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一直没敢说她抗拒房事其中的原由,她也不想说,她之所以抗拒男女之事,只是自己曾经看到过的,让她一生都忘不了的事情,这就就成了她的隐疾。
她是世家大族的女子,从小接受的是世家小姐的礼仪世俗,按照的都是女子的三从四德来规范的,一直以来她都是恪守礼仪规范,不敢有一日的犯戒。
她母亲也是事事都约束着她,让她做到品貌端庄,做到秀外慧中,她也不敢有一日的懈怠,努力做着人家想要的样子。
教导她的嬷嬷也是让她坐有坐样,站有站样,不可学风尘女子,做那等魅惑之姿,行那种风月之事,教她恪守礼规。
当时她还小,教导的人都还未教男女之事,人们也羞于说出这种事,她也什么都不懂。
偶然路过一个她二哥的房间,听见里面的响声,觉得奇怪,当时加上好奇,就偷摸进去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看就让她连续做了几日的噩梦。
她看见他二哥与一男子对一个女子做那种事,那场面香艳无比,淫乱不堪,可想而知对于她一个还未及笄,恪守女德的女子是何等的刺激。
她只知一男一女,但是…这早已让她浑身都发冷。
而那日两男大战一女的画面还十分的混乱,那女子的面容上还可以清晰可见的痛苦,哪有半点欢愉的样子。
她不敢与旁人说,更不敢让林夫人知道,所以这件事一直是藏在她心里头,自此她对这男女之事就更加的抵触,直到嫁人之后还是会对她婚后有所影响。
看着林秉庭远去的背影,她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的,她转身望着那平静的湖面,此时已经恢复了波澜不惊,看不清下面藏着的惊涛骇浪。
果然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首先就是林尚书和林夫人这一关,他们怎么会允许林婉清放弃这未来皇后之位,林秉庭无论怎么劝说,他们始终不松口。
最后更是气的林夫人直接昏倒在地,林尚书更是气的大骂他不孝。
“林家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的位置,不要看你老子我坐上了尚书的位置,但是林家是不被中用的,如今好不容易峰回路转,你妹妹坐上了太子妃之位,你也争气做了太子少师,如今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你们要气死我和你母亲吗?”
林尚书将袖子一甩,对着林秉庭破口大骂,这皇后之位怎么能放弃。
“虽然不说这件事太子会不会怪罪,就是你妹妹,被休了之后还能嫁人?她现在可是孩子都不会生了,这京城的人还不得笑话死我们林家。”
林家考虑的林家的荣耀和面子,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之后,这今后要怎么在朝为官。
这个位置是好多人都求之不来,他马上就要做国丈了,怎么会允许他们乱来。
“总之,这件事我不同意,谁也别想悄悄的办了,东宫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这也轮不到你来胡闹!”
林尚书说一下这句话,没看林秉庭一眼就甩袖走开了。
看林家这边行不通,林秉庭只能是去找沈临君,希望他那与林婉清和离,就算是自己父亲不同意,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东宫之中,林秉庭和沈临君坐在茶室内喝茶,室内茶香袅袅,细腻的木质感茶室之内,清香四溢,炭火熊熊,茶香与木香交织,宛如置身仙境。
沈临君将茶杯倒满,递到了林秉庭的前面,他泡茶的手法格外的娴熟,还亲手递到了林秉庭的手中。
“少师今日怎么有幸来这东宫里。”
林秉庭看着面前的茶杯,不知道该不该抬起来,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怎么?少师大人不喜欢喝孤亲自泡的茶吗,还是喝不惯我这东宫里的茶?”
“臣岂敢。”
林秉庭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时之间,茶室恢复寂静,只有这远处的流水声。
茶室外有一股潺潺的溪流,随着假山流下来,旁边的博古架上摆满了奇珍异宝,珍贵瓷瓶摆饰。
沈临君是讲究的人,光看这东宫,加上以前的沈府,无处不透露着他的要求颇高。
光是这茶室的设计,一看就是有布局设计,曲水流觞,一旁的秋兰正向阳开着,露珠顺着叶片滴了下去。
林秉庭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向沈临君。
“臣今日是为了太子妃而来。”
林秉庭是一个直性子,有什么话就会直接说,如今他这样,沈临君倒是觉得不足为奇。
“哦~太子妃什么事,还最劳动了自家哥哥来亲自跑一趟,她是太子妃 有什么话直接与孤说就是,何必劳烦你。”
“太子殿下。”林秉庭起身行礼,在沈临君面前跪下,双手伏地。
“少师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何必行这么大的礼,今日我们不是君臣,只当是好友一起喝茶,何必呢?”
