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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苦修,现如今,白夜的躯体就像是由无数个纪元编织、交融而成的躯体一样。白夜到底取得了怎样的道果,也许真的是没有人能够完全概括出来。

可他现如今这体质,这副躯体,的确是他历经了无数磨难才炼就的躯体。是他过往苦修所得道果的一部分,没有人能够抹除,没有人能够抹消。

这件事情,白夜自己,还有那些天道意志,通通都无比清楚。而从另外一个层面上来讲,这副躯体其实也是白夜远超其他生灵的证明。

这另外的层面,便是本质。

而理解本质的方式,大概也就只有两种。这两种方式的其中之一,就是灵魂。如果要在这个层面上拿白夜去和那些生灵比较,那也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毕竟,于其他的生灵而言,灵魂一分为二基本上就是毁灭性的打击。而对于白夜而言,灵魂一分为二,也不过就是用一种别样的方式经历两段人生而已。

而若仅仅只是要对比灵魂的强弱,只此一件事,便也是已经足够说明一切。而这另外的一种方式,则是用躯体的体质和体魄来做比较。

在这个层面上,白夜同样也是胜过了太多生灵。其他的生灵再怎么强大,看上去也终究还是脱离不了生灵的范畴,看上去也依旧还是一个正常的生灵。

可是白夜不一样,修行到现在,现如今的白夜再让人看上去,可着实是不像一个正常的生灵。

试问一下,这诸天万界之中,又有哪个生灵,能够将大道法则的力量掌控、炼化到如此程度?

试问一下,这诸天万界之中,又有哪个生灵,能够同时掌控大道之力,还有大劫之力?

试问一下,古往今来,又有哪个人会被天道意志如此对待?又有哪个人能够以与天相争为道,并且修出道果?

……

对于以上这些问题,能够成为其中一个问题答案的人,就已经是少之又少了。而能够成为所有问题答案的人,古往今来却是也就只有白夜一人。

虽然说,这种答案无论是听上去,还是亲眼去看,都会让人觉得这答案就是痴人说梦,这是天方夜谭一样的答案。可无论怎样,这就是事实。

超越一切生灵,白夜的确是做到了。

在其他生灵的躯体之中流淌着的是血液,构筑其他生灵躯体的是血脉和经络还有骨骼以及血肉。而构筑白夜躯体的,则是一个又一个纪元。

那些纪元之像,若说它们本就是虚无的,是本就不存在的,那它们就是不存在的。可若要说,这些纪元之像是真实存在的,那它们就是真实存在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的确都是白夜不断推演,最终才演化出来的。所以,这就是它们的真实性。而这些纪元,也通通都是演化之像。

可从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这些纪元就只是景象,而并非是真实的纪元。所以若是说它们是虚假的,这倒是也没有任何错,也是完全正确的。

然而,无论这些纪元之像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完全虚假的。只要它们还在白夜的躯体之中演化,那么白夜便还会拥有力量,白夜便还会存在。

因为,它们就是白夜的躯体,是白夜白夜的躯体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们对于白夜的意义,就像是血液对于血管的意义,就像是骨骼对于血肉的意义。

而在过去的时间里,白夜在动用吞噬之法炼化天道力量的时候,白夜的躯体就在经受着一种难言的痛苦。

因为白夜所拥有的力量本就是完全与天道对立的。而现如今,向他出手的这些天道,最为不缺的就是天道之力。

所以,哪怕它们已经察觉到了,白夜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一点点地吞噬它们的力量,它们也从没有加以制止。

因为它们相信,白夜并没有任何成功的机会。事到最后,白夜唯一能够迎来的就是失败。

尽管,白夜的确可以算是一个可以为他们带来意外的对手。可作为天道本身,它们对于它们自己的力量,显然也一直都是有着十足的信心的。

它们并不觉得白夜能够将那些力量完美讲话,它们更不觉得,白夜能够将所有的天道之力都吞噬殆尽。所以白夜的行为在它们的眼中,无异于就是变相自杀。

于这一刻,很多天道也都相信,只要白夜肯继续下去。那么迎接白夜的,就只有这条路走到尽头之后的死亡。

只是,尽管它们已经能够想到很多事情,尽管它们已经能够想到很多事情的结果,可这些事情,它们也不会再提起。

因为它们并不想让白夜意识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此时此刻,它们只想让白夜继续下去,只想让白夜继续去这样吞噬。

在众多天道看来,白夜迫于战局,强行汲取并且炼化它们的力量,这简直就是一件让它们以逸待劳的好事。

毕竟,单单只是炼化这些力量,便已经足够让白夜半死不活了。就更不早说,在炼化这些力量的同时,白夜还要费尽心思去抵挡它们发动的攻势。

它们当然知道,现如今的白夜已经成长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地步,已经超越了大多数生灵,甚至是超越了某些世界的天道,做到了某种意义上的绝对逍遥。

可这又能如何呢?

