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示威静坐困虫行动”的总指挥是“国防七子”之一的西州航空学院以及东道主金都大学和夏医进修学校。
总指挥部下过严令,封锁瑞穗银行期间,各院校必须严格执行“许进不许出”的临时法令。
高层指挥官之一的苗诚,曾用大喇叭像楼内被困倭人广播过数遍:本着国际人道主义精神,你们可以雇佣你们在大楼外的倭人,以人力方式,向楼内运送生存必须物资,但进去就别出来了,包括一切物品。别说盛菜的筐子,哪怕是一根烂菜叶子也不能流出。如果楼内有人胆敢高空抛出,对不起,我们将取消运送物品人员进入大楼的权利,并视抛物后果,给你们最严厉的反击。
如此一来,倭人扔出的一块西瓜皮,换回的肯定是无数破窗而入的石子瓦片。倭人明白,做这生意很不划算,还是老老实实呆着,等待大夏端午节的到来吧。
宋琦提气,运转周身,夜行衣上的小包也逐渐变大,变得奇形怪状,变得更加有弹力。
宋琦侧耳静听,无甚异声,便一跃而起,像只大鸟一样滑翔着轻巧落到瑞穗银行四楼裙楼的平台上。
起跳点到着陆点只有七点三米远,两点的落差连两米都不到。
距离近是因为倭人喜欢数字三和七;落差小于一层楼三米的高度是因为瑞穗的一楼比写字楼的一楼高出许多。
宋琦在平台上观察、倾听了一会儿,没有异样。
从四楼平台进入大楼内有一条窄窄的过道,过道两旁是两个门对门的房间。其中一间从窗户的窗帘缝隙透出昏暗的台灯类的光。
宋琦靠近房间,屏气凝神静听片刻,屋内睡着三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婴儿。
宋琦从窗户一侧窗帘未拉严缝隙向里看去,里面是一间办公室。椅子、办公桌、文件柜、会客长沙发、茶几等一应俱全。
只是正中间多了一张床,床上挤着睡的果然是一家三口。可能因为天太热,大部分薄薄的毛巾被单被男人蹬到地上,只有被单一角还压在男人身下。
男人和婴儿睡在床中间,女人打横侧卧在男人脚旁。
不知什么原因,婴儿忽然“哇哇”的啼哭起来。
“お腹すいた。”裹条兜裆布的男人伸脚踹了踹脚下穿卷衣的女人。
(饿了。)
“はい”头发蓬松的女人猛醒,揉着眼睛滚下床,光着脚踩在大大的瓷砖地板上,走到床边,抱起婴儿……
(是。)
宋琦不再理会,耳听八方继续向里走。
“私もお腹が空いています。”屋内传来男人低低猥琐的声音。
(我也饿了。)
“はい。”女人的声音。
……
宋琦一间一间仔细搜索聆听了,五层各个房间,想得到些有用信息,但除了个别房间传出鼾声或磨牙声外,其它大部分房间都没人的,更没有发现一个醒着的人。
宋琦让过多达八部的电梯,找到楼内步梯,顺着台阶向下走,来到了四层。
四层因为有裙楼的关系,面积比五层大了一些,但房间却少了许多间。
门上挂“会议室”和“図书室”的牌子房间占据了四层大部分空间,但室内都没有人。
宋琦就近溜进了图书室。
瑞穗银行倭人图书室的藏书量简直能跟潶坔市图书馆相媲美。
它没有像一般图书馆按人文类和自然类图书分类,而是直接按图书基本学科属性很细化地若干类。
从大夏的哲学思想到伦理逻辑、从美学心理到语言文学、从艺术政治到经济军事、从法律教育到体育资讯、从管理商贸到历史考古、从民族生活到财金统计、从机械电信到水利电力、从纺织食品到建筑矿山、从冶金能源、到交通医学、从工学农学林学到制造养殖绿化等等,涵盖整个大夏的方方面面。
各门类的图书阅读区域被钢质的隔断分开。每个区域里都是铺天盖地的书籍。其中,极少量是倭国出版的,大部分是大夏刊印发行的。
宋琦在其间居然看到了厚厚的几排古书,是古代毛亨和毛苌、郑玄、欧阳修等人各自对《诗经》的批注。有《毛诗故训传》、《毛诗传笺》、《诗经要籍集成》、《诗三家义集疏》等等。
甚至还有宋代朱熹《诗集传》,这可是在历代文史界堪称最扎实的诗经注本啊。
这些线装书都是前朝或明代的出版物,内容肯定是“诗四百”,而不是大夏教育系统宣传的“诗二百”。
宋琦强忍住翻看一把的心思,转身去了对面的会议室。
会议室没有打隔断,是一个摆满桌椅的大房间,外带两个小间。
室内墙壁上贴满了花花绿绿反映倭人张狂贪婪的标语口号。
主台的墙壁上高悬的是一幅巨大的大夏地图。山川海拔与实际攀爬高度等、河流四季流速与区段深浅等,标注的清清楚楚;市区道路、街巷的名称、比例,无一不异常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