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
不约而同的呼喊声几乎要把房梁给掀翻。
我缓缓从舒缇身后走出来,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桌案,挑眉道:“诸位誊抄的一百遍《政论》呢?”
话音刚落,本就坐立不安的众人立即抱着一大摞卷纸,争先恐后往前挤,生怕落下了自己的这一份,然后举家回乡种田。
等到大家都回到座位坐下,就看到舒缇两手空空站在门口,他们才恍然想起来,舒缇的座位早就被十二皇子扔出去了,这会儿可就……
“太傅,舒缇的一百遍《政论》也没有上交!”
唯恐天下不乱的十二皇子站起来,指着舒缇的目露凶光,如果可以冲上去,他早就把人给咬死了。
“你就知道他没有交了?”
“当然!他手上什么都没有拿,还迟到,就算是太傅想要有意偏袒于他,也得拿出使人信服的理由来!”
十二皇子这次摆明就是要舒缇好看,还跟太傅杠上了,大家可收拾好心情看戏呢。
“这些够吗?”
宽袖中掏出一本装订好的册子,直接甩到十二皇子面前,“舒缇早在卯时就已经呈交到止凡殿了,还以为人人都与你们这般惫懒?”
“怎么可能?!”
看着面前的小册子,十二皇子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相信,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太傅和舒缇一早就串通好的,不然的话,昨天为什么想来不出现在国子监的太傅还特地来为舒缇撑腰?
“本皇子不服!”
这么想着,十二皇子不忿地喊出了声来。
“如何不服?”
“这一定是你跟质子串通好的!他怎么可能比我们还快!”
十二皇子理直气壮,涨红的脸颊倒是引来一片微弱的声援。
“怎么不可能?你们在你一言我一语闲聊的时候,人家就在一心一意地完成课业,你自己做不到,就觉得别人也不可能做到吗?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
“没有可是!与课堂无关地事情容后再谈,现在……”我一挥衣袖打断十二皇子的废话,转头指向旁边站着一直没说话的舒缇,“你去十二皇子的座位坐下。”
“不行!”十二皇子一听就炸毛了,立即反对道:“他坐这里,我坐哪里?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国子监的学生!”
“质子是不是国子监的学生,十二皇子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皇上既然已经准许质子入国子监与大家共同学习,难不成十二皇子是对皇上的旨意有意见吗?”
我沉下脸来,迫人的气势扩散开来。
十二皇子抿了抿唇,心中一凛却又不愿就这么被落了面子,于是依旧梗着脖子说:“那他也不能坐在我这里!”
“十二皇子把质子的座位恢复原状,就不用怕没有地方坐了。”
十二皇子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但是也没有办法,还是只得忍下这口气,和舒缇公用一个座位。
一下课便命人把舒缇的座位拿了回来,舒缇在国子监也有了一席之地,这事总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