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而已。”猴一撇过头,垂着眼,不敢面对。
“呵,猜测?这些事,原本我也不清楚。我知道的,在水淹坑洞那天都已经告诉你了,证据也给你看了。
好在,这次抓到了你藏在南门的暗哨。那3个藏狼。你可知那3个藏狼是和谁结侣的吗?渊池的雌性!
你以为他们都是你的‘族人’?呵呵,曼妮的事,他们全招了。
你利用他们3个和另外几个育遗的兽人杀了哈尼儿。可笑的是,把曼妮送去给弃兽的,和从弃兽那里把曼妮接回来给你的,也是他们3个。
从头到尾,真正害死曼妮的,是渊池!更是你!
你以为杀了哈尼儿就给曼妮报仇了?曼妮要是活着,她看到你今天变成这副模样,看到你联合着害她的人背叛重山,她会原谅你吗?!”蛇放越说越激动,他的声音变得阴郁寒冷又低沉愤怒。
猴一听着蛇放一字一句说着,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他不仅恨错了人,报错了仇,被害死他兽父和曼妮的兽人骗得团团转,更是被他的‘族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他张大着嘴,想哭,却声嘶力竭地喊都喊不出声。
憋屈、愤懑、痛苦、悲哀、绝望,将他一层一层包裹,阻断了空气,挤压着他的心脏,让他喘不上气来。他双手托着脸,遮住眼睛,不敢面对这样的事实。
眼泪从他的指缝间如泉涌般流下,顺着手臂滑落。
痛到极致,原来连哭都是没有声音的。
猴一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或许就是在被接回重山后和曼妮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吧。如果时光倒流,让他知道曼妮会因为他而死,或许他宁愿不去爱她。
他将自己的兽父视为榜样,他爱他、敬他、崇拜他,然而他这一生大多数的苦难却都是因为他兽父当年的贪念和不甘造成的。
他像一个傻子一样,被骗了10几年!所有人都在骗他,即便到最后,连鸢启,那个曼妮亲手养大的孩子,都骗了他!
这样可笑的人生,还有什么值得眷恋?
蛇放用腹语喊了一声,守卫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石牢,里面放着一根麻绳、一碗药,以及猴一的那把黑曜石短刀。
守卫将托盘放到了猴一面前便退出了石牢。
猴一哽咽着浑身颤抖,明明悲痛欲绝,心如刀绞,脸上却还露着自嘲般的苦笑。
“花洛洛,”猴一突然开口看向花洛洛,说:“那日的火灾我本想烧死你的,后来公审卡迪,也是我和爱罗莎串谋想赶你离开部落的,包括狮拉的所作所为,也是我一手策划的。
甚至这一次,我也想着利用你来辖制蛇放,以你为人质帮渊池和育遗的人逃离部落。
你应该很恨我吧。
今天你和蛇放一起来,想必也是想来看我怎么死的,呵呵,我满足你,你想我怎么死?”猴一心如死灰地看向花洛洛。
花洛洛缓缓地走到猴一面前,经过蛇放身边的时候,蛇放警惕地拉了拉她。花洛洛摆了摆手,冲着蛇放点点头,示意自己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