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莲房听闻沈临君回府,急忙收拾一番就过来了,只是去了才知道,沈临君一直在忙,不见人,内殿是不允许别人随便进去,她让人进去通报,但是好久都没动静。
今日她的里衣单薄,不是冬天穿的,她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好不容易见里面有人走出来了,却是秦嬷嬷。
秦嬷嬷见到了门外的柳莲房,有些警惕的看向她,语气带着询问:
“表小姐来见将军?那可不巧了,将军正忙着呢,怕是顾不上表小姐了。”
柳莲房露出的体的微笑,回她道:
“秦嬷嬷,不知表哥哥在忙什么?就连见莲房请安的时间都没有,莲房做了一些糕点正要送给表哥哥呢。”
秦嬷嬷不知道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是总归要防着她点,一看她就是居心不良,说出的话也没带几分客气,斜瞟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盒,不耐烦的说道:
“表小姐还是回吧,今日将军是没有时间见你的,这天又冷,你穿的又这么单薄,冻坏了可怎么好。”
秦嬷嬷见她双唇冻得发紫,一看就是没穿多少出来,那不成是要卖可怜,惹人怜惜不可,还真是她母亲管用的招数,她竟也学的。
柳莲房哪里甘心,她等了这么久,今日怎么也要见到沈临君的,她不管秦嬷嬷说什么,就站在原地等着,对秦嬷嬷强硬的说道:
“秦嬷嬷不用管我,我今日事势必要见到表哥哥的。”
秦嬷嬷咂舌,这小蹄子还真执着,她现在可没工夫和她掰扯,她有一堆事要去做呢,她愿意等就等吧,反正受冻的不是自己,于是秦嬷嬷懒得瞧她,就抬脚走开。
过了好久,天色已经开始擦黑,沈临君才从内殿走了出来,瞧见在外候着的柳莲房,不免疑惑的问道:
“表妹怎么在这?是有何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了他出来,她向前一小步,向他行了一个万福礼。
“表哥哥万福,莲房特意在这等表哥哥的,等了好久都没见表哥哥出来,表哥哥上朝辛苦,特意做了些吃食来给表哥哥,还望表哥哥不要嫌弃。”
她说话气若游丝,刚伸手准备拿东西,却是两眼一黑就要晕倒,就在要倒下去时,一双手扶住了她,她也顺势倒在那个人的怀抱,嘴角勾出一丝笑意。
这胸膛果然是挺拔高大,结实温暖,她的脸在他身上蹭了蹭,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感觉到身上的人似乎有些僵硬,她内心狂喜,她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就在她沾沾自喜的时候,搂着人不肯放时,却听到旁边沈临君的声音响起。
“来人快起请大夫来给表小姐诊治,卢强,快把表小姐先抱去内殿的客房休息,快。”
接着她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被人抱起,被抱着走了几步之后,她感觉不太对劲,悄悄睁眼,露出一条缝隙,她只看到她在一脸胡子拉碴,脸上还有块疤的人怀里,那人看上去狰狞恐怖,正在抱着他向别的地方走去。
她吓坏了,想都没想就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怒斥道:“你谁呀,竟敢抱我,小心我告诉表哥哥治你的罪。”
那人向后退了一步,向她鞠躬。
“表小姐恕罪,刚才表小姐晕倒了,是将军吩咐奴才送表小姐去休息。”
柳莲房不耐烦,抬手拍了拍身上的斗篷,抬眼向外面看去,发现那里早没了沈临君的身影,她只能在一旁干跺脚,又气又急,带有怨恨的剜了旁边的卢强一眼。
卢强感受到柳莲房的眼神,也不知她怎么露出这般表情,他本是五大三粗的练家子,自然是不懂柳莲房的心思,只是平时见她都是若不经风,楚楚可怜的,对人也没说过重话,只是搞不懂女子的心思,只能快速的低下了头。
闻香阁内,姜林面对着桌上的一碗汤药在发呆,药的味道刺鼻难闻,面前的秦嬷嬷站在一旁催促。
“姨娘快些把药喝了吧,这药过了时辰药效就不好了。”
现在殿内只有秦嬷嬷一人,其他人都被遣出门外。
姜林脸色不好,对秦嬷嬷说话也少了几分耐心:
“秦嬷嬷,这次又是什么药?”
秦嬷嬷面不改色的回答姜林道:
“回姨娘的话,这是安胎药。”
姜林简直不可置信,还真当她怀孕了,他莫不是疯了吧。
“荒唐,我又没有身孕,喝这药做什么,我不喝,快拿走。”
秦嬷嬷非但没有拿走,还往姜林旁边推了推,只是声音变得有些强硬。
“姨娘莫要赌气了,姨娘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子,还是要注意安胎保养,切不可动气,老奴伺候姨娘把药喝了,今后老奴就伺候在姨娘身边了,每天看着姨娘喝药。”
姜林一听这话就顿时火气冲天,这是要逼着她喝。
“我说了,我没有怀孕,我不喝这药,死也不喝,有本事你就把药灌我嘴里。”
见姜林誓死不喝的情形,秦嬷嬷有些不知道该拿姜林怎么办了,也不能强灌,这也是个折腾人的,她伺候了那么久,还没有一个像姜林一样倔的人。
沈临君进来,秦嬷嬷像是遇到了救星,无奈的看了看桌上的药碗。
“秦嬷嬷先退下吧。”
秦嬷嬷出去之后,小心的关上了门,看过门外候着的人,把她们召集起来,对着下面的人吩咐道:
“红姨娘现在怀有身孕,要好好安胎,你们自是要好好照顾,事无巨细的大殿打点好,还有从今日起,我就是这里的掌事的,你们都给我打好十二分的精神,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你们都听到了吗?”
“是。”众人齐声回道。
房内的沈临君拿起桌上的药碗,自己尝了一口,觉得不烫了可以入口,才用勺子小心的喂到姜林嘴边,示意它张口喝药:
“来卿儿,乖乖喝药,爷喂你喝 要是嫌苦的话,让人加点蜜饯,喝完再吃点糕点压压。”
姜林觉得自己这辈子和中药有仇,来到这她的药就没有停过,她都快喝吐了,见到中药就恶心,不肯再喝。
她偏过了头,嘴边的勺子就擦着她的脸而过,留下一条药啧,姜林没管脸上的药啧,只是盯着他手里的这碗黑乎乎的药,抬头看他。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卿儿没有怀孕,为何要喝这安胎药?这药也是能乱吃的不成。”
姜林的语气算不上好,还带着隐隐的怒气,沈临君拿着娟子的手一顿,把手从她脸上移开,
“卿儿,这不是安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