贤妃认认。”
话落,芳姑姑的尸体便被两个太监抬上来。
“啊!”贤妃看到尸体,吓得连连后退,一双好看的眼睛浮上惊惧之色,“皇后娘娘,芳姑姑这是怎么了?”
“她给燕怀生投毒不成,自杀了。”
“燕怀生?”
苏璃月耐心解释:“哦,就是燕美人的侄子,肃王爷遇刺案的主要涉案者。”
“肃王妃,你这是何意?你是怀疑本宫指使她做的吗?你好大的胆子。”
贤妃对皇后恭恭敬敬,但对苏璃月的态度就没这么好了。
苏璃月也不生气,笑盈盈地福了福身子:“还请贤妃娘娘猜猜,妾身为何要先到凤仪宫请了皇后娘娘来。”
贤妃愣了愣,转而朝皇后拜了拜:“皇后娘娘,您不会也相信了肃王妃的话吗?嫔妾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燕怀生,与肃王爷也无怨无仇……”
“若说是为了你肚子里的龙种,倒也不是不可能。”
“皇后娘娘明鉴。”贤妃腿一软跪地,“嫔妾将将有孕,不过三月有余,还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嫔妾又怎会未雨绸缪……”
越想辩解,便越解释不清,贤妃干脆直呼‘冤枉‘。
“无论是不是你指使,但毕竟芳姑姑是你宫里的人,你至少要担个治下不严之过,先带下去送到从御殿关押,等候调查。”
从御殿,是专门关押犯事的后宫嫔妃的地方。
贤妃哭天抹泪,怎么都不肯去。
皇后耐心提点:“本宫是念在你怀有龙种的份上,才暂时将你挪去从御殿,而不是内牢,若是你再闹腾,惊扰了太后和陛下,那谁的面子都不会好过了。”
贤妃娘娘被内侍拉走的时候,还直呼‘冤枉’。
处置了贤妃,苏璃月朝皇后福了福身子:“臣妇替肃王爷多谢皇后娘娘,劳皇后娘娘费心出面。”
皇后笑得僵硬:“不必客气,这都是本宫应该做的。”
苏璃月再行礼:“臣妇告退。”
苏璃月走后,皇后的眸色愈发深沉。
崔宫令陪着皇后回凤仪宫:“肃王妃擅使手段,让您出面得罪人。”
皇后凤眸略紧:“听闻太子妃有孕,你去尚礼司挑些补品,陪本宫去探望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