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姚舞转身去关门。洗漱间方向传来两个女人的争吵声。
“每天都是这样?”姚舞重重地倒在芙蓉身上,胖指一指门外,小声地问。
“可不是嘛。你以为她们还会一三五大吵二四六休战呢?”芙蓉用手拽了一下身上的薄被,试图将它从姚舞的身躯下拯救出来,结果徒劳。
“不起?接着睡?”姚舞的胖脸儿几乎贴着芙蓉的小脸,双肘支起上身,两条胖腿高悬,两只胖脚相互一蹬,一双黑色的时装鞋先后落在平滑的水泥地面。
而后。姚舞整个人便上了床,只见她把头努力地抬起,四肢倒悬做飞机状,此时芙蓉的肚皮成了支撑点。
一百三十斤重姚舞重压在三十八公斤的芙蓉身上。姚舞的四肢还在极力向上,头也尽力昂起,这个动作完美地避开棕床的帮衬。
“你要压死我了。”芙蓉呼吸紧张,宛如胸口坠大石。
姚舞重心前倾,凑近芙蓉耳畔,轻轻地说,“没事,女人天生耐压。”
“你听谁说的?”芙蓉借机向床靠墙一侧用力一滚,终于从魔躯下成功脱身,二人并排躺着。像两朵并蒂莲。
并蒂莲也叫同心芙蓉,只是另一朵胖芙蓉太占空间。
“不告诉你。”姚舞不可能告诉芙蓉:这是二百五十斤的姚爸压在五十公斤的姚妈身上时,舞妈鼓励舞爸时的口头禅。被半夜去厕所的姚舞听到不下八遍。
“你觉得宋琦这人怎么样?”芙蓉突然换了话题。
“不咋样。”姚舞无由冒出一丝警觉,“什么怎么样?”
“我相中了,你别和我争。”芙蓉直接撂底。“好不好?舞舞妹妹。”
“……”姚舞动动唇,没出声。这是不是就叫先下手为强。
“我感觉他特别优秀,学习好,长得也好。我一离他近,心跳就加快,‘咚咚’的。说话都不利索了,反应还迟钝。”芙蓉抚摸着姚舞的胖脸,“这是不是就是心动?”
“……”姚舞心中滴血,我也是这种感觉。自认比你还强烈。
“你得答应我,别跟我抢。”芙蓉撅起了小嘴。
“我答应你,不跟你抢,也不会捣乱。其实,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是多一些。”姚舞妥协了,但幻想仍存:“但他要也喜欢我,你可不能使拌儿。”
“好。一言为定。”芙蓉轻吻了一下姚舞的胖脸,翻身坐了起来。
姚舞也坐起身来,面对芙蓉伸出胖手小指。
芙蓉意会,小指互勾,拇指相贴。
“拉钩保证100年不许变。盖章有效。”
……
当一阵欢快的音符从吉他中跳跃出来,传到众花心蕊里时,庆庆向芙蓉和姚舞筒单科普《韶华皈》也已完毕,捎带还讲解了神秘的《white transparent soul》。
宋琦一曲弹罢,众花皆鼓掌。
“你弹的是《韶华皈》还是《玩劝死当然瘦》。”芙蓉猛然顿住,后者不是这场合弹奏的。
“都不是,首先,每个老人的《韶华皈》都不同。”宋琦掂着吉他来到芙蓉身边,坐在沙发扶手上,接着说“我的搭档,就是韩薇姐,她创作歌词,我根据她的词谱曲。”
“那,那一首呢?”姚舞问。
“《white transparent soul》是英文白色透明魂魄的意思,不是玩劝死当然瘦。这个我不太清楚,是我搭档的个人创作。但我估计应该也是因人而异,不会有固定曲调。”
“那你来首《韶华皈》,让我们听听。”姚舞鼓动地说。
“《韶华皈》,顾名思义,就是让老年人重温年轻时光,给老人以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及快乐。”冰儿抢过话题,看着姚舞说:“舞舞,你有此需要么?你有年轻回忆么?”
“欣赏欣赏曲调总可以吧?”姚舞不服。
“听听无妨,我弹一个曾弹过的,看你能听出什么。”宋琦对吉他弦一阵松紧,拨了两下弦,调了一下音调就开始演奏。
优雅的曲调从指尖缓缓流出,时而激昂;时而低沉。众花时而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时而面对却是暴雨狂风。
二十几分钟后,最后一个和弦音慢慢在众人脑海中飞远。
沉默片刻,姚舞率先说话:“我感觉我一直站在小河里,感受着河水从小腿边流过的那种舒适。后来涨水了,到大腿这儿了,但流速变慢,感觉绵软、温暖依旧。”
“您不怕把小河弄断流?”冰儿搂住姚舞,笑着调侃。
“你……”姚舞生气了,狠狠捏了一下冰儿的手。
“我错了,我错了。”冰儿连连求饶。“我没你想的那个意思,真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胖子喜欢瘦子,瘦子稀罕胖子。我瘦你胖,俺稀罕你。”
冰儿嫌说着不过瘾,索性欺近姚舞,在舞舞胖胖的脸上来了带响的香吻。
众人大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