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百无聊赖,忙完手头的事之后,准备又去翠红楼。
因为他们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有城主徐士行的命令,城门口的守卫暂时不会放他们离开,那么想要去城外游山玩水的话也无法做到。
至于城主府,陈玄此时也不想回去,毕竟陈玄早上才把那个城主府的大小姐气得够呛。因此只能回到翠红楼了。
陈玄像说笑话一样将早上发生的事告诉给陆瑾瑜,陆瑾瑜不由大笑道:“你也真是的,那就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你干嘛要气她?”
“气她算轻的了,如果她不是城主府的大小姐。只要敢随便出现在我面前,伸出手拦住我的去路的话,你看我踹不踹她就完事了。”
陆瑾瑜对陈玄的话不置可否,说真的,她还基本上没见过陈玄和别人动手打架呢,因为这家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就是杀招。
这也怪不得陈玄,因为他没本事和别人一较高下,那就只能让对方丧失战斗力了。
让他们回来到翠红楼时,陆瑾瑜立刻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气的够呛。
一名妖媚女子正坐在道貌岸然的卫曲大腿上,娇滴滴的女人端着一杯酒喂到卫曲嘴边。
陆瑾瑜刚想上前骂人,陈玄立刻将她拉住:“冷静点冷静点,他再怎么样和我们都没关系,犯不着在这里惹事。”
陆瑾瑜气呼呼的说:“你看他那样子,他的妻子阿兰才死了几天啊,还死的那么凄惨。如果阿兰泉下有知的话,她该多么伤心啊。”
“好了,那天晚上我们不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吗?初来乍到就留下妻子一人出去鬼混,你又不是不了解他。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的。”
两人弄出的动静实在不小,也惊动了卫曲。
卫曲有些尴尬地将坐在他腿上的那名女子暂时赶走。随后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走来。
“陈公子怎么也来这里了?”
小孩脾气发作的陆瑾瑜拦在陈玄面前,非常鄙弃的说:“我们家陈玄可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不要脸,他来这里是查案子的。”
被暗讽不要脸的卫曲脸色一变,他阴恻恻的说道:“有你在身边,陈公子刚当然不敢来这里玩乐。可你若不在,你觉得陈公子如此俊朗,又该是何等的风流倜傥呢?男人嘛,风流一些又怎么了,还不是人之常情?你说对吧,陈公子?”
陈玄摇了摇头,看着卫曲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对你个大头鬼,你这家伙自己办事恶心,别拉上我给你垫背,我和你不熟,什么玩意儿!”
卫曲没想到陈玄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说起话来也是这般不留情。
他猛的一甩袖子转身离开,真是不知好歹。
陈玄朝着看着那背影说道:“也就是他有个哥哥在这里当侍卫统领,要不然你看我揍不揍他吧,说个话阴阳怪气的,我平生最恨这种人了。”
陆瑾瑜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陈玄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他接着信誓旦旦的说道:“难道你忘了之前李修远是怎么和我说话的吗?也是这种阴阳怪气的,你看我后来是不是把他折腾的够呛?他还是我的下属呢。要是没有人给这卫曲撑腰的话,我肯定会好好折腾这家伙的。”
陆瑾瑜有些尴尬的说:“那个…陈玄啊,其实之前我对你也挺阴阳怪气的,你是不是有时候也特想揍我呀?”
“那倒不会,我怎么和一个会和一个弱女子斤斤计较呢?那也太有损我的风度了吧。”
“你说我是弱女子,我很弱吗?”
陈玄看到这翠红楼虽然很热闹,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他便一把捏陆瑾瑜的脸蛋上,随后拧住不放。
“疼不疼?”
直到陆瑾瑜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对劲了,陈玄的手连忙松开。
陆瑾瑜捂着脸说:“废话,你使这么大力气,怎么可能不疼?”
“看见了吧,我并没有使多大力气啊,你就疼成这样了,你说你弱不弱?”
回到翠红楼之后又遇见不开心的事,两人也没有在此地久留。
“我们现在去哪里啊?”陆瑾瑜一边揉着脸一边说道。
“我们先去随便找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问一下宁州城还有什么有特色小吃的地方,然后我们便亲自去吃。吃饱了之后呢,你又担心会长胖,所以我们就在城里四处乱晃,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等到天快黑了,我们再回城主府睡觉。完美!”
看到陈玄非常骚包的动作,陆瑾瑜也有样学样的翘起了兰花指,“是这样吗?完美。”
不过陆瑾瑜的娇笑又很快收敛了起来。
正迎面走进来的正是卫央。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卫央就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所以她对这个人的感官非常不好。
不过没想到这一次倒不一样了。卫央只是低头示意,和他们两人打了招呼之后便急着进去了。
陈玄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家伙又怎么了,怎么感觉他好像也有事儿?”
