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纳尼......?”蒙昧呆呆愣在原地,茫然无措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的东西,他一直努力维持的什么东西断了,连带着他的思维也断掉了。
“麻衣,康娜、蕾姆、纱雾、穹妹......”他喃喃着,好像他费尽力气拼命留住的她们在他眼前烟消云散了。
而一旁的楚轩轩状态也并不太好,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体内时时运转的治疗能量骤然消失不见,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无比疲惫。
相比之下,秦妙的状态已经是众人之中最好的,虽然其他异能在这一瞬间全部失效,但『绝对主宰』的能量路径依然霸道强硬地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她并没有遗忘自己的所有异能,但她依然释放不出任何关于那些异能的能量。就像一个专业的骑行运动员忽然失去了平衡感,她对自己体内的能量开始无法掌控。
寻常时候,秦妙的『好感』、『辨善恶』、『守护』、『信号』、『刺猬』......等异能几乎是时刻发动着的。
现在这些全部消失不见,就像始终负重跑步的人忽然卸掉了腿上的沙袋,精神力恢复的速度远远超过消耗的速度,充沛到抑制不住的外泄。
于是在精神力过度发散的情况下,7级『绝对主宰』开启最大限度外放。[主宰领域]的威压几乎压得所有人都无法喘息。
于是秦妙微微抬眸,游刃有余地控制着[主宰领域]能量绕开蒙昧、冯文涛、楚轩轩三人。
在如此强大的威压之下,隐于暗处的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的身影虽笼罩在宽大黑色斗篷之下,却依然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女人。
有万分危险的气息从她的身上逸散而出,她如同俯视众生的杀戮之神,优雅、神秘、幽冷......只需站在那里,就令人脊背发凉。
她的目光淡淡落在秦妙身上,随即涂了鲜血般殷红的唇微微勾起一个饶有兴味的弧度,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斗篷之下,她挪动着间隔无比统一的步伐向秦妙缓缓靠近。斗篷的下摆拖曳在雪地,她闲庭信步,即使踏在洁白无瑕的雪层上,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脚印与痕迹。
“妙......妙妙.......”
楚轩轩吞咽一口口水,满目紧张地看向秦妙。
这黑袍女人身上散发而出的气场,楚轩轩太熟悉了,这种熟悉感仿佛刻入骨髓,引得她灵魂都在轻轻颤栗。
楚轩轩分不清自己现在的情绪,是兴奋?恐惧?还是其他的什么?
这种血液里流淌着的熟悉感,她只在秦妙身上感受到过。可是.......眼前这个黑袍女人,她的气质与妙妙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她们完全是两个极端,一黑一白、一明一暗。
同样的熟悉感,却万分强烈的对比令楚轩轩头晕目眩,她整个人仿佛分裂成两半,只能踉跄上前两步紧紧攥着秦妙的手,以期求获取一些能量。
她的手心已经沁出一层薄薄的汗,好在,相比于她的冰凉,妙妙的手心是温热的,犹如漆黑深渊中的一道光芒,将她心尖上的战栗抚平大半。
秦妙紧紧回握住楚轩轩的手,以一个保护防御的姿态将人微微拉至自己身后。
一双杏眸危险地眯起,她看向黑袍女人,声音冰寒:“你是什么人?”
寂静。
令人心悸的寂静。
许久许久,久到众人一瞬不瞬瞪着的眼睛都已经开始发酸,那黑袍女人终于有所反应。
“嗤。”
她勾起的唇角间如同施舍般发出一个音节,这声音极轻极轻,却无比清晰落在每个人的耳中,令人头皮发麻。
她就那样静静站在那里,似乎在等着看秦妙还会有什么反应,见秦妙没有动作,她像是失去了耐心,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
“噗呲————”
一条血线突兀地出现在楚轩轩的手臂上,鲜血四溅。那一串的血珠落在洁白雪地,显得异常刺目。
众人惊愕,愣在当场。
“这是......什么恐怖能力?”
秦妙不再犹豫,几乎在一瞬间就挥手将无法自动恢复伤势的楚轩轩收入空间。
“你找死!”她怒喝一声,一双杏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愤怒。
好在空间饰品并没有受到那股诡异能量的影响,依然可以正常使用。
“咚————”
巨大的困兽铁笼从天而降,将黑袍女人兜头罩住。
秦妙从中取出一把砍刀紧紧握着,毫不犹豫向着那黑袍女人疾冲而去。
没有了『速度』和『疾速』之类的异能加持,秦妙的速度慢了许多,但似乎异能带来的体质加成并没有被削减,故而她跑动的速度依然比寻常人快些。
然而就是这短短三秒钟的时间,被困在笼中的黑袍女人仅仅是动了两下手指,铁笼就被切得四分五裂,炸碎开来。
秦妙原本也没指望靠一个铁笼就能解决眼下的麻烦,她并不意外,依然朝着那黑袍女人的方向快速移动着。
眼见着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黑袍女人不闪不避,食指再度与面前轻轻一划......
“叮——”
短促的碰撞声不知从哪里传出,这原本该落在秦妙身上的攻击毫无用处。
黑袍女人似乎有些疑惑,她的头向一侧微微一偏,好像不太明白自己的攻击为什么没有作用。
其他人自然无法明白,可在能量链接下,秦妙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手指上的红玛瑙扳指在微微变化。有一股能量从扳指内倾泻而出,缓缓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形成一道绝对的防御。
黑袍女人见攻击无效,原本勾着的唇角缓缓抿起。
手腕微微转动,她的手指改变方向,朝着另一边的蒙昧。
“呲——”
同样的血线,同样的鲜血四溅。
“唔......”
蒙昧痛哼一声,捂着喷溅出鲜血的伤口跪倒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