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乌古乃是生女真到第六代祖,到他在位的时候生女真才有具体的纪年,纪年可以称为蒙昧走向文明的分界线,生女真至此开始参与辽国军事政治,接触中原文化,不断开化起来。
完颜乌古乃继位部长后,征服白山、耶悔、统门、耶懒、土骨论五个部落,力量更为强大,五个部落都听命于完颜乌古乃。
当时,辽朝边境有很多边民逃亡到女真族的部落。辽朝派兵迁移铁勒、乌惹的民众,铁勒、乌惹的人们大多不肯迁徙,也都逃亡到了女真部族。辽朝的使臣曷鲁林牙率领军队前来索回逃到女真部族的边民。完颜乌古乃害怕辽军深入女真的腹地,将部落的山川道路的形势全都摸清,以后会图谋进兵,所以阻止使臣说:“大军一旦深入林中,诸部一定会受到惊扰,如果他们不明情况发生了激变,那么逃跑的边民就捉不到了,这不是一条好计策。”曷鲁认为完颜乌古乃说的很对,所以没有派兵进入部族搜捕逃民。
但是,征服的道路并非平坦,遇到的对手也不断强大,石显成了他征服的第一绊脚石,石显是孩懒水乌林答部人。他对完颜部颇不屈服,一直抵制完颜石鲁用条教约束诸部,甚至趁完颜石鲁死后棺材运回完颜部之机,策划夺棺,并到处宣扬说:“你们总以为石鲁是有才能的人,一直推尊,现在他的棺材不是被我获取了吗?”最后棺材被完颜部落夺回来,但这真让完颜部落好没面子。从此,完颜部对石显恨之入骨,复仇正在等待时机。
在一次国辽国使者专程到石显索取逃人的时候,正常情况下部落对辽国是俯首听从的,可这次不知什么缘故,石显却坚决拒绝交还逃人,双方陷入僵局。完颜乌古乃觉得时机来,决定投靠辽国,帮助辽人攻打石显,雪洗夺棺之耻。可惜完颜乌古乃势单力薄,靠武力显然战胜不了石显。狡猾的完颜乌古乃暂时放弃武力,转而决定智取。
完颜乌古乃他表面支持石显抵制辽人,并纵容石显阻绝海东鹰路;暗地里却跟辽人勾结,表示愿意帮助辽人攻打石显。鲁莽的石显不明就里,以为完颜乌古乃真心支持他,并且真的来劲,把海东鹰路给断绝。海东鹰路一阻绝,犹如拔动辽国的神经,标志着冲突升级,辽帝龙颜大怒,勒令石显到辽国解释清楚。
这可不是玩的,当时辽国在生女真具有绝对政治权威和军事威慑力,生女真部落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单独以鸡蛋碰石头。在辽帝盛怒之下,石显乖乖地叫长子婆诸刊入辽。此时,完颜乌古乃趁机挑拔,叫辽国责令石显入辽。石显只好硬着头皮入见辽主,在完颜乌古乃的添油加醋的挑拨下,石显被辽国流放到边远。从此,石显在生女真部落中消失,石显部落就这样被乌古乃阴谋吞并。
石显的灭亡一方面由于他太过鲁莽,但另一方面却是完颜乌古乃的卑鄙所推动。生女真部落之间虽是纷斗不止,但在此之前,各部落在抵制辽国这一点上却是步调一致。而完颜乌古乃居然投靠辽国,暗中出卖石显。其阴谋让生女真始料不及,谁都不敢相信完颜乌古乃会卑鄙到出卖部落的地步。石显至死也相信完颜乌古乃是真心的支持,哪有想到完颜乌古乃的黑手在他背后伸出。
完颜乌古乃擒献拔乙门之举让辽主大为开心,觉得完颜乌古乃真的忠心耿耿,是生女真中最可信赖的朋友。只要好好利用完颜乌古乃,就可以毫不费力解决反复无常的鹰路纠缠。辽主大大的奖赏乌古乃,任他为生女直部族节度使,节度使比“惕隐”级别更高。辽人为了表示崇拜,就称呼完颜乌古乃为为太师,从完颜乌古乃开始女真部落称呼节度使为太师。完颜部落因投靠辽国而稳步强大。