陆瑾瑜拉着陈玄的胳膊:“算了,别管他,管他做什么。我们还是赶紧去执行你刚刚制定的计划吧。”
卫央的确是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盯着陆瑾瑜了,他面色阴沉的坐在了自己弟弟的对面,没想到卫曲此时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心中烦闷的他不由得抱怨道:“你这又是遇见什么事了,怎么气成这样?”
卫曲喝下杯中的酒,阴沉说道:“大哥,你原先不是说你看上陈玄身边的那个女子了吗?我早先还劝你,不要打人家有夫之妇的主意。不过做弟弟的我现在非常支持你,那两个家伙不识好歹,大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听到弟弟这么说,卫央更生气了,他也喝了一杯酒,猛的将空杯子放在桌子上。
“那女子叫做陆瑾瑜,她是我们惹不起的人。”
“惹不起?那有什么惹不起的,我看她就是一个脑子不太好使,有点犯傻的普通女人罢了。之前看那个陈玄谈吐不凡,像是有什么背景的样子,可现在看看也是一个粗鄙之人。”
“弟弟啊,你有所不知。听你说了那个陆瑾瑜有个叫陆沉的堂兄之后,我心中急切,便派人连夜快马加鞭去了京城一趟。现在我已经问清楚了,陆瑾瑜不但是我们惹不起的,就连那个陈玄也同样是我们惹不起的人。”
“这又是为什么?陈玄说那个陆沉只是京城中的一个富商。这里距离京城并不近,他的手还能伸到这里来吗?”
卫央无奈的说:“我只是宁州城的一个守卫统领,在宁州城这一亩三分地可以说是有些实力的,可出了这里,我就什么也不是。城中守兵我也带不走,充其量只能算是有一些功夫罢了,可你知道那个陆沉是谁吗?”
“是谁?”卫曲顺着他哥哥的话问道。
“陆沉他爹,陆瑾瑜的大伯,是京城第一巨富,或者称之为富可敌国也不为过。你也算是个读书人,对当今天下大势也有几分了解吧。当今皇上亲政十年,朝纲却一直不太稳定,你知道为什么吗?还不就是有一个祁王在与陛下处处做对。祁王把持了不少地方的财政,就连我们宁州城,每年的赋税也会被祁王抽掉很大一部分。
国库非常空虚,而陆沉的父亲恰好弥补了这一份空虚。根据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京城都传开了,估计到明年,朝廷会将所有官盐生意全部交给陆家。”
“什么?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知道要养起庞大的军队每年要花费多少钱吗?陆家目前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幸亏我没有急着动手。否则的话就惹出大乱子了。
说来也好笑,这陆家虽然富可敌国,可是家族中的人丁一直不兴旺。据说陆沉的父亲比较痴情。所以他的膝下只有陆沉一个独子。而这个陆瑾瑜的父亲长年卧病在床,许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同样也只有这一个独女。
也就是说,他们陆家的这一代只有这一男一女,你想想,这样的一个人,我要是随便动了她,你我兄弟二人还能好好的活着吗?”
听着卫央说完这些话,卫曲也是彻底失去了与陆瑾瑜和陈玄作对的打算,刚刚受的气也只能咽下去。
又是一杯酒下肚。他赌咒一般说道:“家财万贯又怎样?富可敌国又能怎样?还不是人丁凋敝,上一辈还有兄弟二人,可到了他们这一辈却成了一男一女的,我估计再传下去,下一辈的话说不定他们就要绝后了。”
“弟弟啊,这你倒是想多了。据说这个陆沉与他的父亲一片痴心不同,这是个花花公子,常年出没在各种风月场所,花天酒地的。你说说看,这种大富之家的花花公子怎么可能会绝后?看你这样子,是不是也招惹到他们两个了?听当哥的一句劝,忍下这口气吧,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兄弟两个各自有各自的难过之处。
卫央已经三十多岁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一见倾心的女子,即使是已经嫁为人妇他也不在意,可没想到调查之下却发现,这女子有如此惊人的背景。
心中苦闷又有何人可知,便只能借酒消愁了。
柳在溪提着一只黑色的袋子,原本是想要将袋子里的两只死老鼠的事告知给卫曲的,可没想到卫曲刚刚和陈玄发生了争执。
柳在溪自然看出了这两人的不对付。
犹豫了许久之后,还是没有将这两只死老鼠的事告诉给卫曲。
因为他已经隐隐约约听到了卫央的话,知道了那陆瑾瑜是惹不起的人。
所以在卫曲和陈玄之间,让他选一人站队的话,之前他也许可能会选择卫曲,而现在他毫无疑问会选择陈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