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洞府在安定花架门中,听闻汝二人在禹州寻访,遂去往禹州。及贫道见到奇兵门眉姑掌门,得知汝二人已返家中,差池未见。”甄道长不紧不慢的说,“是以,贫道便在临洮玄空门陆尘子掌门与安定花架门飞尘子掌门之间流连,今日始见。”
“甄道长,我哥有救吗?”刘嫣见甄道长语毕,忙问,“公孙师傅现今何处?”
阎芙蓉也瞪大双眼,看着道长。
“有救,应无恙尔。只是……”甄不阴慢慢地说,“只是师兄寻药经年未归。”
“寻药?夫君的解药?”阎芙蓉急问。
“算是吧。”甄不阴瞟了阎芙蓉一眼答。
“为什么是‘算是’?”阎芙蓉追问。
“药是医萤惑乱心之良药,非清毒消蛊之‘解药’。”甄不阴说完,将拂尘一挥,拂尘中的几滴微小的雨水珠向阎芙蓉身上几处穴道疾驰而去,电光石火间,阎芙蓉定在原地,意识全无。
刘嫣一愣,未及反应,甄不阴? 道长开了口,“令兄刘信生而患心痹隐疾,汝可知?”
“兄长十岁发病那年,家父才告知于吾。”刘嫣明白,甄道长的话不方便让嫂嫂听,才出手点了她的昏睡穴。
“汝兄出生,汝父便知。执意要汝兄研习贫道崆峒派古传的乾元旭日功法,即缘于此。乾元功法不仅强身祛病,还固心健脾、聪耳明目。”甄道长顿了顿,接着说,“而汝近汝兄之利,习的坤元纳川心法,是奇兵门眉姑掌门依乾元功法自创而成,亦是延年益寿、聪耳固心。只是坤元心法与乾元功法相生相克,同习之,如同未习之。故,汝兄刘信之病,实乃原身之病发作尔。”
“兄长因心有隐疾,才在跟公孙师尊习得一遍乾元旭日功法就耳聪异于常人了?”刘嫣问。
“正是。”甄道长刘嫣的聪明,满意地颔首,“师兄当初教授汝兄妹时,未曾留意汝兄的隐疾。待后来察觉,为时已晚。故而,返回崆峒后,就外出寻那万年雪冰的药引。至今已近十年矣。”
刘嫣闻言,泪如泉涌,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其实,师兄也存私心。”甄道长安慰道,“师兄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汝。寻药走前曾言:汝是武学旷古奇材,是崆峒派掌派之人的唯一人选。”
“公孙师尊的仙药可否救吾兄长?”刘嫣问,她对掌不掌派没兴趣,哥哥的命是最最重要的。
甄道长只回答了一个字:“可”。言毕,将手中拂尘挥舞了几下,下落雨点立即转向,向阎芙蓉身上几个穴道扫去。
阎芙蓉随即清醒,对方才的“沉睡”丝毫末觉。
“该药医身不医心。心不归正,身亦难愈。用药前得先将其心术归位。”
“谢道长。”刘嫣明白了。
“夫君时昏时醒,如何归心?”阎芙蓉急了。
“醒时施清法,昏时摆浊阵,本派《北戴斗极》即是定心归位之心法,习得此法,可令刘信萤惑之心归位。汝家自有传承,就勿言了。”甄道长转而看向刘嫣。
“嫣妹现无师。”阎芙蓉忙说。
“刘家小姐冒刘信之名,虽已‘弃师’,且江湖广传,但向贫道习《北戴斗极》之法,亦需先得到汝两位师尊的首肯。因为《北戴斗极》非等闲之法,乃本派至圣至尊之法,非崆峒派掌门接班人不传。”甄道长看了看二人,接着对刘嫣说,“汝向贫道习得心法,师徒名份寄在神拳门公孙阳掌门师兄的名下,可否?”
阎芙蓉刚想答应说“可”,就听正主刘嫣道:“甄道长,等吾几日,待吾回去禀明二位师尊,即返。”
“好。这个不难。”甄道长语速极慢,“难,在于药。该药的一味药引为天然雪积成的冰,冰龄需万年以上。师兄正为此物,远赴重洋,经年未归。但,终会归的。”
我们错怪白髯道长至阴剑公孙阳了,阎芙蓉看向刘嫣。
“汝言曾斋戒三月,不知如何斋戒?”正事说完,甄道长看着阎芙蓉叨起家常。
“身、意、眼、耳、鼻、舌,六斋俱戒。”阎芙蓉答。
“何为六斋?”甄道长答问。
“一曰四大不着而身斋;二曰诸虑具息而意斋;三曰回光反照而眼斋;四曰声音不入而耳斋;五曰香臭不到而鼻斋;六曰是非不动而舌斋。”阎芙蓉答。
“漏了最重要一斋。”甄道长笑着说。
心?刘嫣似有感悟。
“祈道长指明。”阎芙蓉立身作揖。
“尚有心境一斋;此一境,其秽污更甚六根。六根为外贼,有时而来,有时而去。心境为内贼,此境有识神居之,为万劫轮回之种子。此境不斋,六斋无益。”甄道长缓缓地说。
“受教。”姑嫂二人齐齐肃拜。
“莫要多礼。”甄道长以拂尘相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