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留下来伺候你好不好?
名可那句放肆的话才刚说完,北冥连城也还没有从这句话给自己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房间的门门竟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了来。
他虽然是一脚把门踹开,用那么霸道的方式闯进来,可人出现在两人面前、倚在门边的时候,唇角的笑意竟是那么优雅柔和,盯着名可在顷刻间苍白起来的小脸,他的笑愈发好看了起来。
“今夜留在这里伺候连城,是吗?”他迈步,慢慢向她走来。
名可在三秒钟的怔愣之后就站了起来,下意识退了半步,迎上他的目光,干笑了两声:“先生,找我有事吗?”
居然偷听他门说话,这么没品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虽然刚才说那话的时候只是心里对北冥夜有气,和北冥连城斗嘴的,但既然现在已经被他听到了,那这斗嘴把它当真了又何妨?
“你好像忘了,你和我之间还有一份协议?”北冥夜依然笑着,走到她跟前停了下来,看着放在桌上那两块西瓜皮。
同样被挖了一个大坑,里面的肉都被吃得干干净净的,勺子放在上头。
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是看到两块西瓜皮凑在一起,他忽然竟有几分不太好受了起来,这模样看起来怎么越看越像小两口一样?
名可也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那两块西瓜皮上,眼珠子微微转了转,她终于挤出一点笑意向他走来:“只是和连城队长开个玩笑罢了,先生,像你说的,我和你之间还有一份协议,协议期间我怎么可能找其他男人?”
“协议结束呢?”协议期间不找,协议结束了就可以随便找了,是吗?
北冥夜知道自己现在越表现得在意,便越是中了这女人的计,可是,他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管不住自己的那一刻。
名可依然笑得温婉,已经来到他面前,侧头看着北冥连城笑道:“连城队长,东西你收拾一下吧,我要回去伺候先生了,晚点再来找你……”
“找他做什么?”北冥夜的大掌忽然落在她手腕上,五指一紧,名可一张脸顿时就纠结了起来。
这男人出手总是没轻没重的,抓得她疼死了。
北冥夜不是没注意到她纠结在一起的五官,可她刚才说什么?晚点再来找连城?已经入夜了,她还要来找连城究竟有什么居心?
唇角的笑意挂不住了,牵了她就要往门外走去。
名可却惊呼了起来:“先生,你把连城队长的门踹坏了,他今晚怎么睡觉?”
“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睡不了,还怕被人看到不成吗?”北冥夜冷哼,现在提起北冥连城,言语里头居然满是敌意。
这样的敌意,就连北冥连城都能感觉到。
他摸了摸鼻子,盯着两人的背影,无奈道:“放心,为了不让你的女人来偷窥我,我会记得穿衣服的。”
“连城队长,你真有裸睡的习惯吗?”名可无视北冥夜显而易见的怒火,回头看着他,笑嘻嘻问道:“我怎么不知道,真的一件衣服都不穿?”
“多事。”北冥连城瞟了她一眼,不再理会这两个人,自己动手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起来。
名可还是笑嘻嘻的,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人已经被北冥夜拉着离开了房间,转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见他放开自己之后随手把房门摔上,名可暗地里揉了揉被抓痛的手腕,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这一刻没有半点畏惧,反倒笑得从容:“先生,我厨房了还洗了点水果,要不我去给你拿来,你也尝一尝?”
北冥夜不说话,她又道:“是今天和连城队长一起买的,他说那些水果好吃……”
“不吃。”北冥夜哼了哼,大步走了过去,垂眸看着她,脸色分明不那么好看:“为什么故意拿连城来气我?是不是还在气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对你发脾气?”
名可眨了眨眼眸,迎上他的目光,摇头:“没有,我干嘛要生气?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这话竟让北冥夜有几分无言以对,他一直都这样?他怎么不知道!
可回心想想,似乎自己的态度又真的和她说的无差,高兴的时候将她好生一顿宠,不高兴的时候……这时候,居然有那么点心塞塞。
如果他说他不是故意的,只是还没有习惯身边有个女人,她会不会相信?
“丫头……”
“你要不要洗澡?我先帮你洗澡好么?”名可脸上眼底的笑意依然那么真诚,真诚到让人完全挑不出半点瑕疵:“等会我……”
“不许再去!三更半夜去别的男人房间做什么?”一听她说等会,北冥夜的态度又冷硬了下来。
名可笑了笑,笑意里有几分不以为然:“我只是想说,等会我自己还要洗呢,现在,先伺候你把澡洗了。先生,你手臂今天还不方便吧?”
北冥夜不说话,这时候看到她唇角的笑,居然连他都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这种没办法将她看透的感觉很糟糕,糟糕到他莫名其妙地又想发火,可是,自己又觉得似乎没有发火的理由。
“好,来帮我洗澡。”她愿意伺候自己,他乐得让她伺候,转身往浴室走去,他道:“不要给我拿衣服,反正等会也要脱。”
名可眼底还是不由自主淌过点点幽暗,不过,她很快就扬起一脸笑意,笑嘻嘻跟了进去。
今天伺候他洗澡和昨天的完全不一样,昨天她分明是被逼的,给他脱裤子的时候还一脸苦相,可今天,不仅给他脱裤子的时候表现得很自然,看得他莫名的烦躁,就连他用力把她拉了过来,她竟也没有半点的慌张,只是抬头看着他,平静道:“能不能先洗干净?”
北冥夜又因为她这份平静给气到了。
她越是平静,他心里越是有几分不安,可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些什么。
名可却没理会他,拿起花洒给他冲了起来,甚至还主动给他擦身体,除了受伤的手臂,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那么认真,那么仔细,对他上午离开的时候对自己说的那些伤害的话语,没有半句怨言,甚至,连一个怨念的眼神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