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天之内要是你们再没走的话,休怪我不客气!”回去之后,陈玄装腔作势的学着那红衣教主的嗓音对陆瑾瑜说道。
陆瑾瑜捂着嘴轻笑:“真的吗?他真的是这么说的?他有什么自信说出这种话呀?难道李修远没给他说过?我的武功有多好吗?”
看着陆瑾瑜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陈玄连忙拉住了她。
“大姐,现在咱们在人家的地方上,那些红衣男子少说也有好几百,你再能打也打不过那么多人的。之前还我还想着能够混到他的身边来一招釜底抽薪呢,没想到人家早就看穿了我的伎俩。能让我活着回来还是借了你的面子。如果不是忌惮你们陆家的财力物力,那家伙估计直接咔嚓掉我了。”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真的听他的话,三天之内就离开吗?”陆瑾瑜不甘心的说道。
“不离开还能怎么样?之前事情没有挑明,我们还可以背地里想点什么办法,可现在人家把话都说开了。不但我们两个得走,还得让华大夫他们也走。先让华大夫为贺兰敏解毒吧,等贺兰敏醒过来之后,我们帮他将清德老爷子下葬,然后就离开这里吧。”
事情没有圆满解决,陆瑾瑜自然不想就此离开。可听了陈玄的话后,她又知道现在已经进入了非常危险的境地,若真的不离开的话,两人都会有生命危险的,因此一时间陷入两难。
看着陆瑾瑜满是忧郁的表情,陈玄有些无奈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呢?就好像大家在桌子上下棋,我们还想着怎样在棋局上胜过人家。可是人家直接将桌子掀了,摆明就不想跟你接着玩下去。”
因为其中有一味药材比较特殊,所以煎药的时间比较长,大概需要两个时辰左右,才能将药效彻底发挥。
陈玄便趁着这闲余功夫,将此事也告诉了华胜师徒。
苏耳一直细心的观察着火候,并没有说话。
倒是华胜久久没能作出决定。
“华大夫,到了现在这个关头,你还要犹豫这么久吗?摆在我们面前的似乎除了听那个红衣教主的话,其实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吧?”
华胜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愁容满面的说道:“可就如你所说,那个红衣教主嘴上说着是想要当上古拉族的族长,想要给族人一个。比较富裕的生活,可你能相信他的话吗?他还没有当上族长,就以银冠玉之毒控制了绝大多数人,在此之前,还用蛇毒害了不少人的性命。倘若真让他当上了族长,只怕以后因此而丧命的人会更多的。”
“那又怎样?你我到底只是外人,这是他们古拉族内部的事。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们当然可以尽力的帮帮他们,可现在明明已经到了事不可为的地步。”
陈玄话音刚落,忙着煎药的苏耳狠狠瞪了陈玄一眼。
“话虽如此,可到底是这么多生命啊,要是真的让那个用心恶毒的红衣教主当上了族长,说不定会给所有族人都带来真正的灭顶之灾。算了吧,眼下还是先将他们爷孙俩的事处置好,到底是走是留,我再想想看。”
其实这些红衣人虽然有好几百个。可从那个红衣教主对于李修远都如此看重的情况下来说,陈玄觉得那好几百人大概只是滥竽充数而已,真正能打的估计根本就没几个。所以如果王生的整支镖队全部都在的话,加上陆瑾瑜,即使是正面冲突起来,也未尝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问题是王生的镖队已经散了,他的手下只有十来个人。而另一大半则在老杨的带领下,现在也不知道那些人跑去了哪里。
损失了镖队的大半人,战斗力自然大打折扣。如此一来,也就失去了与那些红衣人正面较量的本钱。
看来还是得想想其他办法,就算不能解决掉那个红衣教主。也得想办法把李修远弄走才行。可现在红衣教主已经把话说开,他知道自己之前都是假装出来的。所有的手段都使不上了。
这种情况下再想带走李修远的话,恐怕只能让陆瑾瑜一板砖将那憨货给拍晕倒,强行带走了。
如果真的没办法,也只能这么做了。
看到陈玄愁眉苦脸的样子,华胜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笑着说道:“是在想你的那位朋友该怎么办吗?”
