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我好痛啊!”
率流川带过来的饭菜已经被真百均全部吃光了,真百均口中一直就在低哄着这句话。
“师傅,请您服下这颗丹药。”率流川将一颗红色丹药凑到了真百均面前。
“流川,我好疼呀!”真百均还是在重复这句话。
“这可丹药可以减轻您的痛楚,请您服下吧。”
此话一出,真百均就一口将丹药吞下肚去。
“再给我,再给我,再给我,,,,,,”真百均开始不断吐出这句话。
“师傅,这个一颗就够了,药效很快就会出现,你再忍耐一会。”
“再给我,再给我,再给我,,,,,,”像是听不到率流川的话语一般,真百均还是重复着这句话。
率流川静静的单膝跪在原地,眼皮轻微下落,并没有去看着真百均的脸。
渐渐的,真百均的声音越来越轻微,随后,“流川,我被关押多久了。”真百均语气变得平顺了。
“您被关押了半月有余了。”
“这是你第一次来看我吗。”
“是的,师傅,进来都比较繁忙。”
“你已经完全夺得青云城的控制权了吗。”
“我的事情已经败露,但是我的盟友们也及时进驻了青云城,现今青云城暂时安好武士,您不必担忧,我也绝不会让青云城被攻破。”
“哈哈哈,真想跟那个白色面具的男人再战一场。”
“是啊,我也好久没见到您老人家全力一战了,在您战前偷袭了您,是我的不对。”
“不必放在心上,既然已经做了,那就毫无保留的去做吧。”
“师傅,还记得吗,当年是您老人家将我收留,甚至视我如己出。我如此对你,您老人家真的不记恨于我吗。”
言及于此,真百均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火把。
“你是要把自己燃烧殆尽的人。当年在卍棍门你没日没夜苦修武功,却在竞争堂主之时惜败韦不讳,逐虏之战,你展现出过人的领兵能力,在前方冲锋陷阵,立下了赫赫战功,随我来青云城之后,又展现出对发展城池的狂热,每一次,你几乎都是全力以赴,我就没见过你有放松的时候,就像这个火把,没有烧尽之时,是不会自己熄灭的。”
“师傅,您还记得我的身世吧。”
“当然。”
“但是,您并未知晓全貌。”
率流川说着就站了起来,边站边解开腰带,直至将长袍敞开,最后在真百均惊诧的目光中将最里面的肉体全部坦露。
“这,就是我最深处的秘密。”
“男性的欲望,往往满足于权力,权力来自于他人的臣服,他人的臣服,臣服于对方的权力,权力与臣服相互作用,任何单独的一方都不足以独立存在。可天下哪个健全之人愿意臣服于一个阉人之下呢!”
真百均的眼皮重重垂下。
“师傅,您是现今世上唯一知晓此秘密之人,上一个知晓次秘密的人已经在十余年前死在了我的手上。我想,您已经猜到是谁了。”
“是你的兄长。”真均百抬起了双眼。
“没错,他同样是个不完整之人。”
“我们率家为世代为皇朝镇守一方,三十二年前,皇朝朝廷为了削弱异性藩镇军队给我们率家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我们的长辈皆被斩首,我们两兄弟被处于宫刑,并被押送到了黄鹤城流浪街头,就是让我们率家永世不得翻身。”率流川仰头回忆着往事,然后低下头来看向真百均,“直至三十年前,您出现在了黄鹤城,我一眼就看出您异于常人,千方百计拜入您的门下,才有了我今天实行大计的可能。受我一拜。”
率流川向着真百均深深敬首而拜。
“我的兄长知晓我的秘密,在我习得武艺之时,便是他亡去之日。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寻得他,竟不费吹灰之力,他竟在皇鹤城流浪了十余年,真是个废物,我亲手送他上了路!”
“那你为何,为何现在要将这个秘密跟我说了。”真百均眼皮一坠一坠的,脸部肌肉努力向上提拉想要将眼皮顶上去。
“您视我如己出,我视您如亲父。我要找一个人分享我这个最不愿意公开的秘密的话,我只愿意找您。而且,欲成大事,我必须要将此事永远埋葬,我希望您能能成为那一面永不开启的封穴坚墙,永远埋葬这个秘密。”
真百均像是听到了这番话,又像是听不到似的,嘴角在微微颤动,但是传不出来不来半句声响。
“师傅,您会成全我的吧。您就是我为成大业所舍弃的最重要祭品,天下最终必归于我手。作为对您的补偿,在那之后,我会为您追封封号,天下人无不知没有真百均就没有率流川。还有,我还不会再让您感受到一丝丝的痛楚,刚才你吃的药丸其实是奇毒——不驱死丸。虽然此毒物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数十年,但这是针对五大门派掌门的最强毒物,我相信您对这个毒有所耳闻。五大门派掌门几乎是不死之身,而这个毒物会一直停留在人体之内持续发挥作用,您是不会死,但是,您却一直会保持在致死的状态之中,期间,您再不会感受到一丝的痛楚。
话到此处,率流川已经完全站起身来并已经背对真百均,然后,他侧过头来说:“针对卍棍门的行动,我已经部署开来了,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们五大掌门可以再次团聚,倒时,我就能将你们一举杀光,大破你们的不死传说,天下也将为之震动!”
话音已落,率流川向着地道出口阶梯走去。吊跪在墙边的真百均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他的身前是散落一地的碗筷和剩饭残渣。
孤漠峰卍棍门修武大道旁的悟道堂之内,负责信鸽往来的堂内弟子从一直信鸽上取下了信件,观察确定周围只有他一人之后将信件揣进怀中。他走出了堂外,向着流云堂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