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浓眉微微拧了起来,他其实很怀疑他那丫头会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
大半个月了,她什么时候主动过?要是真的离不开他,早该回到他身边了。
他的手机二十四小时一直处于正常通话的状态,只为了不错过她任何电话或短信,但,她什么时候给过他半点消息?
人回到东陵之后,她就开始忙起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的生活之后,她根本想不起来这时候还有那么一个男人,还在苦苦等着他的老婆回家。
对她,不用强的,根本不行。
看出他的疑问,东方辰道:“如果过了三天她还不找你,那第四天你只好继续去找她,继续去缠她了。”
被北冥大总裁用鄙视的目光瞅着,他有点浑身不对劲的,忙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真到了那个地步,只能说你要追求的女人是女人中的极品,没那么容易上手的。你也应该庆幸,真这样的话,至少说明哪怕是其他人也不能这么轻易将她追到。那一旦你将她攻破,从此以后没有意外的话,她就永远都是你的人了,你说是不是?”
北冥夜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他那个是不是的问题。
把酒瓶子拿起又往口中灌去,一连喝了好几瓶酒水,他才继续问道:“那……再缠上去之后呢?是不是又得要一直死缠烂打?”
“不……也差不多算是,你要重复这个过程,死缠烂打一段时间,然后进行第二轮的疏远计划……”
包厢里头,一个男人口沫横飞地,不断诉说着他的经验,另一个男人从一开始的不屑,到最后似乎慢慢听得认真了起来。
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的是,在桌上的酒却是被一瓶一瓶清空,一瓶一瓶全都落在两个人的肚子里。
桌上依然有十几瓶未曾开封的红酒放在那里,长夜漫漫,这样的夜晚,才刚开始而已……
……
胸口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眼前的一切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红紫色的名可,终于绝望地闭上眼。
可就在她要放弃的那一刻,忽然竟听到一记沉闷的撞击声,紧接着,锁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张大掌瞬间就松开了。
在那只大掌松开的那一刻,她连想都没想,下意识便张嘴用力喘气,空气吸进去,再迅速呼出来,再继续吸……好不容易,她才总算意识到人又活了过来。
又不知道有什么声音在身旁不远处响起,等她睁眼的时候,一人已经扣上她的手腕,牵着她迅速往大厅奔去。
回头的那一刻,似乎还能看到那个差点将她杀死的男人从阳台慢慢爬起来,他一头猩红,哪怕看不清,也不难猜测,那一定是鲜血。
似乎,刚才那沉闷的撞击声,被撞到的就是他的头……
牵着她的人已经带她走到了玄关处,不知道拿什么敲了几下,在那杀手在阳台跌跌撞撞追回来的时候,他忽然用力将房门打开,牵着名可迅速冲了出去。
电梯被摁了下来,正好在这一楼停住,两人进去之后,他立即摁了负一层。
名可依然在喘气,周围的一切总算慢慢清晰了过来,抬头看着龙楚寒依然有几分苍白的脸,此时此刻,她却不知道自己该要对他说什么。
心里百般滋味,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让她理清头绪,这时候,他们……算是在逃命吧?可以,他明明和刚才那个男人是一伙……
龙楚寒也不说话,脸上表情异常严肃,等电梯终于在负一层停下来的时候,听到叮的一声,他又立即牵上名可的手从电梯闯了出去,迅速奔向他的车子。
尚未到达,已经拿钥匙将车门打开,等靠近车子时,他迅速将名可推往另一边:“上车!”
低沉的声音才响起,他已经拉开驾驶座的门,迅速钻了进去,砰的一声将车门关上。
名可只是迟疑了半秒,便立即跑到另一边,迅速将车门打开,上车的时候竟看到满头鲜血的杀手从另一个电梯奔了出来。
她心里一紧,看着龙楚寒,忙道:“他追来了。”
龙楚寒已经将车子启动,挂了档之后什么都不想了,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迅速从停车库的位置上飙了出去,向停车库出口开去。
名可回头的时候,还能看到那个头上染满鲜血的杀手奔向他车子的身影……
直到他们离开停车库,驶到了路上,名可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直到现在,她依然有一种如同身在梦中的感觉,她居然没死,她居然又活过来了!救她的人,竟是她怀疑调查的对象……
再看龙楚寒一眼,他依然冷沉着一张脸,脸色还是有一种病弱的苍白,就连额上也冒着细细的汗,但,至少人看起来还是清醒的。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今晚她才刚从他的电脑里面发现了那么多秘密,可他刚才却在他的同伴手中救了她。
现在他对自己来说到底是救命恩人还是敌人?他和北冥夜是敌对的,可是,她现在还需要依靠他才能逃过这一劫。
“我送你去帝苑,你进去之后,这几天暂时不要出来,外头的事情我来处理,等解决了,我再给你电话。”龙楚寒似乎知道她不安那般,也没有看她,只是冷声道。
名可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就算主动去求北冥夜收留自己,她也不怕觉得丢脸了,在生死大事面前,根本在意不来这些。
只是……他呢?把她送走之后,他怎么办?
“他会不会对付你?”最终她还是问道。
龙楚寒总算侧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说不出的复杂,可他很快便收回目光,看着前方,只是唇角微微扬了下,扯开一抹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笑意:“我既然救了你,与他公然为敌,你觉得呢?”
在飞鹰,背叛意味着什么,外人或许不知道,身为飞鹰内部的人,他怎么可以不清楚?
或许名可也不清楚,但,她绝对不难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