“对啊,那憨货被洗脑洗得太深了。我说什么也不听,心里只知道他们的教主大人。”
华胜面露歉意的说:“这事怪我,如果我能研制出那种银冠玉的解药的话。你自然就不用再这么烦恼了。”
陈玄心想,这个华胜大夫还真是个热心肠啊,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大包大揽的往他身上揽。想要解救整个古拉族人于水火之中时,他是这样的。现在到了李修远身上,他还是这样。
明明是李修远心眼少,轻易着了人家的道。可他却在自责没有及时研制出解药。
年纪要小上许多的陈玄此时却担任起了劝慰别人的角色,因为他生怕这个只知道治病救人的大夫这个时候会钻了牛角尖。
“华大夫,这世上有许多事情,并不是我们尽力去做便可以做好的。就比如这银冠玉的解药,由于对人体的危害比较小,毒性也不是那么明显,所以就算您医术再高明,短时间也很难找到它的解药的。再比如那些红衣人的事,虽然我们都想让这里的百姓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不受别人的拘束,不受别人的欺凌。可我们只是普通人而已。若执意而为,恐怕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华胜大夫果然是钻了牛角尖。他咬着牙说道:“如果真能救他们的话,即使把我的命搭进去也无所谓。”
陈玄摇了摇头,这华大夫明明已经不年轻了,可倔起来的时候还是这么可爱,甚至有几分单纯。
“华大夫呀,事情不是这么说的,即使是你把命豁出去,也救不出他们的。就像是天上要打雷下雨一样,我不能指望着一道雷将我劈死,然后雨就可以停下来。而实际情况是就算天上一道雷真的把我劈死了,雨也不会停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直接走了,不管了?”
“对于眼下的事情来说,的确是应该这样做,可如果真的放不下这里的事,还执意要接着管下去的话,那也应该暂时离开,做好充足准备,以及应对之策之后再找办法解决。毕竟你也看到了,这里山高水远,偏僻无比。这世上想要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人,恐怕只有您一个。”
“对,正是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想要救他们,而且。有不少人也被害死了,所以我更得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
“华大夫,事情不是这样想的。正因为只有你一个人想着救他们,所以你更得好好的活着。”
活着?华胜的双眼失神了一瞬间,他想起了一些年代久远的往事当年教他医术的那个老人也曾说过,只有好好活着,才能救更多的人。而这么多年以来,他将治病救人放在第一位,同样无数次劝说那些垂死的病人不能放弃希望,一定要好好活着。
“说的有道理,我不能鲁莽行事。放心吧陈玄,我会仔细想想你说的话的话。”
“师父。药煎好了。”
当两人说完话之后,在厨房煎药的苏耳喊了一声。
华胜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等到苏耳将那一碗汤药端出来时。花生急不可耐的说道:“走,我们快走!”
陈玄要了摇头,“我就不去了。”
陈玄知道,如果贺兰敏醒过来的话,避免不了又是一场哭哭啼啼的景象,他实在是不想亲眼看到这一幕。
华胜不知道贺兰清德的死不是偶然,而是被人刻意害死的。可陈玄却知道这件事,那种明明知道杀人凶手是谁,却无法让凶手伏法的感觉非常不好受,时时刻刻的折磨着陈玄。
所以他现在既是不想去看到何兰敏哭泣的样子,也是在害怕看她。
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汤药味,陈玄吸了吸鼻子。他好似灵光一现想起了什么。
那些红衣人整日拿着药材做名堂。既是垄断了治疗蛇毒的药,又是特意种植能够让人致幻的银冠玉。那自己可不可以也从这些药材上想点什么办法呢?
用筷子拨弄着残存的药渣。陈玄开始在脑海中重新构思另外一个方案,并且思考着这个方案的可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