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等咱们从金都府回来,你领着我,咱们一家一家去吃。”宋琦捏着餐巾纸和装鱼的纸袋问,“这扔哪儿?”
“扔地上呗。”花香也吃完了,用手把纸袋团成一团,随手扔在路边,“整条西平大道,就咱亿帅那儿有一个垃圾箱。政府都不在乎公共环境卫生,咱小老姓管它呢。”
“政府不投入,是政府财政紧张,有比垃圾箱更需要投入的地方,暂时顾不上公共环境卫生。”宋琦没有将手中的垃圾随地丢下,拿在手里说,“咱们小老百姓,对于大家的环境,个人管好个人就行了。”
“齐白哥,你在潶坔的时候,路边是不是有很多垃圾箱?”花香看看身后离他们已远的纸袋,终究没有走回去捡起来。 但手中擦了嘴的餐巾纸,却没再扔到地上。
“你以为潶坔是专卖垃圾箱的市?”宋琦笑了。
“齐白哥,你知道我的意思。”花香揉搓着手里的餐巾纸,脚下加快步伐。
“马路边的垃圾箱,也不是很多,不过一千来米之内,肯定能找到一、二个。”宋琦说。
“那都不少了,换成十五公里长的西平大道,至少得摆二十个吧?”花香说。
“四十个。马路两侧都得放,不能让人为了扔个垃圾,来回过马路吧。”宋琦看了看街道随地的垃圾,又看向远处,西平大道和纬十路的交叉口,一个醒目的金黄色垃圾桶,那是亿帅摆放的,上面有大红色的“亿帅”二字。
“对了,花香,金都哪有生产或批发垃圾箱的?”宋琦来了主意。
“怎么?你打算自己买点垃圾箱摆到大街上?”花香问。
“你猜对了。”宋琦笑说,“我打算把垃圾箱铺满金都市的大街小巷。当然首先得和政府的环卫部门沟通,省得垃圾装满没人倒。”
“你是说着玩儿的?不是认真的吧?”花香疑惑地看着宋琦,“发烧了吧你?那得需要多少钱啊。你钱多没处花?”
“我买一个垃圾箱,自己掏钱,肯定赔;买十万、百万个,就不一定赔钱了。”宋琦故作神秘地说。
“天哪!齐白哥你疯了吗?买上万个垃圾箱做公益?你也太……太有钱没地方花了吧?”花香有些着急。
“上万个不够,得上百万个。”宋琦笑着解释,“金都人口六百万,按五个人一个垃圾箱算,至少需要一百二十万个垃圾箱。我说百万,还少了二十万呢。”
“理解不了。”花香摇摇头。
宋琦有这个想法一半儿源自那天和齐排长晨跑,宋琦穿纬一路去瑞穗银行时,在店铺林立的纬一路上,看到了一个臭气熏天、蚊蝇乱飞大垃圾池,附近商户的垃圾和居民的生活垃圾都堆放在那里,宋琦直到跑上经七道,那种酸臭的腐烂味,还在鼻尖萦绕。
另一半儿来自宋琦在一外、二处随处可见的垃圾箱。一处和二处的营房训练场及小道上,隔不多远就放置一个可以单人推行的垃圾箱。
这种垃圾箱在大夏潶坔很普遍,宋琦的大杂院,原来各户的垃圾都是顺楼梯边的垃圾道,直接下到一楼,堆放住户窗外。每天傍晚,市政环卫局的环卫工会挨楼、挨单元的清理、打扫,将垃圾装车运走。后来因为太费人力、物力,市政将楼栋的垃圾道封死,转而每个单元放一个垃圾箱。楼里的住户将自家的垃圾放入垃圾箱,环卫工每天运走装满垃圾的垃圾箱,换上空垃圾箱。天天如此循环,全市各小区干净了不少。而全市的大街小巷,大小垃圾池通通不见了,代之的是多如牛毛的垃圾箱。
后来不知是谁打起了在垃圾箱上做广告的主意,一时间,街上大小店铺,市里的大小厂矿,纷纷主动购买起印有咱家店名、厂名儿的垃圾桶。不久,全市清一色的绿色垃圾桶,变得花里胡哨起来,成了潶坔市的另类风景。
“花香,你不用理解。”宋琦拉回思绪,将手中的餐巾纸和干板鱼的袋子扔进金黄色的亿帅塑料垃圾箱里,说,“你只告诉我哪有生产、批发垃圾箱的就行了。”
“我只知道新开发区有一家叫‘金星垃圾箱’的生产厂家。好像它还连卖带批发。”花香扔掉手中的垃圾,说,“至于附近县里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
“金星垃圾箱厂?名挺怪啊。”宋琦说。
“厂子是新开发区成立时,从你们大夏潶山迁过来的。原来的名字更怪,叫舞星垃圾箱厂。不是一二三四五的五,跳舞的舞。”花香笑说,“来金都以后,才改名叫金星。”
“舞星?噢,应该是潶山省潶河市舞水县的厂子,那里除了生产钢材就是塑料。”宋琦对潶山的了解比对亿帅还熟。
二人穿过纬十路,来到亿帅国际门前广场上。花香问:“齐白哥,你真打算买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