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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百态】

118、家门口,卖油饼的夫妇

顾雪林(京城翎管王)

几乎每天早晨,我都会到小区门口的那家炸油饼店买豆浆和油饼。这家店的糖油饼炸得很香,豆浆的味道也很香浓。

50多年前,我从当小青工开始,就再也和豆浆油饼分不开了。期间,也曾装摸做样的尝试着喝咖啡,吃黄油果酱面包,但我的胃实在是不习惯,只好又吃回了豆浆和油饼。

我们小区的这家油饼店是一对老夫妻在经营。我今天突然发现,店里除了这对老夫妻,没有雇别的伙计。

我问炸油饼的老人:“店里没有雇伙计?”

老人回答:“哪里雇的起,一天要100多元雇个伙计还不够,雇不起。”

我又问:“你们夫妇俩要多早起床啊?”

老人一挑眼皮说:“多早?凌晨1点吧。我们要磨豆浆、做好豆浆和豆腐脑;还要蒸60多屉包子,发好炸油饼的面......活多着呢!”

老人的老伴在屋里笑着说:“我们不像你们城里人,可以一觉睡到天明,我们起早贪黑,辛苦着呢。”

我默然。

老人又说:“我们要交租房费,要交税、水电费和煤气费,忙活一早晨,挣不了俩钱。看你们城里人喜欢吃,我们图个心里舒服,不在乎那俩钱。常常有人忘了带钱或手机,就赊着呗。”

我问:“那,赊账的人事后会还钱给你们吗?”

老人苦笑着摇摇头说:“谁还啊!都戴着口罩,谁也认不出谁,算了,赔着呗。”

我说:“那你以后不赊账了。”

老人说:“我不得罪人,人们总讲‘和气生财’!”

我再次默然!

走时,我两次回头看看那对炸油饼的老夫妻,他们佝偻着背,手里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真让人心痛啊!

(2022年8月11日晨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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