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耽误了,现在就启程,你一个人在部落,万事小心!”鹰翔拍了拍獾兽的肩膀,浑身一颤,变成一只巨大的黑色雄鹰飞出了山洞,往部落外飞走了。
獾兽看了看远去的鹰翔,眯了眯眼睛,摇身一变,化身成一只蜜獾,往北东门驿所跑去。
从花洛洛的园子出来后,鸢启整个人都很迷茫,失魂落魄地飞到北东门驿所,看着驿所里,东仓虚掩着的门,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进去,转身飞回了自己在北门的住处。
鸢启非常矛盾,他们几个一直都在找雌性神使,而对于这个神使,他们唯一能够确定的细节,就是她能跳出常兽跳不出的舞蹈动作。
他们也一直在留意寻找被唤醒者,而被唤醒者的特征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她们都要比兽世的雌性美艳得多。
虽然鸢启之前从来没见过其他被唤醒者,也不确定,这所谓的‘美艳得多’到底有多美艳。
可如今,花洛洛那张仙姿佚貌、倾国倾城的脸,毫无疑问称得上‘美艳得多’,而她刚才那随意的一舞,绰约多姿。
这无疑都在告诉鸢启,花洛洛就是他们在找的那个雌性,那个神使,那个被唤醒者!
现在他该怎么办?
如果上报给长使,那花洛洛一定会被下令追杀,至死方休。他已对花洛洛情根深种,又怎么忍心让她陷入绝境?
可如果不上报,他就违背了当初成为王族暗使时立下的誓言:效忠王族,至死不渝。
鸟兽以信誉为毕生信条,尤其是鹰鸢一类的猛禽,违背誓言对他们来说,就像犯了强迫症一样,能让他们生不如死,痛苦纠结。
鸢启回到昏暗的房间,窝进了一个用杂草筑成的简易的鸟巢,内心挣扎着。报与不报,都让他苦不堪言。
獾兽并不知道鸢启的住所,他只在花洛洛招募民卫队的时候,在北门广场见过鸢启,知道他后来进了北东门驿所。故而,獾兽准备在这里找机会和鸢启聊上一聊。
黑暗的驿所里,只有一间偏房还有兽人的动静。猫卡作为替补进入民卫队的雄兽,一直负责北东门驿所夜间的门卫工作,现下正在驿所偏房里休息。
为了避免引起猫卡的注意,獾兽躲在仓库边的一个大水桶后面。用堆在地上的草料盖住自己的身体,只露出眼睛和鼻子。
獾兽到达北东门驿所的时候,已是深夜,四下寂静,还能隐隐听见猫卡的打呼声。这会儿,他躲在草堆里,也快要睡着了。
突然,身边的仓库里传出了一点动静,淅索一下,很轻,却立刻让獾兽警觉了起来。睡意全无的他,小心地观察着仓库院内的情况。
只见东仓虚掩的门后,缓缓探出了一个脑袋,接着蹑手蹑脚地走出了一个人。那人留着一头艳红色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肩上,一只耳垂上挂着一根细长的耳坠,身材纤细修长,借着月光,依旧能看出男子清新俊逸、玉树临风的长相。
鸢启?!獾兽惊讶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他怎么还在驿所里?难道他离开花洛洛家后没有回去而是来了驿所?!他躲在仓库里干什么?!
男子张开一双巨大的红色翅膀,轻轻扑腾几下,就飞到了空中,一眨眼就消失了。
獾兽疑惑地看着鸢启飞走的方向:他往南门去了?
一直到天蒙蒙亮,夜色渐渐显出了微光,树林里响起了鸟叫蝉鸣,‘鸢启’才谨慎地飞了回来。落地后立刻收起了翅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藏进了东仓。
獾兽更加奇怪了:他不是在驿所工作的吗?为什么要躲在仓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