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打扮,如果是以前,肯定会让人觉得过分精致,不适合贫家女子的身份,但是现在嘛,不缺银子的桑树村人,绫罗绸缎,不用过年过节,平常也能穿。
王乐乐眼中快速的掠过一抹羡慕。
她也是女子,还是一个未成亲的妙龄女子,她也渴望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你想干什么?”眼见乔桑逼近,她步步后退,有些心虚。
家里没大人,除了她,就几个小屁孩,如果真的动手,她未必是以前就力大如牛的乔桑的对手。
乔桑没回答她,越走越近,直接把她逼到院角,才低声说道,“你和穆柯的事情,我都知道!”
她想给她下一剂猛药,所以,才爆出他们两人的感情。
谁知,王乐乐听后,反应会那么剧烈,简直让乔桑措手不及。
“你就是一个疯子,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她一把推开她,跑开远离她几步。
“穆柯说,他喜欢你!”乔桑不顾她的谩骂,仿佛是自顾自的说道。
“你胡说,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两人剑奴跋扈的样子,吓坏了屋子里的小孩子,一个个躲在里面,都不敢出来。
“喜欢一个人没错,你为什么就不承认?你害怕什么?你这般,有想过穆柯的感受吗?
他今年二十五了,却还一直没有成亲,他一直等着你,难道你就忍心一辈子让他打光棍?”
因为屋子里有小孩的缘故,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只有几步之遥的两人听见。
王乐乐怒了,猩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乔桑,“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是,是轮不到我管,我只是替穆柯打抱不平罢了,你乐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我希望,你别他妈的再针对我们家!”
她走了,家里除了爹全是小孩,她不能不防。
虽说有下人,还有会武功的月影在暗中保护,但他们能防君子,可不一定能防住小人。
“呵呵……乔桑,原来你也有怕的,怎么,怕报应啊,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才怕,会不会太晚了?”王乐乐没被她的戾气吓到,反而更加激发了她的斗志。
她和乔桑的争锋相对,在她的眼里竟然成了一场战斗。
谁怕了,谁就输了。
“坏事,乔珊说我做了什么坏事?我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你今儿不说清楚,就是诽谤,我可以去官府告你,正好,亭长曲大哥马上就要升迁,让他教教新来的亭长如何秉公断案,顺便看看某人被打板子,我想那厚重的板子打在身上,一定格外的舒坦!”乔桑故意说着反话,眼底笑意正浓。
“呵呵,原来你也不过如此,狗仗人势!”
她低骂一句,高昂的表情就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哦,不,是母鸡。
乔桑瞬间被激怒,眼中锋芒毕露,手腕一伸,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放开我!”
王乐乐的惊呼和挣扎,乔桑丝毫没有理会,大力的拉着她就朝院子外面走去。
屋里有小孩子,而院子就那么大,有些话,她真不想当着小孩子的面说。
乔桑冷哼一声,脚步未停,“当然是让你清醒清醒!”
她也没带她去别处,就在王家的院子后面。
那里有一口井,井边放着一个木桶,乔桑拖着她走过去,一把甩开她的手腕,利落的提起水桶,将冰冷的水直接倒在她的身上。
“我不知道乔珊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那么维护她?我也不怕你狠毒的话语,要不是看在王奶奶的份儿,我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王乐乐,你要是执迷不悟,我不介意当那个刽子手,将你浇醒,将你打醒,坏人,我做了,但你要明白,事情到底怎么样,你闷在心里是解决不了的。
人活一世,遇到一个真心待你的人不容易,你要是现在不珍惜,将来后悔也无用。
我再说一次,我来,是真心想要解决问题,想帮你,你要是不信,今儿我就将这冰冷的凉水浇到你醒悟为止。
乔珊什么人,你比我清楚,她是怎么离开桑树村的,你也清楚。
而穆柯什么人,你更清楚。
你对待人的方式,我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对你好的,你狠心拒绝,利用你的,你倒是护的紧。
王乐乐,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在闹腾,你要是失去了穆柯这个真心待你的男人,你就等着后悔一辈子吧!”
乔桑对着她,又是一通狠骂,只希望能将她骂醒。
春意正浓,寒意却还未完全消散,即便是快要中午,这井水的温度,也足够刺骨的冷。
她倦缩在地上,双手抱住单薄的身子,牙齿打颤,狼狈的瑟瑟发抖。
这个女人刚刚拽自己很用力,白皙的手腕处,留下了淡粉色的印记,隐隐的疼痛,让她小脸惨白,蹙眉咬唇,然,心里的疼痛远比身体的更加让她难忍。
是啊,乔珊的话真的可信吗?
穆柯,穆柯……
她又真的舍得丢弃吗?
他已经等了自己这么多年,他还能等多长时间?
一旦他决定不等了,那她也就彻底的失去他。
一想到会失去他,一想到他会娶别的女人,一想到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她的心,莫名的揪紧……疼的无法呼吸。
乔桑本不想这般刺激她,用最狠厉的话来骂醒她,但,她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她尝过丢失心爱之人的滋味,所以,一听穆柯说了他和王乐乐的感情之后,她就心软了,觉的王乐乐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说话啊,要是这般还叫不醒你,便算我白来!”
她就没见过她这般扭捏的人,有什么不能说呢?
心里腹议的同时,整个身体一怔。
说到底,她倒是和这王乐乐有几分相似。
都是这般自以为是,以为为了对方好,殊不知,好不好,恐怕有时候不是那么好界定的。
王乐乐幸运,有自己提醒,而自己呢,当时没人提醒,只能任由自己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