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走过去瞧清楚,却被御涟音拦住了去路。
“急着去送死吗?”
“诶?”
他冷漠的声音倒是让我一脑门的问号。
就算是我真的要去找死,他也应该是作壁上观,眼睁睁地看我血溅当场才对啊,阻止我作甚?
“我知道你喜欢独幽,就连他是半妖也不介意,但是我警告你,独幽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单纯无害。”
还用你警告我?
行走江湖这么些年,我也知道自己身边随随便便一只小白兔都能瞬间变身大灰狼,大口吞了我也毫不梦幻。
只不过呢,被误会是喜欢独幽这件事还是很有意思了。
“他抱着的是谁?他娘亲?”
“是他爹。”
“梅花妖?你杀的?”
我立马将怀疑且八卦的目光转向他,人生真是寂寞如狗血啊。
御涟音被我瞧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去。
“不是我亲手杀的,但也与我有关。”
一听就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
“当初药王宗的上一任宗主将紫爻鼎送还我神音教时,便是因为紫爻鼎有一丝缺口,需要我师父重新修补。”
“可是修补紫爻鼎这样近乎仙阶的法器,则是需要更加纯粹的火焰淬炼,有着近千年道行的梅花妖自然就成了尚佳的选择。”
“所以你就杀了独幽的爹。”
我高度概括了其中可能纠结的各种狗血无厘头剧情。
“是他自愿的。”
“……是自愿的人家儿子会来寻仇?你没病吧?”我鄙夷地啐了他一口。
“哼,如果没有我,你以为单凭一个普通妇人,能护得半妖周全度过这十几载?”
“什么话都被你说了,那独幽还要不要活了?”
“愚蠢的女人,你不是在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神音教吗?你都查出些什么来了?”
“我查出什么关你屁事!你还以为自己能摘干净?”
“我敢作敢当,那你问问独幽,他敢做敢不敢当?!”
“他做什么了?要不是你把人家绑来,人家现在都有可能平平安安结婚生子了!”
“哼,愚不可及!”
“行了行了,不要跟我翻旧账,你现在就告诉我,独幽在干嘛?”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蹩脚的借口堆砌,总觉得心里慌慌的,一不留神就会出大事。
“自不量力地想要复活自己的双亲,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说着,我看也不看那讨厌的家伙,径直跨了出去,走向跪在地上的独幽。
御涟音这次是拦也不想拦了,抱臂在一旁看笑话。
我居高临下地站在独幽面前,看着他怀里的那块黑炭,竟然没有想要笑出声的冲动。
“又想复活娘亲,又想复活亲爹,身为半妖,你可真是贪心。”
“你不是同样觊觎紫爻鼎?又何故来说我……”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独幽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的心虚,他的理直气壮,我自叹不如。
“紫爻鼎我得到了,那你呢?”
论戳心之术,我自小便精通,这世间当是少有敌手。
“我失败了,你要如何处置我,我无话可说。”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休怪我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