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除了徐念卿和陈玄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调查这件事,那个人就是卫曲,可后来他却警告陈玄不能再追查下去了。
为什么不能再查下去呢?原因不外乎是查到了得罪不起的人身上。当陈玄听完徐念卿的话后,他立刻就明白卫曲可能有一些特殊的发现了。
所以和徐念卿分开之后,陈玄便直接去找了卫曲。
可是事情和陈玄想的似乎是有些不一样。
“陈公子,我上次已经说过了,这件案子不能再往下追查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如果你不想听,我也没什么办法。”
陈玄直截了当的说:“卫先生,你是怀疑到了什么惹不起的人身上吗?担心会引火上身,所以才劝我放弃?”
“哼,原本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现在才明白这一点?这宁州城中,到底是哪些人惹不起,难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不外乎城主大人一家,可你指的究竟是哪个?徐念卿?徐士行?还是徐夫人?”
卫曲满脸震惊的看着陈玄,他大概也没有想到陈玄会如此不避讳。
“好吧,既然你真诚发问,我就告诉你我的怀疑吧。在我来到宁州城的第一天,我应邀去了翠红楼,而当日我在翠红楼中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徐念卿。可是他早早便回府了,我当日就留宿在了翠红楼,所以...”
原来卫曲怀疑的人是徐念卿,陈玄也懒得再听他讲下去了,连忙制止了他的话。
“徐念卿不是凶手,算了,还以为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信息呢,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叨扰你了。”
“你...”
就算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可卫曲也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直接的人,竟然是丝毫也不含蓄。
陈玄拉着陆瑾瑜直接就离开了,此时的心情无疑是有些失望的,看来自己还是高看这姓卫的两个兄弟了。这是干啥啥不行,吃喝玩乐第一名。
此时,徐念卿从另外一个方面入手了,那就是去详查被杀的那几个女子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如果只是放眼现在的话,那几名死者之间无疑是没有任何联系的,可徐念卿认为今日之事乃是十多年前往事的延续,他认为这里面必然有某些内在的联系。
陈玄并没有将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徐念卿,毕竟对于徐念卿来说,他也不可能理解变态杀人狂到底是什么意思,在他的心里,自然而然的会以为既然凶手杀了人,那么肯定是有一些具体原因的,尤其是他的母亲也是同样的死相,而且他也有了怀疑对象。
不过陈玄对于徐念卿的想法不置可否,徐夫人有可能是凶手吗?的确是有,可是这种可能性其实是非常小的。如果真是徐夫人杀的人,那么她肯定是雇凶杀人的,可雇凶的话,问题就来了,今日之事与十多年前的往事时间相隔太久,可是死者的死相却相差不大,当然,陈玄并没有见到徐念卿的母亲死相如何,这也是从徐念卿口中得知的。如果真如徐念卿所说,相隔了十多年的死者死相非常相近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是同一个杀人做的案。可既然是雇凶杀人,徐夫人当知道只有死人才是不会把秘密泄露出去的,那么她为了保险起见,怎么可能让那个杀人高端端的留在这里呢?这只是其中一个陈玄所认为的徐夫人不会是元凶的原因。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当年的徐夫人如果真有能力以鼠患为名害死徐念卿的母亲,为什么会留下已经被驱逐出城主府的徐念卿呢?当时他才十来岁,尤其是听说徐念卿的身体其实并不强壮,那么害死这样一个十来岁的虚弱少年应该比害死一个成年女性要容易的多。
徐念卿由于先天的对徐夫人有偏见,加上当年他们母子二人被逐出城主府的确是因为现如今的徐夫人的原因,所以徐念卿才会顺理成章的怀疑起徐夫人来。
而陈玄此时却在怀疑另外一个人,在宁州城中,这个人无疑是最有能力做下这么多凶案的。但是,如果凶手是这个人的话,他后来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什么呢?
陆瑾瑜有些心疼的看着陈玄说:“你别愁眉苦脸的了,笑一个啊。”
“对不起,小生只卖身不卖艺,陆小姐莫要再难为在下了。”
说着说着,陈玄自然而然的笑了出来,不过更多也只是苦笑而已,因为他也有了那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当时是徐士行要求他们两人先别离开宁州城,暂时留下来调查此案的,如果没有徐士行的要求,他们两人早就在柳在溪失踪之后,便已经离开了宁州城。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陈玄无比的信赖徐士行。可要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就是徐士行的话,又当如何呢?
凶手有能耐借柳在溪知道所有被害女子的底细,而且他还能够得到范大夫的帮助,在事发后,他还能将柳在溪严密的藏起来。
柳在溪身份尊贵,与之结交的也都是些城中权贵。而范大夫经营的范生堂虽然规模不大,可由于范大夫医术好,所以口碑极好,也与城主的权贵往来密切。
有这样的一个男人,与柳在溪与范大夫同时交情不浅,而且有非常大的权力,他还是十多年前徐念卿母亲之死的亲历者。除了徐士行之外,似乎也没有第二个人了吧。
这种无力感顿时席卷而来,陈玄的心思愈发沉重。
拜托他找到凶手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而且这个凶手无疑是整个宁州城中一言九鼎的人物。在这个地方,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果他想杀人,他大可以用自己手中的权势将案情强行压下去。他为什么要特意让自己来调查此案呢?
如果徐士行真的是凶手,那么陈玄就必须得跳出这个案子,从整起案件的外面去推测徐士行的目的,如果找不出一个能够令自己信服的目的,陈玄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徐士行就是真凶。
可要不是他的话,还会是谁呢?
“陈玄,你到底怎么了,今天怎么一直感觉你怪怪的。”
“没事,我只是突然觉得这里的套路太深了,我一时竟然看不懂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谁啊,你看不懂谁的目的?”陆瑾瑜纳闷的说道。
“我指的就是凶手,凶手杀人的目的我已经不太在乎了,我只是想不通凶手为什么会特意让我来调查此案。”
陆瑾瑜无奈的双手叉腰,“天啊,你到底是在说什么胡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