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涌上心头,以为再也不会相见的旧友,今日竟不期而遇,石耕流本已平静的内心,又泛起了丝丝的波澜。
回到屋里的石耕流,大口吞下几碗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翻开医书,努力想让自己尽快逃离情绪。
“唰!唰!”的两声巨响,石耕流家的院门竟被交叉劈飞开去。紧接着,一把长刀飞了进来,重重插到檐下的木梁上,一件带血的衣服也随刀尖插在木梁之上,血液还在从衣服上滴下。
石耕流刚反应过来,一个背着双剑的少年就出现在了门口。
“这把刀的主人,想必你是认识的,如果你不想他死的话,一个时辰之内,赶到城西的大草坪。晚了,再过去的话,也可以,可以过去给他收尸。”
话音刚完,此人就消失了。
石耕流盯着梁上的血衣,发现,这就是刚才王晓乐所穿的衣服。
石耕流再也按捺不住自己,跃起,将长刀拔出,将血衣紧紧攥在手上。
此人这一行为算是彻底惹恼了石耕流,他分明是冲着石耕流来的,却先对王晓乐下手。这是石耕流最不愿意看到的,石耕流决不允许有人因自己而死,特别是自己亲近的人。
城西的大草坪,是喜爱风筝的蕙城人的风筝场。只是,现在正值春夏之交,放风筝的人极少,也没人会在这炎热的中午来草坪上活动。
此时,金色的太阳正炙烤着草坪上的每一棵生命,连草坪中唯一的一棵大树都在太阳下低下了头颅。
石耕流拿着血衣飞奔到了此处,看到了被绑在树干上,满身是血的王晓乐。
双剑少年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看来,我并没有猜错,你不会轻易让这个人死掉。”
少年说话时,一脸的得意,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丝丝的邪魅。
“你是冲着我来的,可以先放了他。”石耕流还在努力克制着自己,“你要做什么都可以。甚至是我的命,你都可以拿去!”
“你的命?呵,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要来干嘛。我只是想把你逼出来,让我们之间来一场全力以赴的决斗而已。你看到此人即将被杀却只是简单帮他脱围,想必,你是不愿意出手的,所以我才想了这个办法。”少年看了一眼石耕流,“我对你们的命都没兴趣。但我这个人很奇怪,如果我想与之决斗的人,不能如我所愿尽力和我决斗,我就会变得疯狂,杀几个人,更是不在话下。而且如果你让我失望,轻易败在我都手上,我会变得更加残忍,绝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活口!所以,你懂了吗?”
此人一连串说出了这些话,而且句句都十分肯定坚决。
对此,耕流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不知是一路赶过来的大喘气,还是现在正火冒三丈,石耕流沉重地呼出长气,身体也在微微的颤抖。
石耕流缓缓低下了头,看着握在手中的血衣,心中默想:
“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人因我而遇到不幸,没想到,今日刚重见乐哥,他就因我而陷入如此境地。不可原谅!”
石耕流抓紧了血衣,抬头看了看还在昏迷的王晓乐,对少年说:“那就来吧。”
说罢,石耕流率先出手。
一阵轻风环绕在了石耕流身边,然后石耕流化成飓风向着少年席卷而去。
石耕流的疾风擒拿手裹挟着白色风压来到了少年面前,少年双掌推出,将爪击收入怀中,白色风压瞬间散开,爪击也停在了少年身前。
但是几乎在同时,石耕流的另一只拳头已经痛击到了少年的面门,少年应声飞开,倒在了王晓乐脚下。
这一次出手,石耕流感受到了自己的招式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力。本来以为自己多时没练习武功,身手已经不如以前了,但从现在来看,自己的的实力比起以前,竟有了提升。
“哈,哈哈哈,太好了,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比起卍棍门那些菜鸟,你才是真正值得我出手的人。我是从卍棍门下来了,我挑战了十几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卍棍门堂内弟子,结果,却让我很是失望。”
“我听到他叫你小流,我现在确定了,你就是卍棍门的堂内弟子石耕流。你血战十里亭的壮举,我可是有所耳闻的,现在终于得偿一战,我也要拿出实力了。”
挨一重拳的少年,此时竟然是满脸的兴奋。
“废话就少说了,这事是你挑起的,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石耕流此时似乎又感受到了战斗的快感,变得有点兴奋起来了。
少年解开胸前的剑袋胸带,然后轻手将双剑安放到了王晓乐脚下,重新面对着石耕流。
“刚才我选择用柔劲化解你的猛攻,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和你来一场硬碰硬的对拼,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
说罢,少年便如离弦之箭,双掌如刀砍向石耕流,石耕流重拳接下掌击。重拼之下,石耕流双手被震得微微发抖,拳上的风压在接触之时就被重击驱散。
但是,很快,石耕流适应了这个强度的打击感,拳上的风压变得更加白里透亮,每一次的交手,竟可将对方的手刀打击完全抵消。此时的石耕流,脸上也洋溢出了战斗的快感。
手刀越砍越快,风压白拳则越打越猛,两人脚下动作虽变化无穷,但始终保持固定的位置,互不相让。
达到了极度兴奋状态的两人,似乎在同时放弃了一切的防守,拳击和掌击开始落到了对方的身上,再者则是面门颈脖。但两人此时都化成了没有痛觉的战斗机器,完全不管承受的打击有多么的沉重,只管向对方轰出最为猛烈的打击。
最后,石耕流全力的一拳重重轰在少年胸口,少年的疾速掌刀也插入了耕流肋下,两人同时被猛击弹开。
退出四五步的石耕流,一个后蹬,铲起大片草皮,才让自己停了下来。
石耕流左手捂住自己的肋下,感受到了自己左半身的肋骨已经被击裂数条,但是脸上却流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紧接着,大口的鲜血就从口中猛吐了出来。
抬头看看对方,对方身前的地上也出现了一滩血,而且脸上布满了伤痕,身上的衣服更是混着湿润的鲜血贴在了身上。
石耕流的身上,其实衣裳早已不整,已经被手刀砍得破裂不堪,鲜血更是从破开处溢了出来。
“前戏算是完了,给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吧。”
少年张着布满鲜血的嘴巴说出这句话,然后转身走到了树后面,接着走了回来,手上拿着东西。
石耕流一眼就认出了他手上拿的是什么,正是自己留在了卍棍门的雌雄阴阳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