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负责人不敢质疑这位大人的决定,毕竟他可算是发现了,这位大人应该是某个世家的子弟,没见过什么人心险恶,所以一举一动才如此纯良。
不过往往这种世家子弟有时候应付起来也令人头疼。
冰燕喝下药剂之后,只觉得浑身似乎都得到了舒缓,身上的伤口停止了渗血,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愈合。
“我、我……”
“不着急,慢慢说。”
冰燕点了点头,心中很是感激晏苏的举动,虽不知这位行星级大人想做什么,但对方能给她这么珍贵的药剂喝,定然是一片好心。
否则光是这瓶药剂都能够买好几个她了。
杜仁跪在地上,被晏苏压的死死的,完全不能开口。
眼看着冰燕的情况好起来,心中更是涌出了无尽的恐慌。
冰燕看了一眼晏苏,声音沙哑,“不知…大人想要我说什么?”
刚刚大人那一句话让她一头雾水,不过杜仁这狗东西肯定没有在这位大人面前说她好话。
一想到自己已经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杜仁这狗东西已经没办法对她做什么了,她不由得心下一松。
只等软骨散的作用消散,这群人就奈何不了她。
她的目光隐晦落在跪在地上的杜仁身上,透出一丝极致的憎恶。
“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冰燕犹豫,最后仿佛下定什么决心,“大人,我今日被奸人所害下了软骨散,导致失去反抗之力。他,和他的小弟想对我图图谋不轨,甚至事成之后还想杀之后快。”
“大人,我自知奴隶身份低贱,可难道就因为我是奴隶还有女子的身份就要被他们这么轻易践踏吗?”
她不知道这位行星级大人是不是周家的人,但同为女子,她只有站在女子的立场上去说话,希望能够博取这位大人的怜悯。
至于杜仁,不过与她一样都是奴隶。
她根本不怕杜仁,她唯一忌惮的就是负责人,毕竟他们是奴隶,体内种植了芯片,只有负责人才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所以她很聪明的没有提起负责人。
晏苏知道她的心思,不但没有反感,反而觉得她心思细腻,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够修炼到入门级六阶,除去血脉之外,一定也吃了不少苦头。
“嗯,我知道了。”
“噗——!”
杜仁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缓缓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命气息。
在场的所有人一惊,真正见到了行星级强者的手段,更加惶恐起来。
负责人也是胆战心惊,这位行星级大人该不会要大开杀戒吧……
晏苏倏地看向负责人,犹豫了一下。
“你……”
负责人连忙会意,“大人,您叫我周管事就好。”
对于杜仁的死亡他倒是并不意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杜仁跟了他不少年头,也替他办了不少事。
对于杜仁的死,他心中早有预料,这位行星级大人一看就嫉恶如仇,世家子弟大多都这样,以为自己有点实力就想当英雄,殊不知这个世界极其险恶与腐烂。
晏苏嗯了一声,目光淡淡扫过那具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我替周管事处理一些垃圾,周管事应该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
周管事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很是谄媚。
“不过是奴隶而已,而且他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的确该死!”
晏苏心中冷笑,却并没有拆穿周管事的嘴脸。
虽然她行星级,但这里毕竟不归她管。
处理一两个奴隶定然没什么,但若是弄死了周管事,这就涉及到她和周家之间的问题了。
这种事情,得暗着来。
“行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在巡逻的时候看到这么腌臜的事情,简直污了眼。”
周管事:“………”
难道不是你多管闲事才会污了眼吗?他也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下,却万万不敢说出来。
“她,我要带走一会儿,想必周管事也不介意了。”
“呵呵,大人若是想要直接带走都行。”周管事恨不得立马把这尊大佛送走,还以为今天行星级强者莅临是什么大好事,没想到差点害死他。
若是对方想要他的命,他也无力反抗。
毕竟弱就是原罪。
晏苏看了冰燕一眼,“跟我来。”
冰燕此时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药剂已经在发挥作用,走路是没问题了。
“是,大人。”
冰燕跟在晏苏身后离开,周管事直到她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才极为晦气的朝着地上呸了一声。
“什么玩意儿,吓死老子了。”
“愣着做什么,赶紧把他抬走啊,还让我请你们啊!”
………
晏苏也没有走太远,周管事骂骂咧咧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冰燕站在晏苏身后,低着头。
“大人,不知您喊我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
晏苏忽然转过身问了这么一句。
冰燕一怔,轻声回答,“回大人地方话,我叫冰燕。”
“冰燕么……”晏苏呢喃,“冰燕反过来不就是晏冰?是不是晏氏一族的那个晏?”
冰燕瞬间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故作冷静,“大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晏苏笑了一下,“我叫晏苏。”
冰燕瞳孔一缩,僵硬在原地。
心中仿佛有什么想要挣脱出来,呼之欲出。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救你吗?你应该知道没有人无缘无故会出手相助吧。”
冰燕缓缓咬住下唇,模糊的答案好像逐渐清晰,可却迟迟没有说话。
晏苏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冰燕心中有所戒备很正常,甚至连名字都改变了。
她虽然想找到族人,但人各有志,她也不能逼迫所有族人认祖归宗。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冰燕似乎有些松口,“大人……您也是奴隶身份吗?”
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位行星级大人如此耐心过,在她所见过的行星级大人中,一向都是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即。
晏苏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反问了一句,“我是部队的盟士,你认为部队的盟士有可能是奴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