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名珊今天态度似乎不差,名可也不想在这事上再纠缠下去。
女二号是不可能让她出演了,女三女四也不可能,人家选秀活动里还会选出了亚军和季军呢。
“我再帮你想个办法,帮你把台词多加几句,多一点露面的机会,不过,想要再多那是不可能了,这事我做不了主。”她确实被北冥夜甩了,这种事情不能承诺她太多。
更何况就算北冥夜没有甩她,她也没打算拿这种事情去烦他。
名珊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牵上她的手,认真道:“对不起,我那天是太焦急了,才会跟你说那些难听的话。”
看到肖湘已经来到她们身旁了,她又轻声说:“对不起,姐,以后不会了,对不起。”
她向自己认错,名可也不想再责备她什么,这些年奶奶和爸爸的爱大多数都在她身上,名珊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与她不无关系。
吁了一口气,她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回去好好准备一下,过两天到社团里来,我拿剧本给你。”
“好。”名珊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点笑意,抹了抹眼角不小心溢出的泪,跟她道了别才转身离开。
见她们没有太大的纠缠,肖湘有意放慢了脚步,等她离开之后才走向名可:“怎么样?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名珊在最后一轮复赛的时候被p下来,她还担心她会一直纠缠名可,但看她今天的态度似乎好多了,大概是人绝望了,再不敢向过去那样嚣张和刁蛮。
“只是求我多给你几句台词,多几个露面的机会,我想想办法吧重生小地主。”名可冲她一笑,与她一起往食堂走去。
毕竟是她的妹妹,在能力范围之内她也不想为难她,能帮的她一定会帮,只要她真的有心,她也可以给她多创造一点机会,不过这个机会范围有限,她确实不能保证什么。
吃早饭的时候见名可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至少没有孕吐的表现,肖湘才倾身凑近她轻声说:“你好像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了,是不是?”
名可眨了眨眼,才想起来除了那天早上吐得厉害,好像到现在为止她都没再吐过。
她点了点,小手不自觉捂上了自己的肚子,眼底一抹幽暗闪过。
孩子还在这里呢,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真的要去医院,让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吗?
瞅着四下没什么人,肖湘才沉声说:“可可,能不能老实跟我说……”
“他不要。”知道她想问什么,她直截了当地道:“他不想要,连我都不要了。”
“那你怎么办?”肖湘心头一紧,看穿了她眼底的虚弱和苍白,一颗心也随着她的痛楚被揪痛了几分。
可可虽然表现得这么平静,可她知道她心里在难受着,一直都在难受着,否则,这两天她都不会用工作来麻木自己。
名可不知道怎么办,她现在还是学生呢,孩子肯定是不能要的。
可是,“人流”这两个字始终压得她很难受,每每一想到那些冰冷的器具进入到自己的身体,把她的宝宝从她身体里取走,她就难过得差点忍不住落泪。
“我不知道怎么办。”她低垂头颅看了桌上那碗粥一眼,低声道:“是不是真的没办法了?”
“你还是个学生。”虽然知道自己说的话很无情,但肖湘不能不提醒她:“如果你想留下他,你这辈子的前途就毁了,不仅不能上学,你还得要面对你家里人。我……怕你奶奶接受不来。”
名可手一抖,指尖的勺子哐当一声落在碗里,她呼吸乱了乱,好一会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咬唇道:“我知道怎么做,但我现在没办法狠下心来,或许……或许再过几日……”
“你放心,我一直陪着你,一直都在你身边。”肖湘握住她的手,看到她这样,自己也不好过,那眼眶水汪汪的,仿佛随时都会滴下眼泪那样。
可她死死忍着,直到现在从未见她哭过闹过。
她心里直骂北冥夜是个混蛋,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居然不愿意负责任,甚至连可可都不要了。
这两天她很清楚,北冥夜没有找过她,甚至连帝国集团的人也没来看过她一眼,一个怀了孩子的女人,居然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有钱了不起吗?是不是有钱就可以随随便便玩弄别人的身体,甚至感情?那些有钱男人,他们究竟有没有半点良心的?
脑海里闪过慕子川时而冷漠时而温润的脸,心里也有几分沉郁,慕子川会不会也是那样的人?会不会也和北冥夜一样混蛋?
……又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北冥夜始终没有找她,名可也不知道自己是彻底安心了,还是彻底死了心。
她手机在名珊来和她说了道歉的话之后,就恢复的正常的通讯状态,期间也有不少人给她打过电话,但没有一个是属于北冥夜的。
反倒是慕子衿曾邀过她去吃饭,但她拒绝了,现在对于他们那个圈子的人,她谁也不想见。
选秀的工作已经到尾声,明天就是选秀的总决赛,那天傍晚时分从腾飞出来后,名可和肖湘一起坐上逸飞最近配的公车,往学校返回。
回到学校,吃过饭洗过澡,正要打开电脑继续检查明天总决赛所有细节的安排,电话忽然便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号码,让她心头微微震了下,不过,这号码不是北冥夜的。
可哪怕不是他的,看到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她心里还是有几分紧张,会不会是他拿了其他号码给她来电?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分明那么害怕,怕他的出现又会把自己逼向死亡,可他连着四五天没有找过她,她又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一阵一阵的失落。
这两个月来所有的相处,就这样一笔勾销了吗?
原来她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奢望的,哪怕自己曾经差点被他掐死,心里还是对他保留了一点连自己都要鄙视的希冀。
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傻?人家都不想她活了,她还想些什么?
看着那个电话,迟疑了好久,终于在电话铃声快要挂断之际她接了起来,淡淡地唤了声:“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