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根本没注意到,只知道北冥夜和那辆车一起,就要被大卡车给撞上了。
看到他没事,名可说不出自己有多激动,奔过去抱他的时候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他还活着,他没有被卡车撞飞,他还活着自己的视线里。
她不知道,如果刚才他和那辆车子一起被卡车撞飞出去,自己以后要怎么办。
没了北冥夜的日子,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莫名的恐惧终于被压了下来,现在一看到他手臂伤成这样,名可哪还敢抱着他矫情?立即和北冥连城一起把他扶到车上。
北冥连城跨进驾驶座,立即将车子驶出道路上,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丁叔去处理,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将那个不要命的男人送去医院上药。
过去他还可以用轻描淡写的态度欺骗所有人,让大家以为他对名可真的不过是比“玩玩”多几分认真的态度,可经历了刚才那一切之后,北冥连城知道,这个男人,他真的沦陷了。
眼底的恐惧是他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十几年,他们经历的大大战役不断,可他从来没有见过老大有这么惊慌的一面。
人都被吓成这样了,比自己面临死亡还要害怕,若是生命中出现一个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人,这个人,他是不是真的还能用无所谓的态度去对待她?
无所谓,不过是掩饰罢了。
或许连北冥夜自己都不知道,那份情已经那么深那么深,等他发现以后,接下来的路是不是真的可以沿着计划走下去?
“身上有没有伤?刚才有没有被撞到?”上了车,北冥夜还不忘审视着名可,看看她有没有那么受伤。
名可怕他乱动自己的手臂,让鲜血流得更猛,她忙摇头急道:“你不要再动了,你还在流血,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
北冥夜不说话,只是一直瞪着她。
名可又道:“我真的没事,你的车子还算坚固,我躲到车子的另一侧,只是碰了一下脑袋。”
“碰到哪里?让我看看。”一听她说碰到脑袋,他的语气顿时又急促了起来,把她拉了过去,想要仔细审查她头上有没有被撞破的伤口。
为了不让他担心,名可主动将自己的脑门迎了过去,长指落在上头轻轻揉了揉:“没事,只是撞了一下,鼓起了一个包。”
北冥夜的长指落在她头发上,指尖有血,在她头发上揉了揉,立即也让她头发染上了血迹。
他把大掌伸了下来,想要在自己身上找一个干净的地方把指尖的血迹擦干净,但看了眼才发现自己身上也没哪里是干净的。
无奈只能带着血的长指在她脑门上摸索了起来,脑门上果真起了一个包,还是个不小的包,不过,至少没有撞破也没有流血,直到这会儿,他才真的彻底松了一口气。
左臂将她一揽,用力揽在怀里,脸埋在她的头上,一直在吻着她的头发。
刚才他真的很害怕,尤其在餐馆里出来看到那辆车子无情地撞上他的车时,那会连心脏都忘记要跳动了。
这丫头在车里,他很怕,怕她和车子一起被那辆车给撞扁,那样的惊恐惧怕,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尝试过。
名可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在意,他搂着自己时的力量那么重,重得她连呼吸都有几分困难。
可她心里高兴,北冥夜在意她,他真的在意她的死活,为了她,他刚才也是发疯了,甚至还差点被卡车撞到。
心里高兴的同时,又沾满了不安。
那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她甚至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想要杀她,还是杀北冥夜,她只知道,这个东方国际处处都透着危险,让人不安得很。
这才是他们来的第一日,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接下来的半个月,她真的能在这安然无恙活下来吗?
可人在他怀里,忽然又觉得只要有他在,自己就安全了。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在,她不怕,真的不怕。
三更半夜的,医院的会诊室里热闹得很,简直像是被炸开了锅那般。
北冥夜的车子在路上被人恶意撞击,撞击他的那辆车子后来又出了意外,被一辆卡车撞飞了出去,爆炸自燃了起来,连里头那个开车的人都被彻底烧焦了,目前还查不出他的身份。
这事,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传到了不少人的耳中。
北冥夜前脚刚到医院,在医生和护士的忙碌下把手臂上残余的玻璃碎片挑了出来,也将伤口包扎好,那些人后脚便到了。
老爷子没有过来,过来的是东方御,听说老爷子心里焦急得很,看到北冥夜没事,东方御立即给北冥家里打了个电话,向老爷子汇报情况。
夏千金也在火狼的陪同下赶了过来,一见北冥夜严密包扎起来的右臂,她小嘴一扁,眼泪又在往下淌:“夜哥哥,究竟是谁把你撞成这样?是谁这么狠心想要杀你?你告诉我,我让火狼把他杀了给你报仇。”
北冥夜有点烦,这个时候见名可乖乖呆在一旁,竟没有呆在自己身边,他脸色沉了沉,盯着她道:“躲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来照顾我。”
语气并不怎么好,但名可知道他这一刻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当他心烦的时候,态度总会比平时糟糕些。
当然她也很清楚他为什么会心烦,看到夏千金这个女人,别说是他,就连她自己也烦得很。
还没靠近,手腕已经被他扣上,一把被他拉入怀中。
她轻轻推了推,看着他受伤的胳膊,低声道:“先生,你的伤才刚包扎好。”
“你去检查了没有?”刚才分明让北冥连城带她去检查的,也不知道这丫头究竟有没有去。
“查过了。”名可匆匆瞥了北冥连城一眼,刚才当然没有去,因为一直守在门外,想要知道他的最新情况。
看到她眼底的心虚,北冥夜立即就怒了,充满寒气的双眸落在北冥连城身上。
北冥连城耸了耸肩,无奈道:“她不愿意走,难道我还要把她扛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