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陆瑾瑜原本是想扶着点陈玄的,可是陈玄却挣开了她的手臂。
陈玄好奇道:“我能有什么事?”
陆瑾瑜被问的一愣,她没好气的说:“我看你喝了那么多酒,所以才担心……”
陈玄浅笑着说:“放心吧,虽然刚才喝了那么多酒,可是没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清醒了。”
“哦,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我还以为张少侠会答应你刚才说的事呢,他也不像是贪生怕死的人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拒绝,难道是真的担心他自己会有危险吗?”
陈玄倒是丝毫不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而懊恼,那本来就是他故意试探张少侠的而已。
“瑾瑜,其实刚才张少侠已经在很认真的思考我说的那件事了。虽然他最终还是拒绝了,可其实就算他真的答应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很难将他和金将军的死扯在一起。他不可能知道那三座坟茔之中的猫腻,他也不太可能知道在偌大的张府之中,那座祠堂究竟在哪个位置。”
“我推测他昨晚在去张府之后,原本是打算一举杀掉睡梦中的金图将军。因为之前那一夜刺杀的失败,他已经知道了金图将军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可是他却发现金图已经醒来了,并且一个人出了房间。他没有把握得手,所以就一路跟着金图将军,想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再下手,就这样,他来到了那个祠堂之中。也许是触景生情,所以金图将军没有太注意身边的状况。就在他以为机会到了的时候,真正的凶手出现了,也就是将金图引到祠堂的那个人。在张少侠的眼皮子底下,真凶斩掉了金图将军的首级。这样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祠堂的位置了。”
“张少侠刚才几乎要听我的意见了,可是他最终还是拒绝,其实我想并不是因为他怕死的原因。而是因为他要保护一个人,他和真凶肯定是认识的,要不然也不会拒绝了。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以杀人凶手的身份逃走了,真凶还会暴露出来的。”
陆瑾瑜一头雾水,“等等,这只不过是你推测的而已。再说了,只要他承认了凶手的身份,从他的角度来讲,为什么还会觉得真凶会暴露?”
也许是酒精起作用了,陈玄使劲甩了甩脑袋,他沉声说道:“因为当年害死张将军一家三口的凶手一共有三个人,而现在只死了两个,张少侠昨夜和凶手已经见过面了,他很清楚真凶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拓拔将军,所以他暂时还不能顶替真凶的身份。原本我不知道拓拔将军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目标,可是当张少侠拒绝我的要求之后,我就知道了拓拔将军也会有危险。”
“难道是老崔?”陆瑾瑜忽然抬起头,狐疑的看着陈玄。
“我不知道,不过从现在来看,老崔的确是最有嫌疑的。他对当年发生的事情知道的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可以很轻松就抓到金图将军的软肋,因此金图将军才会在深夜的时候孤身前往祠堂。他在张府当了那么多年管家,对于张将军一家人的感情也比较深厚,他是有杀人动机的。而且他看起来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前十几年与张将军打交道,后十几年又与勇猛无双的龚大人打交道,我想他应当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让陈玄再去寻找真凶了。如果他和陆瑾瑜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们两人当然是可以走的。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这东原镇中会发生什么,到底是所有百姓的灭顶之灾,还是能够化险为夷?不轻易服输的陈玄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当陈玄两人回到张府时,张府的大门已经被层层包围了起来。不但如此,由于他们兵力足够,所以就连张府四周的院墙也有人在把守着,府中的人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想要出去恐怕难于登天。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已经被封锁起来了,不允许任何人出入。”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看到陈玄过来后立刻拦在了他们面前,一双贼眯眯的小眼睛不断的在陆瑾瑜的身上打量着。
陆瑾瑜被看的一阵火大,她冷哼一声说道:“去把你们那个鼻梁骨被打断了的少将军叫来。”
这个士兵在军营中待的久了,好不容易见到一位这么俊美的姑娘,还没等他口花花几句,就直接被陆瑾瑜的话祯的不轻。少将军的鼻梁骨的确是被人打断了,可是这名女子是怎么知道的?
略加思索之后,他立刻就意识到这姑娘虽美,却不是他一个小喽啰可以招惹得起的。说不定这女子和少将军之间还有什么瓜葛,因此他转身就去找少将军说明这边的情况了。
“没想到他们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打起来。府中可没多少战力,要是真打起来,恐怕是一面倒的局势。”陆瑾瑜不无担忧的说道。
陈玄在一旁宽慰道:“既然他们没有直接大开杀戒,那就说明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们已经回来了,那接下来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怕不怕?”
“怕?等这事过去之后,麻烦你教我一下‘怕’字到底怎么写。”
“这你就太难为我了,我的字典里也没有怕字。”
“什么是字典?”
还没等陈玄向陆瑾瑜解释他一时口误说出的字典是怎么回事,身着黑色盔甲的斜予国少将军已经走了过来。
“是你?我还正想说怎么收拾你呢,没想到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一把长刀顿时架在了陆瑾瑜的脖子上。而陆瑾瑜原本不至于如此大意,可她正在和陈玄说着玩笑话,所以并没有太过警惕。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陈玄上前几步,在金少将军的耳边轻声说道:“怎么金将军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伤害一名女子吗?那你是想找个什么借口呢?总不能告诉你的士兵,因为她打断了你的鼻梁骨,所以你才这样做的吧。他们应该也想不到堂堂金将军如此威风,竟然会被一名弱女子打断鼻梁骨吧。”
金少将军心说这哪是一名弱女子啊!寻常数个男子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可是这事的确是不好往出说,因此他只能恶狠狠的瞪着陈玄。想着要不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对狗男女直接宰了。
陈玄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飘飘的安抚道:“金将军何必如此心急,我们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进到张府中去的。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慢慢来,这样也不用让你的手下知道那件糗事。”
陆瑾瑜脖子上的刀终于被缓缓拿开。
“好,那就让你们再多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