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瑾看着陛下为方觅挥袖挡住飞溅的血滴,一张俊脸立即变得铁青,已经这么在乎了吗?
“拖下去吧,看着碍眼。”
我话音刚落,一群人冲上来把地上的尸体清理走,地上的一滩血还提醒着人们这里死过人。
我低头看着还紧闭双眼的方觅,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在寡人身边,这种事情你还没有习惯吗?”
方觅颤颤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商帝狭长的丹凤眸中散碎的暖意,不觉惊异,不过亲眼目睹杀人场面的后怕还是占了上风。
“陛下,我确信,我永远不可能习惯。”
“寡人就是喜欢把不可能的事,变得可能。”
方觅和夜离瑾同时被这狂傲少年所感染,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只能无条件信服。
这一小插曲过后,夜离瑾吩咐下去加快回宫速度。
月上中天,重华殿又换了一张更结实的金丝楠木桌案,撒一地的奏折也按照已批改和为批改分门别类地归置着。
正在这时,夜离瑾端着漆盘走了进来,漆盘上的木头方块儿摆得整整齐齐。
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是会盖在头上的,躲不掉、逃不过。
得硬上!
“枢密使,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呐!”我瞥了那一盘充满邪恶的木头牌子,勾起了一抹兴味的笑。
夜离瑾一听,立马快走两步,风情万种一笑,然后呈上手里的漆盘,“陛下,请翻牌。”
“枢密使,寡人手疼,不如你来替寡人选?”我斜眼睨着他。
“臣不敢。”夜离瑾口嫌体直,右手微微上滑,按在了右上角的那一块。
我状似无意地翻开他按住的那块木牌,在看到殷孽的名字时,一点也不意外。
商七弦小朋友,总是用最愚蠢的办法来撩拨一个本就对自己无意的男子,不过还好她挑假想敌的眼光不错。
“嗯,国师睡了吗?”我随手把木牌扔了回去。
夜离瑾大大方方地把漆盘推到一边,“还未,只怕是在等陛下。”
“嗯,寡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现在义无反顾地吹牛逼,待会儿就要付出代价,时刻准备着。
“那……陛下要准备沐浴更衣吗?”
“寡人身上有味道吗?”
“陛下身上有浅淡的兰花香。”夜离瑾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一愣,这……这是在撩我吗?
夜离瑾说完之后自己也有些惊愕,却很快反应过来,眯眼笑道:“陛下每每前去棠梨宫,都会沐浴更衣,故而臣才有此一问。”
“今后就算了,比起沐浴,寡人比较想知道国师的喜好。”我为难地皱了皱眉。
“国师喜欢下棋。”
夜离瑾看着少年英气的眉皱在一起,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其实心里有些像猫抓,不太舒服。
“寡人知还不知道这个吗?寡人想知道的你们都不知道的!”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轻笑一声,“哎,问你这个太监有什么用?寡人呐,还是自己去发现吧!”
我站起身来整理下仪容,也不等他回应,就雄赳赳气昂昂冲向了棠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