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零的脑子里、心里早就已经是一团乱麻,真的是巴不得给六子来上一刀,一了百了。
李朗最是明白现在的状况,也不能再放任鹿零这样下去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六子,“你可以去告,我们也不怕,反正啊,最后被抓进去的,还说不准是谁呢。”
“周琉同学……哦不,是六子。”
一直垂着脑袋的六子听到这话,浑身僵硬,然后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似从容地爬回了病床上坐着。
李朗也没有看他,推着鹿零也在沙发上坐下了。
“六子,我其实还挺纳闷儿的,你跟南笳老师也没什么仇没什么怨的,又何必陷害她呢?”
“南笳老师对你也不错,连医药费都要给你全包,你说你到底是个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要做出这种事情?”
六子越听越觉得心情郁闷,既是生气,又是羞愧。
“我说了,你们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就不要随随便便诬赖人!”
李朗的眼神骤然冷凝,面上却是似笑非笑的。
“就像你说的,我们现在手上没有证据,但是一旦有了证据,我们跟你就没有什么废话了。”
“南笳老师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也清楚,事情的真相总会水落石出,这一点我们倒是都不担心。”
“但是南笳老师的一片善心不能喂了狗啊,她被警署带走的时候还在记挂着你的事情。”
“你以为南笳老师不知道你其实根本不是金圣中学的学生吗?人家可是高智商的天才,早就把全校的花名册都记在了心里,还会被你几句谎话给骗了?”
“!”六子脑子里嗡地一声。
可李朗的话还没完呢。
“人家南笳老师的觉悟可高着呢,但是心思也简单,就因为你叫了她两句老师,她就愿意掏心掏肺地对你,我这儿还想叫句妈呢,看看南笳老师能不能把遗产都留给我……哎哟!”
“你小子到底会不会说话?!”
听到遗产这两个字,鹿零一巴掌就重重扣在了李朗的后脑勺上。
李朗的眼神缩了缩,但是仍旧是占理的模样,小声嘟囔着:“我这不是表明南笳老师闪亮惹人爱的道理嘛……”
“鬼要你表明!”
六子听着李朗和鹿零的打闹,心里却并不平静,反而是更加忐忑了。
病房里的氛围就是诡异地被劈成了两半,李朗和鹿零这边打得火热,仿佛夏天,六子则相似被笼罩在冰窟窿里,仿佛严冬。
好半晌,李朗和鹿零这边的热闹才渐渐停歇,冷静下来的鹿零突然站了起来,“行了行了,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回去吧!”
“那他医药费的事情……”
鹿零紧抿薄唇,“南笳老师不是说包了吗?包都包了,你还不赶紧的?”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往病房外走走,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要是不够的话,从我的零花钱里扣,我现在去警署看看南笳老师,要是南笳老师受了一点委屈,你就给我把这孙子的肾给摘了!”
“……知道了,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