完颜乌古乃另有自己的打算。他要借助辽国与女真的鹰路纠缠,利用辽国的政治影响和军事力量来征服诸部,另一方面也可以向辽国邀功请赏,不仅获得辽国的物质帮助,还能提高自己在生女真诸部的政治地位和军事威慑。不过,他吸取其他节度使的教训,极力避免因投靠辽国反而被辽国制约的陷阱,一直与辽国保持距离。
例如,他不直接利用和接触辽的军事力量,不让辽军进入生女真;他还与辽国划清界线,不接受辽主的节度使印,也不接受辽籍以免脱离生女真,始终保持自己生女真的本色。他意识到,过分投靠辽国会使女真诸部强烈反感,给自己的对手留下不良的口实。他只利用辽的政治权威和军事威慑力,进而抵制辽国势力进入生女真。
完颜乌古乃当上节度使之后,就有了官属,于是体制和纪纲渐渐建立起来。完颜乌古乃成了生女真诸部最强大的酋长,政治影响不断扩张。诸部或因藏匿辽国逃人,或是阻绝鹰路,叛服不常,完颜乌古乃充当辽国的鹰犬,帮助辽国征服诸部。在征服之路上完颜部渐渐强大起来。而完颜乌古乃也渐渐的衰老。长年的南征北讨,他劳累过度,病魔缠身,辽咸雍十年,他于54岁时病逝。
他打下的好底子基本上构建了完颜阿骨打的基业,当初还是这位老狼主在位的时候,开始积极接触辽国内部有文化的汉人,并定下了尊重文化人,招揽读书人的国策,后来金国军师哈迷蚩的父亲就是这样被招募过来的。
在他之后是完颜阿骨打之父完颜劾里钵在父死后继任部落联盟长,后人称“劾里钵联盟”,并承袭辽朝所授予的节度使称号。
为巩固在联盟中的统治地位,赠国相雅达马匹、财物,迫令其让位给自己的弟弟颇剌淑。命颇剌淑领兵袭击其叔跋黑与雅达之子桓、散达的联合反叛,兵败。遂亲自率军涉舍很水,经贴割水,从后路讨之,焚屋舍,杀百余人。
后遣使议和,不成,继派族弟辞不失从阵后奋击,大败其骑兵,俘获大批车、甲、牛、马等。
辽大安七年,散达归降。同时,命颇剌淑、辞不失等大败斡勒部杯乃、温都部长乌春的反叛,俘杯乃献于辽朝。
不久,因居于活剌浑水的纥石烈部腊醅、麻产兄弟集合乌古论部骚腊勃堇和部落贵族挞懒等掠“野居女直”,遂以兵击败之,夺回被掠之居民。后腊醅等驱掠来流水牧马,再战,擒腊醅等献于辽。至此,部落联盟进一步巩固和加强。
在劾里钵继任完颜部盟长后,继续进行父祖统一女真各部的活动。劾里钵与盈歌又战胜纥石烈部,巩固了部落联盟,这时的部落联盟已包括三十个部落,且内部的阶级分化日趋明显,一个奴隶制国家的雏形已开始出现,而他也继承了父亲尊重汉人先进文化的思想,开始任用了一批有文化的人士,并听从了哈迷蚩父亲的建议,开始向宋朝安插各类暗探,全方位进行学习。
曾头市也是在那一期间开始初建的。
与此同时,在耶律辉即位以后,契丹贵族对于生女真各部落的压榨勒索越来越重。生女真地区的土产,如人参、貂皮、名马、北珠、海东青俊鹰、蜜蜡、麻布等,需定期、定量向辽朝进贡。其中海东青是辽帝最喜爱的猎禽,史称“辽人酷爱之,岁岁求之”。
为便于搜刮生女真的财富,辽朝在完睹路捉拿障鹰官负责监督征捕,并开辟了由辽临潢府至黑龙江下游奴儿干城,一条长达五千余里的“鹰路”。
如鹰路出现障碍,影响辽使通行或贡运误期,以女真部酋长问罪。
辽朝东北边境的官吏和奸商在朝廷的纵容下,还经常到榷场中用“低值”去强购各部的产品,称为“打女真”,这早就在女真人民心里种下了仇恨。