当然林秉庭不敢承他的意,攀附他,将今日的目的与他明说了,他直起身来。
“今日来臣也直接说了,如今太子殿下已经掌握了朝局,这天下也必是在太子殿下的囊中,只是还有一件事,太子殿下还未得到圆满。”
沈临君却是一笑,修长的手指搭在茶杯上,细细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眼睛从茶杯上转到了林秉庭的脸上。
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微微启唇道:
“看来少师是很了解孤,说说看,如今孤还有什么地方还未圆满,需要少师大人来成全的?”
沈临君眼里是肆意的打量,看着面前跪着的男人。
林秉庭还是跪着不紧不慢的说道:
“如今姜侧妃身怀有孕,又是殿下的长子,殿下一定十分的重视,太子殿下对姜侧妃也是真心实意的,我想太子殿下也想给侧妃一个交代,给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交代。”
林秉庭顿了顿,似是下定了决心。
“太子殿下,如今太子妃已经是有孩子,也怀不了孩子,古人言,三年无所出是为不孝,如今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成亲快六年了,实属是林家,是小妹对不住,尽然如此,殿下本该休了小妹,但望太子殿下念及小妹这年的静心伺候,能…能与太子妃和离,让太子妃归家。”
林秉庭说完,沈临君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茶盖与茶杯碰撞发出瓷器相撞的声响。
“和离?”
沈临君眉毛一挑,放下手中的茶杯。
林秉庭听见他问,回答道:
“是,和离,不是太子殿下可否愿意?”
沈临君没有说话,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开弓没有回头箭,林秉庭也就只能接着把话往下说,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沈临君是回同意的,只是他还有顾及罢了。
“其实臣也知道,臣说句不该说的话,太子殿下对太子妃没有情意,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彼此放彼此一马,也好两,边都不好过。”
沈临君听了他的话,却是轻蔑一笑,嘴角上挑。
他自然是希望和离的,但是他这样贸然提出来的话,沈临君就不得不怀疑他的用心了。
他的眼睛死死的擒住林秉庭,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沉,语气也不想先前那般的柔和肆意。
“少师大人好打算,只是孤不明白,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孤将是会登上皇位的人,不少人都等着巴结孤,而林家却急着与孤撇清关系,意欲何为?”
他想要一个说服他的理由,不是平白无故的充当旁人的靶子,说句实话 林秉庭的行为让他搞不明白了。
他自是要与林婉清和离,但是不是这样的方式,至少他没有料到林家竟然会自己来提。
林秉庭将袖子中的和离书拿出来,递到沈临君的面前道:
“若是太子殿下怕被天下议论,那臣会将这罪名认下,林家女林婉清,婚后多年无所出,身体孱弱不堪,不能传嗣,德行不配,能力有限,不能担任太子妃之职,遂自请下堂,这是和离书,太子殿下请过目,有不妥的地方可以改。”
沈临君接过和离书展开来看,上面字字句句都是控诉着林婉清的不是,没有半点的贬低拉垮东宫之意。
“自请下堂”那就是女方的过错,所说的情况也是属实,若是以这样的借口和离,对沈临君是没有多大的影响。
林秉庭之所以提出这个,就是这个说法是他能接受的,只要他真有这个想法,而他也没必要不接受。
又有时候话不用说的太慢,聪明的人一听就能听得出。
他是太子,要是贸然与太子妃和离的话,众大臣也一定会反对,加上圣上也会斥责,所以他要将罪名揽到林家身上,免去他很多的麻烦。
“少师这样贬低太子妃,也要与孤和离,难道就不怕旁人笑话?你作为兄长,可为她想过?”
这自是不用说的,林婉清的情况要是和离必定是受到众人的嘲笑贬低,要是再嫁的话就显得格外的困难,她的名声也就尽毁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能承受得住的,林秉庭自然知道。
“正是因为是臣的亲妹妹,才知道什么是对她最好的,而且臣也相信太子殿下会格外的照拂小妹,旁人不敢将她唾弃了去,而林家也不会被旁人嘲笑。”
林秉庭虽然正直,公正不阿,但是心里是聪明的,还知道向沈临君讨得护佑,对林婉清和林家都好。
“少师好生聪明,既然少师都这么有诚意了,孤岂会辜负了,孤承诺,定是会保林家一世的荣华富贵。”
“多谢太子殿下成全。”林秉庭叩首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