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以为我会害羞?”北冥夜又勾起唇笑了笑,忽然低头向她凑近:“你怎么不想想那都是谁作的孽?我和他都是男人,我羞什么?倒是某些人,自己作的孽,恶果自己去啃,有没有被他听到,这个问题你最好自己去问他。”
名可不想继续与他讨论这个问题,这男人根本就是一直在看自己的笑话,只是,为什么当他靠近的时候,会带来这么浓烈的酒气?
想要抬头看看他的脸,不想一抬头,鼻尖便触碰到他的薄唇,她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忙迅速后退。
北冥夜却忙收紧掌中的力道,让掌下的女人在尖叫之余,再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他放肆的大掌,名可眉心顿时纠结了起来:“天亮了……”
“你不是已经放假了吗?天亮了就亮了,今天我也没打算去公司,就留下来陪你如何?”他又往她身上压去几分。
名可立即摇头道:“我……我不想留在房间,既然放假了,那……那我们出去玩玩。”
“想去哪里玩?”他凑了过去,薄唇落在她耳边,滚烫的气息一股一股洒落,烫得她脖子又在瞬间涨得通红。
“我们……我们可以出海玩。”轻轻推了他大掌一把,无法将他推开,反倒让他更收紧五指的力道。
名可闷闷哼了声,虽然还猜不透原因,但她知道他在生气,这男人又在生气了,是不是因为昨夜她把北冥连城喊过来,让大家陷入了这么尴尬的境地?
他不是不在意,他心里其实也是在意的,是不是?
因为在意,所以才会气成这样吗?
“夜……”她低低喊了声。
“嗯?”北冥夜没有抬头,依然把脸埋在她颈脖间,忽然张嘴在她细嫩的脖子上轻轻啃了下去。
名可吓得止不住一阵轻颤,手落在他肩头上轻轻推了一把,她道:“我……我知道错了,以后入夜了,我不会再喊他过来,好不好?我错了,你别生气,我真的知错了。”
“我有说过我在生气吗?”他依然笑着,薄唇沿着她的脖子,不断往下头啃去。
名可闭了闭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今天醒过来之后,怎么觉得他怪怪的,与昨天完全不是一个样了?
他又变成那么高深莫测,让她彻底看不透的北冥大总裁,那个高高在上,把她当成宠物一样抱在手心里逗弄的男人。
为什么一夜之间,就连他都变了?
她忽然有点心虚地在想着,是不是自己调查他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头微微往书桌那边望去,眼角余光看到自己的手提包还随意扔在角落里,和昨天她回来时一样,应该是没有被人动过的。
既然没动过,他不可能发现她包包里头那份通话记录的,他应该不知道才是。
忽然,胸前一紧,名可吓得惊呼了一声,这次终于忍不住用力推了他一把。
“天亮了。”对上他淡然的目光,她急道:“我好不容易才考完试,我不想再在房间里待着,我要出去玩玩,如果……如果你不用上班……”
“想要去哪里玩?”北冥夜终于放开落在她身上的大掌,在她身旁坐下,曲起两条修长的腿,把手肘搁在上头撑着自己的额角。
捉弄她,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惊慌失措,甚至脸红耳赤的模样,确实可以让他心情愉悦起来。
他就像是吸了鸦片一样,沾上这个女人,或许一辈子都逃不开这个深渊了。
就算明知道她在怀疑自己,就算分明最恨别人的背叛,这一刻,他却还是那么喜欢她,一点也恨不起来。
还是想笑,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笑什么。
名可侧头看着他,见他眉宇间似乎有几分疲累,她讶异道:“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昨晚……”
“昨晚扎根就没睡过。”他闭上眼,以长指在自己额角上轻轻揉过:“好不容易女人回到自己身边,一下子太激动,睡不着。”
名可当然知道他这话是假的,但,他一整晚没睡,却极有可能是真的。
往墙上的挂钟上看了眼,八点不到,如果他没睡……
“你躺下来,我给你揉揉。”她轻声道。
北冥夜睁开眼,侧头看着她,那双如星辰一般深幽黑亮的眼睛微微闪烁,不知道里头藏着些什么。
他这么盯着自己的时候,名可分明感到一份说不出的凉意从背脊骨上缓缓淌过,不知道他这一眼里头藏着多少事情,可她知道,自己还在心虚。
“躺下来好吗?我给你揉揉。”她又轻声道。
“真心的吗?”北冥夜的目光忽然变得认真了起来,落在自己额角上的大掌探出,将她下巴勾起,让她迎上自己的视线,他一字一句认真问道:“你是真的关心我吗?如果是假的,我不需要。”
名可揪住被子的手不可避免紧了紧,看着他深幽的双眼,她没有立即回道,竟是迟疑了。
北冥夜浅浅笑了笑,正要把大掌收回的时候,只听到她轻柔的声音缓缓响起:“真心的,我发誓。”
他躺了下去,闭上眼,不再说话。
名可想要过去,才想起来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想找件衣服穿上再伺候他。
已经闭上眼的北冥夜却淡言道:“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有必要在我面前遮遮掩掩吗?”
名可吐了一口气,迟疑了下,终于还是靠了过去,在他身边跪坐着,伸出双手,长指落在他两边太阳穴上,轻轻给他揉了起来。
看着他微微拧在一起的眉心,她吐气如兰道:“晚上如果睡不着可以叫醒我,我们可以聊聊天、说说话,说不定你就能睡过去。”
“你睡得这么死,我怎么舍得把你叫醒?”他连眼都没有睁一下,只淡淡回应道。
名可的目光落在他两片薄唇上,一想到昨天晚上这两片薄唇几乎把自己身上每一个地方都给吻遍了,脸又开始热了。
不管心里有多少猜疑,在对着这个男人的时候,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地方软软的,始终硬不起来。
她叹息,不知道是叹自己的懦弱,还是在叹着那许许多多让自己无奈的事情。
指尖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揉着,她轻声道:“如果你把我喊醒,我一定不会生气,一定可以陪你说话。”
北冥夜却不再说话了,只安安静静躺着,接受着她的伺候,也不知道揉了多久,就连他的呼吸也渐渐均匀了起来。
就在名可以为他已经睡过去的时候,他忽然又动了下薄唇,淡淡道:“十点钟喊我起来,我带你出去玩。”
名可看着他天生线条冷硬的五官,看了好一会,才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