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昏暗,还散发着恶臭,几十种刑具就摆放在哪里,有的已经生锈了,还有的被磨得油光锃亮,散发着渗人的光芒,在封闭的房间里响起了加布声音,就像是阎王索命,每走一步都在像是踩在心口上,震的心发慌。
红杏看见人来了之后,就从地上爬起,双手扶着围栏,望着眼前走来的人,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面色发白。
“冤枉呀,将军,奴婢冤枉,都是有人逼迫奴婢的,将军。”
红杏眼瞧这场景早已吓傻了,还未用刑就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其中还说了三年前在姜林的汤药中下药的事。
谁知红杏在说完这件事后,沈临君猛的踹翻了面前的桌子,顿时桌子就直接四分五裂,清冷的眸子里寒光乍现,陡然从眼眸中迸溅出了杀意,犹如那杀红眼的饿狼,眼光中迸射出嗜血之色。
旁边的人也跟着吓了一跳,反应之余那丫鬟已经应声倒地,嘴角吐出一口鲜血,发髻散乱,整个人狼狈不堪,看着着实的可怜,但也是自作自受,想不到她不但下药害了夫人,还在姜林的药中下了整整两个月的避孕药,看来这丫鬟是活不成了。
他们能明显的感觉到了当听到在闻香阁的下药的时候,他们的将军虎躯一震,顿时身躯像是被人轰走了灵魂,现在只剩一具躯壳。
他一脚踹倒了面前的人,红杏凄惨的声音响彻整个暗室,在里面回荡着,她如同小鬼般被拎起衣领,整个身体从地上被拖起来。
“贱婢!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在她药中下药。”
红杏整个人被吓傻缩在地上,现在已经说不上来话了,整个人抖做筛糠,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沈临君没有过多理会她,现在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去做。
太阳已经升到正空,光线洒下来格外的晃眼,柳莲房从流花堂出来,不自觉到拿手挡住眼,这光线刺的她眼睛生疼,也许是长久没有见过这样好的阳光,她有些看呆了。
卢强带人去带她出来,她放慢脚步看着,后面的人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催促道:
“柳小姨娘,请吧将军 等着您呢,还是快些才是。”
柳莲房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我要是不走,你们能拿我怎么办,不懂尊卑的狗奴才,你们不过是将军府的一条狗而已,爷能命令我。”
跟着卢强的小弟一听就急了。
“你!”
卢强拦住了他,看了一眼柳莲房,对他们说道:
“你们急什么,别急,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你呢,你们和她急什么,放心她的好日子爷不多了,请吧,柳小姨娘。”
卢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柳莲房瞪了他一眼,眼中都是鄙夷。
卢强一个眼神,那两人就拉着柳莲房加快了步子,强硬的拉着她往暗室走,一进到暗室,眼前的阳光就被挡住了,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她只能随着她们的步子走。
府中的人更是小心的看着柳莲房被带走,接连看到三个人被带走,她们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躲在旁边看局势。
几人也窃窃私语,就是不说也大概知道这和昨天晚上的事。
一等人到进到暗室,房间里点着蜡烛和火把,她才能勉强视物,一眼就看到缩在地上的红杏,正在发出小声的呜咽,还有旁边不能忽视的压迫感。
她抬头望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就像是带着闲情雅致是来观光的,丝毫没有给其他人面子。
最后他走到沈临君面前,忽视他嗜血的眼神。
“表哥哥万安。”她面带笑容,向他堪堪的行了个礼,面上没有任何的恐惧和惊慌。
看的旁边的人都傻眼了,看这柳莲房就像是看一只没有心的怪物。
沈临君面色凝重,眼眸垂了垂。
“她说的的你可都认了?”
“有什么不认的呢,表哥哥不是把我都带到这来了吗?还有什么可问的,还是说表哥哥还要见莲房一面。”
几声不合时宜的笑声响起,声音的来源就是从莲房的口中,她笑的肆意,最后笑出了笑出了眼泪,她还没有停下。
就连地上吓傻了的红杏都不解的看向她,觉得她是疯了。
沈临君狠狠地皱眉,厉声道:“你莫不是疯了。”
“疯?疯的不是表哥哥你吗?还真是可笑啊,一向沉稳的大将军却为了一个卑贱的婢妾疯了。
她的笑声不绝,看似轻蔑又显得清凉。
柳莲房此时却无视沈临君要杀了她的表情,此时她还用顾及什么吗?
没错,现在不就是鱼死网破的时候了吗?这凄凉的日子她也过够了。
想她在自从失去了父母之后,受人冷眼,为人所看不起,但是她没有伤心,因为最后欺负她的人丢没有什么好下场,她会一点一点的将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从不会怨天尤人,因为她想要的,她会自己来争取,但是就是在沈临君着里,她败得一塌涂地,但是她不甘心,就算她是死了,她也不会让沈临君好受的。
“刚才表哥哥问的是哪件事,是说给红姨娘下药,还是给林婉清下药,这两件事表哥哥想要莲房认哪一个?”
沈临君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近似疯魔的人,旁边的柴火烧的很旺,发出砸的一声响,在火盆上炸出一瞬的火花。
他缓缓的靠近她,粗暴的捏起她的脸,布满粗茧的手掌在她的脸上,印出几个红印子,他黑色的眸子看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心中却是蛇蝎的心肠,与她这张脸是真的不相匹配。
“你惹到爷了,你觉得爷会顾及你母亲会放过你?自从那日也就说过,就不再是我的表妹,而是我后院中一文不值的女人。”
柳莲房嘴角一扯。
“表哥哥呀,表哥哥,莲房可真是觉你当真是可笑,捧在手里的女人心里没有你,想尽办法离你而去,哦,你知道吗,就算是不用我出手,她也怀不上孩子的,哈哈哈哈。”
她又开始笑了,笑的几乎颠魔,只是一瞬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这话一出,沈临君的手瞬间青筋暴起,她清楚的见他眸底深处暗涛汹涌危险至极,只一瞬间便蓦的回了神,就被一把掐住了脖子,将她从地上提起,巨大的窒息感将她围住,此时她嗓子里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勃然大怒,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
“你想死!”
他的面色阴沉的可怕,眼中的戾气漫出眼外,是人看了都会害怕的程度。
她也确实是有一瞬间的害怕,但是后来就不怕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死是最容易,就怕是生不如死。
她对他有太多的执念,现在计较这么多也未免太可笑了。
她存心膈应他,在这府中这么多年,她也知道他最在意的是什么,也知道刀往哪插才是最痛的,她要让他和她一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