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辣开胃。等你开戒了来尝尝啊。”服务员说笑着走后,齐排长把提壶里白白的羊骨汤浇到葱花碗里,喝了一口说。
“那是当然。”宋琦笑笑,品了口自来水,一脸惬意,回味无穷的样子。
“掺酒了?”齐排长笑问。
“这儿的水质不错,比潶山好多了。”宋琦说完,连喝好几口。
“林大哥,齐了,您慢用。还要什么说一声啊。”又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微笑端上一碗面和一碗黑白两色的肠段。
“老妹,谢谢了。”齐排长取双筷子搅拌着面,对宋琦说,“看着像你们南国的热干面吧?这儿的面上桌前在羊汤里氽烫了一下。”
“你去过南国?”宋琦问。
“去过,没待多长时间。”齐排长夹了一筷子面咬到嘴里,“口感也像,只是面稍微没热干面筋道。”
“这是什么?”宋琦伸指点点了放着几个肠段的碗沿。
“白的是面肠。羊肠里灌的是豆面,金都人管它叫筏子,也叫筏子面肠。”齐排长说着,夹了一块筏子放进嘴里,边咬边说,“黑的是肉肠。羊肠是灌的有剁碎的羊肉和心肝肺,煎过,吃起来油香油香,尤其是肠衣,越嚼越香。”
齐排长说完,又夹了口面肠说,“金都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先到的筏子比后到的肉香’。”
肠面吃一半时,齐排长将碗里的肠倒进面碗里,一通搅和后,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宋琦喝完两大碗凉水时,细嚼慢咽的齐排长才干掉一碗羊肠面的二分之一。
“哈。辣椒、蒜汁、韭菜汁,辛辣刺激。香。”齐排长在故意挑逗宋琦的食欲,用筷子夹起一个黄豆大小的绿茎说,“这是金都本地特有的一种芹菜,叫毛芹。吃起来清香爽口,回味无穷。”
“再来一碗?”宋琦在说笑。
能吃完两大碗羊肠面的,估计就只有贾二哥了。
“那可吃不了。这一碗面太实在。”齐排长说。
“一碗多少钱?”宋琦问。
齐排长伸出二个指头比了二下。
“二块?”宋琦问。
“二块二。”齐排长说。
“二块五了。”隔壁一个中年男人插了一句,“昨天开始涨的。”
“我说今天筏子怎么多了几块。”齐排长依旧慢吞吞地吃着,“这肠面啊,就靠这四样出味:都北县的辣椒、都南县的面、都西县的黑醋、学子区的蒜。”
“学子区还有菜地?”宋琦问。
“当然有。”齐排长边吃边说,“学子区大了去了,北到新开发区,南面一直到都南县,东边和金都府接壤。”
“不小。”宋琦没什么概念。只知道金都府到城东区直线距离应该不是很远,别的区大小如何,他不知道。
“一会儿找地方买张金都地图,一看你就知道了。”齐排长说。
“我喝饱了。”宋琦起身,“你慢慢吃,我到外面转转,看有卖地图的没。”
“好,你去吧。时间还早呢。”齐排长将毛芹放入口中,开始回味。
宋琦出门,顺着东小巷向东溜达。
巷子不长,和南大街一样,长也是一公里。巷两侧依然是仿古建筑的房屋,照样是平房居多,依旧都是商铺。只是饭店少了,大多是卖当地特产的。
从冬草夏虫、红枸杞、到都西黑醋、牦牛肉干、草虫酒、青稞酒等,大多是耐存放的吃食。
在一家糖烟酒店里,宋琦买了三张地图,西州地图、大夏地图和金都旅游地图。还想买张南国大吴的,店老板说卖完了。
翻看了西州地图,细看了比例尺,宋琦才发现,西州真的大啊!
西州由四省组成,金都市是自冶州的首府,地处金都省东南部,东边金都府市与大夏接壤;北面是定北省,北与俄罗国比邻;西面是安西省,西边是几个中亚小国;南面的镇南省,南至南部高原与天竺隔着世界屋脊。
四个省任意一个省的土地面积都比潶山省大出好几倍,而潶山省是大夏十省中面积最大的省份。
西州的面积比九省的大夏和七省的大吴加起来还大出不少,西州不愧是大夏的纵深。
“你还真找到地图了。”齐排长剔着牙走了过来。
“你才来西州几天,咋就跟那家马记羊肠面馆混得那么熟?”宋琦好奇地问。
“那辆出租车就是我跟店老板的儿子合租的。”齐排长笑着说,“头天来金都,一中报完到。学校办公室的同事为欢迎我这个新来的,便来这儿吃的牛肠面。”
齐排长和宋琦在东小巷的石板路上往回走,前面就是八角塔。
“吃饭时,店老板说起租车的事,我就插了一脚。”齐排长继续说道,“关于西州的事,都是他儿子告许我的。”
“哦。他叫啥?多大了?”宋琦随口问道。
“他叫马海三。”齐排长看着宋琦说,“他跟你一样大,年初结婚了。”
宋琦从林静波那儿知道,西州法定的结婚岁数是15岁;也明白已身为父亲的齐排长说这话的用意。但却没说什么,只“哦”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