辽天庆二年春时,天祚帝至春捺钵钩鱼,接见附近各族头领,在头鱼宴上命各部首领依次歌舞,只有阿骨打始终推辞不依,阿骨打死里逃生回到完颜部后,遂积极进行抗辽准备。
辽大安八年,劾里钵去世,其弟颇刺淑袭兄位为部落联盟长、节度使。颇刺淑任联盟长时,纥石烈部麻产据直屋铠水,招纳亡命,拒不听命。阿骨打与兄完颜乌雅束受命讨平之,阿骨打并亲获麻产,献馘于辽,辽因其战功授阿骨打为详稳。盈歌任联盟长时,阿骨打率军追杀温都部跋忒、破留可城、取坞塔城、伐萧海里,战功赫赫。从此成为联盟领导集团中掌有军事实力的重要一员。
辽乾统三年,盈歌去世,乌雅束继任联盟长,诸部不稳。高丽边将林干企图趁机扫荡女真,便在次年初越过千里长城出击曷懒甸,引发曷懒甸之战。女真趁机反击,打败林干、尹瓘统帅的高丽军。
高丽方面在战败求和后加紧充实军力,于辽乾统七年卷土重来,以优势兵力扫荡曷懒甸,并在此地开拓东北九城。在得知高丽出兵攻占曷懒甸的消息后,部下皆劝乌雅束放弃曷懒甸,以免引发辽朝干涉,但阿骨打力排众议,指出:“如果不举兵,岂止失去曷懒甸一地,诸部都将非我所有。”于是乌雅束派异母弟完颜斡赛等进攻高丽,屡败高丽援军,令高丽疲于奔命。
辽乾统九年,双方再次议和,高丽睿宗同意将曷懒甸归还完颜部女真。
但是这乌雅束在任时,女真社会分化日渐严重。辽乾统九年,女真各部发生灾荒,饥民四处流徙,贫者难以为生,卖妻鬻子以偿债,强梁者纷纷上山为“盗”。
完颜劾里钵的得力干将完颜欢都等安定当时的局面,提出施以重法,“为盗者皆杀之”。阿骨打认为:“因为财物杀人,不行。财物,是人们都想得到的东西。”于是提出“减盗贼征偿法为征三倍”。民间多有负债逃亡的,卖掉妻子儿女也不能偿还,乌雅束和官署合议,阿骨打在外庭把帛系在棍子的一端,指向那些百姓,下令道:“贫穷的人不能养活自己,卖掉妻子儿子来还债。骨肉之爱,人心相同。三年不征税,三年以后再慢慢考虑这件事。”众人都听从他的命令,闻者感动得落泪。这些提议施行后使贫者得以生存,缓和了社会内部矛盾,既避免了女真贫苦部民的破产,又保证了兵力来源,联盟更加巩固壮大。
辽天庆三年十月,乌雅束病故,阿骨打才终于继任联盟长,称都勃极烈。
阿骨打曾为巩固完颜部联盟,多次作战得胜,接受辽朝惕隐的官称,是完颜部中掌握军事实力的重要人物。阿骨打继任时,女真各部落的联盟已经巩固。有足够的力量起来反抗辽的压迫,反辽重任自然落在他的身上。
而完颜阿骨打深知完颜部一个部落的力量不能成事,所以提前联系了各处其他的生女真部落和其他民族部落,打服了在后方老是搞破坏的高丽国,和其他民族建立了同盟。
如今他们成功起兵反辽,倘若这一战不能取胜那些东北边远地区部落,达鲁古部、铁骊部、鳖古等相继归附的部落肯定会自动脱离完颜部落,到时候他们可就是四面受敌了。
要知道,他们的加盟并不是因为相信完颜阿骨打,或是因为部落不足以抵抗完颜阿骨打的麾下猛安谋克的力量,或者是同样被辽国欺压,有切肤之痛。
一旦金国出现颓势,这个刚刚成立不久的松散联盟可就要分崩离析了。
“交给我!”
完颜娄氏扶起了完颜杲上马,指挥着那些夜叉国勇士向后撤退,而辽军方面,兀颜光也有些畏惧于夜叉国勇士的厉害,而在附近,投降了金国的流鬼国士兵还有其他部落联军也快赶到了,情况已经变得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