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冲进了黑洞以后,瞬间失去了视野。
虽然温暖的泉水,依旧舒适。
还是被旋转的吸力,晃悠得头昏脑涨。
也不知道下降了多久。
蔡根索性闭上了眼睛。
眼不见心不烦吧。
如果一直这样往下掉,会不会掉到世界的尽头?
或者,掉到星球的另一边?
到时候,见到蔡根的人,会不会写一本书,来歌颂蔡根。
名字蔡根都想好了,《地底蹦出来个帅小伙》。
或者,创造一首歌谣,来赞美蔡根。
名字蔡根没想好,到底叫《土地诞生的救世主》。
还是叫做《土卡拉成精的胖大叔》。
蔡根的纠结,没有结束,突然腾空了。
没有了温泉的包裹,巨大的失重感,让蔡根手舞足蹈。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会被摔死。
蔡根依旧本能的嚎叫起来,无法抑制。
只是没喊几声,就到底了。
蔡根落在了一堆又软又硬的东西上。
蓬特的皮肤,被动触发了,确保蔡根并没有被割伤。
蔡根感觉在一座小山上,滚了很久才停下来。
空间的视线不是很好,只有远处有个微弱的光源。
距离很远,方方正正的,还有图画在光源里晃动。
蔡根站起身,仔细看了看,才确定,竟然是个电视机的屏幕。
回头再看给自己缓冲的小山,当时就惊呆了。
竟然是光盘。
对,圆形的,中间带孔。
已经被时代淘汰的光盘。
无数的光盘,组成了一座小山。
所以蔡根才会有那又软又硬的奇怪感觉。
一时间,好奇心爆棚了,蔡根不顾远处的光亮。
捡起了一把光盘,认真的看了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蔡根小时候,就看电影还需要租光盘。
后来,蔡根上学上班后,有了电脑,还有刻录机。
那时候,也会自制一些光盘,储存相片和学习资料。
再后来,这个储存介质,就被淘汰了,开始用网盘了。
现在,想还要在生活中,看到光盘的机会,真的不多了。
最近的一次,还是在灵子母破棉袄后面,挂着几张。
那是为了半夜走偏僻道路,做反光,避免被撞用的。
一下子见到如山一般的光盘,蔡根瞬间就被拉回了曾经的记忆。
借助着远处微弱的光线,蔡根恍惚看清了这是什么类型的光盘。
虽然上面的文字,依旧大部分不认识,零星的几个方块字,蔡根还是比较熟悉的。
而且,即使不认识字,依照上面的图画,也能够分辨出,光盘的性质,还是当地的特产。
蔡根没忍住,一下就笑了。
别说,还真别说。
也就这片土地,能聚集这么多光盘。
蔡根稍微假设一下,如果把这些光盘全看一遍,没有几百年,肯定是不够的,即使快进挑着看。
随手甩掉了手上的光盘,蔡根看向了光亮的方向。
从屏幕的内容来看,还真有在学习参考。
蔡根警觉的拔出了斩骨刀,默默的呼唤出了屠刀。
同时,往手背上吐了一口吐沫,唤醒了独见。
准备一番之后,慢慢的走向了光亮。
随着越走越近,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这就有点奇怪了。
那么多温泉留下来,蔡根本来感受到的是阴冷潮湿。
可是,没走几步,就感觉燥热难耐。
甚至比刚才面对火夫子的时候,还要干一些。
屏幕远距离不是很大,走进一点,才发现。
也是个被淘汰的电子产品,背投电视。
很巨大,很笨重,四五十寸的样子,画面很耀眼。
曾几何时,这玩意一般万元户,摸都不敢摸。
蔡根小时候,在商场里看过,也是作为样机展示。
直到那个全市最大的商场黄摊子,也没有卖出去。
在背投电视前,放着一个豪华的单人沙发,同样巨大。
沙发处在背光的位置,也看不出什么材质。
在沙发旁边,摞着高低不一的光盘,很是凌乱。
蔡根不知道,坐在沙发里,品鉴光盘的是谁。
不过,按照这个阅读量,绝对是个狠人。
蔡根的脚步声,不能说无声,甚至还很刺耳。
不停的有光盘,在他的脚下碎裂,发出刺耳的,嘎巴嘎巴的声音。
可是,沙发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道,是太投入了,还是睡着了。
直到蔡根来到沙发后,垫着脚,看向沙发背后。
还没等蔡根看清,沙发上传来的一句话。
“这段不太好,表现的不太投入,有点太刻意了。
甚至有点反人性,出戏了。”
啊?
蔡根先听到的声音,才看到了沙发上说话的人。
本能的回答。
“我不那么觉得,刻意的表现。
反而能突出,角色在无助下的迎合。
有句老话,既然无法反抗,那么...
我靠,棒子?”
蔡根直接蹦到了沙发前面。
正视沙发上的玩意。
实在太出乎意料了。
一根弯曲的棒子,在和他探讨光盘的内容。
对,就是棒子。
一根胳膊粗细的,黑色的棒子。
也不知道他的发生器官在哪里,更不知道他的视觉器官在哪里。
就是一根弯曲的棒子,贴合沙发的角度,坐在沙发上。
不是很长,绝对不到两米,一米五左右。
棒子的末端,没有到地面,像是甩脚,一下一下的晃悠,还很活泼呢。
棒子看到蔡根的第一时间,突然站直了身体。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材质的,可塑性很高。
棒子站直以后,发现距离蔡根有点近,紧急的又向后蹦了一大截,直接站在了沙发靠背上。
棒子头部稍微弯曲,仿佛盯着蔡根看。
直到他看到了蔡根手上的屠刀,以及手背上的独见。
一下就认真起来。
“你叫我什么?”
蔡根此时,觉得自己进入了异次元。
这特么也太抽象了。
谁能想到,在苹果山的底下,竟然有个棒子在看片啊。
“啊,我叫你棒子啊。”
棒子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
突然像是被掐了七寸的蛇,一滩烂泥般,滑溜到沙发上。
棒子头趴在沙发扶手上,豆大的泪珠,像是自来水一样,流了出来。
嚎啕痛哭,还一抽一抽的。
“大师傅,你变了。
你以前都叫人家棒棒的,现在竟然叫人家棒子。
我难道失宠了吗?
你难道不认识棒棒了吗?
棒棒已经不在你的心趴上了吗?
你难道忘了,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路了吗?
你太让我心寒了。
我不活了,我布鲁了!”
蔡根顿时有了一种错觉,就是惹哭了女朋友的既视感。
可是,在他面前,痛苦抱怨,撒娇的是根棒子啊。
这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