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放抱着花洛洛离开了洞穴,去往安莉的石房子,他想把安莉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到时候留给孩子做纪念。
石房子里,安莉并没有留下太多的东西。除了几件她平时穿得已经略旧的衣服外,只有那条做给蛇放的兽皮裙是崭新的。她把裙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自己的衣服下面,算是他们俩唯一放在一起的东西。
蛇放有些惆怅地拿出兽皮裙,表情凝滞,像是在回忆当日安莉给他皮裙时的样子。
“洛洛,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可我还是更对不起她多一些,”蛇放边说,边将自己身上花洛洛做给他的那条墨绿色的兽皮裙解下,换上了安莉给他做的这条艳红色的裙子:“往后,我不能做你的兽了,这是我的命,我认了。”
他和洛洛就像两条直线,在生命的某个时间点上交汇,可最终还是分道扬镳。
即使蛇放抱怨过命运的不公,他挣扎过、反抗过,可兽如何能改命?命运的齿轮一刻也不会停息地将他往另一个方向越推越远。
再回头,他与花洛洛,已无可能。
既然如此,那他不能再让他的孩子因为他的执念而从出生起就被质疑血统。
花洛洛深深叹了口气,在安莉的房子里又找了找。
“咦?这是什么?”在安莉睡觉的草堆里,花洛洛翻出一个藏得好好的兽皮袋,她将兽皮袋递给了蛇放。
蛇放打开兽皮袋一看,整个人都怔住了,惊诧地盯着兽皮袋里的东西。
花洛洛满脸疑惑,见蛇放一动不动,身体还在不住地微微颤抖,便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探头一看。
“蛟珠!”花洛洛惊呼。
花洛洛认得真切,那是满满一袋子的蛟珠!
她有一串蛟珠手链,当时那个黑衣人卖给她的时候,还说过,蛟珠是蛟龙的眼泪,珍贵难得。一开始她还不信,因为龙和蛇都没有泪腺,不可能有眼泪。
花洛洛一直都以为那只是好看一些的石头,被夸张得神乎其神而已。
然而,看着眼前一袋子的蛟珠,花洛洛悲从中来。
安莉和蛇放一样哭不出来,于是便将所有的悲伤都化作了蛟珠,滴泪成珠。
她就这么一个人默默地在石房子里,将对蛇放的思念和离别的痛苦都收藏了起来。
“安莉把对你的感情,都收在了这一袋子的蛟珠里了?”花洛洛再次哽咽。这样的爱,她自愧不如。
“每形成一颗蛟珠泪,龙兽就要承受一次剜肉之痛。”蛇放缓缓地说。他看着这上百颗的蛟珠,心中怆然:安莉,对不起。
蛇放将兽皮袋系在腰间,又将打包好的安莉的衣服背在身上,把花洛洛送回石屋后,就离开了。
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踏进过花洛洛石屋的园子。
看见小洛洛被蛇放送回来,狐欢赶忙将她领回了石屋,又见蛇放放下小洛洛就走,狐欢犹疑地问:“他去哪儿?”
这条蛇最近老是去找安莉,大清早就出门,大半夜才回来,现在索性连进都不进园子了。他在搞什么明堂啊?狐欢气愤地打了一个响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