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腾来到了之前自己和真百均过招的庭院之中,果然看到了真百均正在此处,但是还多了一个人,那就是李伊,他们此时正在下棋。
“不行,我这一步走错了,我要走这边。诶呀,还是不行,这局不算不算,我们再来一局。”真百均十指扎进了自己的头发当中,不断捣鼓着自己的头发,不一会就炸毛的不行了,而李伊还是淡定的下下最后一颗棋子,将整个局面杀死。
“你看,他是不是很过分,不当我徒弟就算了,下棋都不让我赢一局的,好歹我也是卍棍门的一个掌门呀,是不是。”此时的真百均像一个孩子一样,在那里无理取闹。
“真前辈,我觉得你没有告诉我谭润章就在土神殿这件事更为过分。”易云腾冷冷的说到。
“我告诉过他说你在找他了,但是他自己没去见你而已。”真百均的注意力还是在棋盘当中,很随意的说了这句话。
易云腾和李伊对视了一眼,李伊便站了起来,说:“前辈,今天就到这吧,我要到外面走走了。”
“你这么玩赖的吗,赢了都不给我赢一局回来的机会。”
“晚辈告辞了。”李伊并未做过多的理会,拱手礼做完就转身走了。
易云腾顺势坐到了原来李伊的座位上与真百均隔着棋盘相对而坐。
“现在换晚辈我和真前辈下一把吧,如何。”
看到易云腾一脸的认真,真百均也不再毛躁,低头收拾棋子之时抬起了双眼看着易云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到:“那就来吧。”
真百均让易云腾黑子先行,下到第十七手之时,易云腾提棋而上,似要将棋子下到真百均布好的圈套之中。真百均急着下子之后才发现,刚才易云腾的黑子并未下到圈套之中,而是挂在了外圈星位附近,真百均这一落子倒是反给易云腾的挂角之子形成了一个反包围圈。
真百均微微一笑,明白了易云腾此时运用上了手段,而自己在此手段上可是比易云腾高明得多了。
真百均白子出手,握子之手幻化成数个残影在棋盘多个点位上下下了数个棋子。易云腾也并未犹豫,以同样的手段一手就在棋盘上下下了数个黑子。两人就在这样的来回当中下满了整个棋盘,但是此时才来到三十六手。
此时,易云腾不再去取棋子,随即他宣布棋局结束。
“你确定吗。”真百均笑了一下。
易云腾再定睛看了一下棋盘,棋子逐渐消失大半,只剩下三十六颗棋子布于期盼之中,但是棋子的位置却并未位于易云腾预期的位置。
“怎么可能,虽然我看不到你实际上下下去的棋子是哪一颗,但我相信你也看不到我实际摆下棋盘当中的棋子才对。我的眼睛也记下了你后手的最佳落子位置,我应该包围了你才对。”
“小子,你未免太过于狂妄自大了,你的那点功力怎么可能逃得过老夫我的眼睛,你的每一步棋的实招和虚招我都看得一清二楚。现在你的棋子只在一角占据优势,但是我的白棋早已逃过你的眼睛在外围对黑棋形成围合连通之势,再下下去,你的黑棋的地盘只会越来越小。怎么样,服吗。”
听罢,易云腾竟然笑了一下,说:“多谢前辈的指导,前辈不愧是为一代宗师,我终于理解了谭润章为何千里南下找你一较高低。你指点的那两个字令我对幻棍决有所开悟,才使得我学得了幻棍诀的一点皮毛,今天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才知道了前辈功力之高深,不过日后我将幻棍决融入我自己的剑道之时,我必定会再次拜访前辈,到时候还望前辈能够继续不吝赐教。”
易云腾一下子说了一通,使得真百均竟一时无法适从。几天接触下来,真百均一直认为易云腾是个极其狂妄自负的人,对自己这个卍棍门的掌门都敢毫不犹豫的拔剑挑战的人,现在却如此直接地表达了受人恩惠的感激之情,这种为武道而可以毫不犹豫收敛狂气的态度,着实令真百均对他另眼相看了一些。
“哈哈哈,谭润章就说你是神剑门中新一代的翘楚,没想到,他说的一点都不假。今天老夫高兴,你还有什么想问想学的,尽管来吧,我保证尽力满足你。”
“这边先谢过前辈,晚辈只剩下一个问题,谭润章往哪个方向去了。”
“谭老弟北上了。”
易云腾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真百均追问到:“你为什么就这么执着于谭老弟呢。”
“因为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我所追寻的剑道,唯独他,是我一定要请教和超越的人,我正在估算他北上出关的日期,我要在找到石耕流之后立即北上追上他的脚步,不然在他出关之后,关外茫茫,我可能就会永远失去超越他的机会。”
“小子,你的眼光可真够独的,谭老弟确实是少见的习武奇才,若是当年与他年龄相仿的老夫绝不是他的对手,以你现在的水平,以他为目标,还有一大段路要走。”
“在我看来,前辈已是天下无双,前辈的境界可能才是我最后要追寻的。”
“呵,呵呵,天下无双。从逐虏之战之时我见识到了呼延灿的强大,我便不再追逐那个虚名了。”
“那,那真的不只是一个传说吗。”
“我也宁愿相信那是一个传说,但是只有亲历者才知道,就算是传说也不敢传说的那么的大胆。”
易云腾对此十分感兴趣,想要追问下去,但是在易云腾开口之前,真百均便说:“扯得有点远了呢,不说这个了,我们来切磋切磋吧。”
易云腾立马捂住受伤的腹部,说:“不了,不了,前辈,我这下真的得好好休养了,而且要是我真的勉强可以再与你过招,有人可不会饶了我的。”
说这话时,易云腾偷偷瞟了一眼刚拿着一些药材经过的任仙仙,任仙仙当作没听到这句话,跟真百均行过礼后便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