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北冥连城催促的话,名可才猛地回神,立即紧跟上他的脚步。
看着他硬朗的侧影,还是有那么点想要劝他好好和秦未央聊聊,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去劝。
这个家的两兄弟都一样,其实心里明明在意得很,却总是喜欢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尤其,两个人都不是会说话的主,让他们说半句好听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要么,让自己去习惯,去适应他们的方式,要么,还是早早离开,别再继续找虐了。
其实习惯他们之后,你会发现他们也有很多可爱的一面,只要顺着他们的方式,真正走入他们的生活,你也可以过得很好,很惬意。
只是不知道秦未央到底适应了没有。
……禁锢俞霏烟的小屋子前,依然有两个着装一丝不苟的高大男人守着,只是,过去之前,名可分明看到佚旸徘徊在不远处,明明想过来,最终却还是不敢。
看到名可往自己这边张望,佚旸只是看她一眼,一转身便走了。
这个男人始终是放不下俞霏烟,却因为不敢再忤逆北冥夜,所以,每次只能站得远远的,想用这样的方式守着他心爱的女人,但,始终是无缘见一面。
名可没理他,扯了下北冥连城的衣角:“我想进去看看她,她这样……看着太可怜。”
来到小屋子前,她一脸不忍,揪着他衣角的手轻轻晃了晃,就连声音也是轻柔中透着点点不忍和不安。
虽然声音不大,但,守在小屋子前的两个男人却都听得清楚。
两人互视了眼,却只是不说话,连城队长都亲自来了,还能不放人吗?就连东离都是听队长的,他只是平时不太爱和人接触太多罢了。
更何况,队长还算得上是他们的恩师,进精英队之后,一直是连城队长在负责他们的训练。
北冥连城只是垂眸看了眼名可,便抿着唇不说话,直接往小屋子房门走去。
两个守着的男人连半点迟疑都没有,立即给他开门。
房内,俞霏烟坐在床头边,手里不知道拿着本什么书册,在慢慢翻阅。
早就已经听到他们在外头的动静,所以看到名可进来,她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淡淡看了两人一眼,便又低头继续看书了。
但,名可看到她的感觉却不一样,她完全平静不下来,因为,眼前的俞霏烟和过去的她已经彻底不一样了,区别……竟是那么大……
“怎么?看到我好像很惊讶的样子?”俞霏烟并没有看她,却知道她一直在盯着自己发呆。
名可稍稍回过神,看到她是真的很惊讶,怎么都没想到才几天没见,她居然变成现在这样了。
两边的颧骨因为一张脸太过于消瘦而高高突起,皮肤晦暗,没有半点光泽,就连头发也一片枯燥。
这个小屋子里什么都有,不是她不愿意打理自己,事实上现在的俞霏烟哪怕很消瘦,哪怕看起来真的很糟糕,但,至少她干干净净也清爽。
只是,她真的很瘦,那套衣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羸弱。
手上的铁链不长不短,足够让她进浴室,但,却到不了门口。
一个被囚禁的女人,一个每天接受着各种方式来救治、却始终救不了的女人。
名可的心一下就酸了,只是在死死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侧头看了北冥连城一眼。
北冥连城退了两步,顺手将房门关上,他倚在门边,垂眸盯着她:“有什么话尽管说,他们离这里的距离足够的远。”
名可却始终冲他眨了眨眼眸,北冥连城轻轻摇头:“没有,整个帝苑的防护系统都是我经手的。”
听说这里没有任何监控的东西,名可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着俞霏烟。
俞霏烟眼底却有着讶异,看了看他,又看着北冥连城,拿着书籍的手微微收紧,心跳顿时就加快了起来。
名可举步向她走去,北冥连城却眸色一沉,盯着她的背影道:“不用靠近,她随时会发作。”
“你不是在这里吗?以你的身手,要救我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名可的脚步完全没有停顿过,依然朝俞霏烟的大床走去。
俞霏烟却看着她,冷声道:“不要过来,我这两天……”
她垂下长长的眼睫毛,以此来掩去自己眼底的苦涩,声音还是那么淡然,甚至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这两天有点控制不了自己,昨天才伤了一个护士。”
这话才刚说完,名可已经在床上坐了下来。
俞霏烟呼吸意乱,抬眼看着她,这会说话不再淡漠了,而是认真的:“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你真的不要靠近我,我怕……”
“连城队长在这里,不怕。”名可却执起她的手,摊开她掌心一看,里头依然密密麻麻的全是被刺出来的小孔,只是,很明显伤口都被人收拾过。
“你总算学会听话了。”她笑了笑,心里有几分欣慰。
俞霏烟不说话,只安静将自己的手收回去,依然看着北冥连城。
“不要怕,连城队长答应了加入我们。”名可轻声道。
北冥连城已经来到她身后,安静站在那里。
俞霏烟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怕自己忽然发作,会伤到名可,只是,名可那句“加入他们”是什么意思?
北冥连城……他是北冥夜的人,北冥夜又怎么可能会允许他的女人去冒险?就更不用说他和南宫烈关系这么好,一定不会允许南宫雪儿和他们这些人纠缠在一起。
她看着名可,名可凝视她的目光,点了点头认真道:“真的,我拿我的人格来向你保证,如果将来连城队长出卖我们,那就保佑我这辈子……”
“闭嘴!”北冥连城冷声将她打断,目光顿时变得凌厉起来:“我不吃这一套,如果想威胁我,我现在就走。”
俞霏烟也盯着名可,无奈道:“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你说什么,我都听,没必要发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