此刻,只是白夜的必死之局。

要知道,它们之中的大部分个体,生命都已经走到了尽头。在这一战之后,无论结果如何,它们之中的那些个体都是要消失的。

而它们齐聚在此,也是为了在临走之前做一件对于众天道而言有意义的事。不然的话,它们也不必打破法则的限制,如自寻死路一般找上白夜。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它们这些天道的目标,其实一直都很明确。而这场大战的性质,也注定会与以往的一切大战都有所不同。

只是就在此刻,满身伤痕,并且还是通体都闪烁着吞噬之芒的白夜,却是屹立在无尽虚空之中,凝视着众天。他凝视这些天道凝视了许久,最后又放声大笑。

“呵呵哈哈哈——”

“时间过去的有些久了,不,我应该说,时间过去的实在是太久了。这时间已经久到,曾经的你成了你们。”

“而曾经的我,也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我了。现如今的状况就是物是人非,就是一切都变了。”

“只是,我很庆幸。我庆幸的是,你们并没有变。事到如今,你们还是想要灭了我,我只能说这很好。”

“不过相应的,我也应该说一句,既然事情就是这样,那就让我们尽情的厮杀吧,我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只是我得先告诉你们一声,在这场大战之中,我还有最后一道底线。只要它还在,纪元之劫就不会降临。”

“可相应的,你们若是敢对那道底线动了心思,那你们就做好让整个诸天万界为她陪葬的准备吧。”

……

狂笑之后,白夜便以一种极为平静和淡漠的声音,将他的真实想法以语言的形式,赤裸裸地表现在众多天道的面前。而那些天道在闻言之后,则是纷纷沉默。

沉默之中,这些天道倒是没有停止过任何攻势。在过去的时间里,它们始终都在演化大道之力,演化出无数攻势,那些攻势全都是恐怖至极,可怕到了极致

所谓的无上天威,大概也就是这副模样了。其实,在承受这些攻势的时候,白夜也曾想过,如果现如今的他不是站在一片虚空之中,而是在一个世界之中呢?

那么,这些天道发动的攻势,又能造就怎样的后果?对于这个问题,白夜只是简单地思索之后,便已经找到了答案。因为他若是真的身处于一个世界。

那么不需片刻,这所谓的世界就一定会被这些天道毁灭。因为,哪怕是这无尽虚空,在这些天道的攻势之下,都已经展露出了破碎之像。

这里可是虚空,而并非是某一处所谓的空间。这虚空的承受能力,与洪荒纪元时的虚空并没有任何差别。

所以说,这些天道的攻势到底是有多么可怕,其实就已经是一件可想而知的事情了。不过,就算这些攻势的确是恐怖至极,白夜也依旧没有陨落。

事实上,那些攻势白夜通通都挺过来了,而且,在承受住那些攻势的同时,白夜甚至还能保持住说话的语气,并没有随便就乱了节奏。

只是,那些天道在表面上虽然是不动声色,可当它们在听到白夜是以整个诸天万界作为筹码的时候,它们也还是会忍不住在心中对着白夜破口大骂。

在过去的时间里,白夜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可偏偏这些话通通都不是什么废话。因为白夜已经将他的意思在这些话中表现的十分清楚了。

白夜的意思显然就是,打他可以,但是对正在悟道的楼兰动手,那就是不行。要是它们之中有谁敢去打破这道底线,那么毫无疑问,白夜会同他们直接开战。

这种话,若是由别人说出来,那么这些天道绝对不会选择相信。因为这些天道更愿意相信,其他的生灵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生灵敢这样赌。

可白夜不一样。

他是一个疯子。

一个真正的疯子。

……

在白夜将这层意思表现的最为明显的时候,众多的天道意志甚至都能看清楚白夜身上涌动的劫力。

而那些天道也能看得出来,那些劫力也并非是白夜主动去动用的,而是随着白夜的情绪波动,自行出现的。

而如此一来,那些天道自然也就真的沉默了。不过换句话来说,它们又怎么可能不会沉默呢?

它们为什么不沉默?现如今,除却沉默之外,面对白夜,它们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吗?

它们可并不觉得,在面对这个疯子的时候,它们不会有什么好的方式方法可以去动用。

事实上,就在白夜说出那所谓的底线的时候,这些天道的心中也就有另外一道底线,不约而同地浮现而出。

正如白夜的禁忌就是楼兰一样,这些天道的禁忌,就是这诸天万界。其实它们并非是没有束缚,它们只是在这弥留之际将这层束缚遗忘了而已。

毕竟,它们所掌控的世界是必然会随着它们的消亡而一同消亡的。所以在刚下决定的时候,很多事情,它们其实也是并没有意识到。

而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才意识到这些事,也的确是有些晚了。可它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面对白夜的威胁,它们唯一可以做的似乎就是像白夜说的那样做,光明正大的同白夜了决一死战。

反正无论如何,楼兰,它们是万万不能再动了。不然的话,等待着它们的就必然会是灭亡,等待着它们的,就必然会是诸天万界的大劫。

的确,它们之中还有实力至强的天道没有出手,而那些天道,也是它们在面对白夜的时候,手中拥有的最大底牌。可白夜的背后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吗?

直至此刻,它们意识到了,事实并非是如此。因为白夜的背后,明显还是有纪元之劫存在的。

哪怕纪元之劫只是利用白夜,那也已经足够了。因为白夜随时都能帮助它达成它的使命,随时都能让它强势降临。

而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是那些至强的天道出手,也不足以再改变什么了。毕竟,纪元之劫与白夜不同。

白夜再强,终究也还不是当初那个恐怖卓绝的家伙。面对白夜,它们尚且还可以有一丝余地。

可若是面对纪元之劫,它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死战。只是,同纪元之劫死战到底,它们真的能有胜算吗?

这个问题,它们并不需要去问谁。

因为答案,自始至终都在它们心中。

只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它们未必就不能将白夜镇杀,灭杀干净。

…………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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