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征战南疆一年后,终于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因地形形成的天然瘴气屏障,以及富有盛名、令人畏惧的巫蛊之术而屹立几百年不倒的南疆终于覆灭了。
南疆,彻底成为天启的领土!
所有南疆皇族之人,除却巫医之外,全部被下了天牢。
巫医是赫连城特意吩咐过要善待的。
虽然南疆的巫蛊之术恶毒,但却不得不承认,南疆的巫医医术了得。
许多疑难杂症寻常大夫束手无策,但他们却能够研制出治疗的法子。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自然所有的南疆巫医全部得到了妥善安置。
他们也发现了,天启将士对他们没有恶意,自然也就没有多加反抗。
到哪里不是活呢?
他们身为南疆的子民,自然有为南疆服务的义务。
如今南疆已经覆灭,所有南疆百姓全部归顺天启,自然他们也应该为天启服务。
他们这不是窝囊,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南疆既已覆灭,自然就该有人接手,赫连城纠结了许久,不知道该让谁去接管?
最后,赫连歆毅然决然站了出来,愿意前往镇守南疆。
她虽不愿意当女帝,但自小实实在在是按照帝王来培养的。
身为天启皇室的一员,身为天启的长公主,自然该在需要她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出来。
赫连城虽然不舍,却还是不得不放手,她是唯一适合的人选。
无论哪一个儿子,他其实都不放心。
就怕去到南疆那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日子久了会生出什么不臣之心。
而赫连昊已经有了蜀地做封地,自然也不适合再包揽南疆之事。
但只让他家娇滴滴的小公主一人去,赫连城自然是不放心的。
不得已,他只能选择让刚刚及笄的赫连歆,与铁蛋儿赶紧成亲。
原本还想多留几年的闺女,如今他这个老父亲也不得不放手了。
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跟着去,一来能够随时照顾她,二来也可以帮她搭把手。
他到底还是舍不得累着女儿。
南疆刚刚接手,接下来的几年内,都会处于动荡不安的局面。
危险是随时会发生的。
当然,事情也是一茬接一茬的,他们小两口有的忙了。
危险嘛,回头多派些人手保护他们小两口。
至于公务的话,赫连城希望这个便宜女婿能够有点儿眼力见儿,回头多帮忙处理着些。
对于大儿子成亲一事,云盛泽与钱氏那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别人家这个年纪,儿子都已经能说会跑了。
他呢?
一天天的只会抱着公务埋头苦干,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务才是他媳妇儿呢!
如今可算是好了,儿媳妇总算是要娶...不对,是儿媳妇总算是要将儿子娶进门了。
他们已经开始想象,明年的这个时候,说不准大孙子、大孙女已经会叫他们姥姥姥爷了。
夫妻俩那叫一个得劲儿,准备起聘礼来是一点儿都不带心疼的。
虽然儿子尚的是公主,相当于儿子入赘到了皇家,但该给的聘礼是一件都不能少。
当然,如果一定非得计较的话,说是儿子入赘皇家的嫁妆也成。
横竖儿子的终身大事是解决了。
虽然为了让赫连歆与铁蛋夫妻俩能够早些动身前往南疆,婚期定得也稍显仓促了一些,但该有的全都准备充分了。
云家人送到中宫的聘礼足足两百六十六抬,各种奇珍异宝令人咋舌。
众人都在思考,这云家究竟有多富?
他们突然意识到,漕运这桩活计怕是不简单,赚到的银钱绝非少数。
又有人暗叹,云家为了尚公主,莫不是掏空了家底?
何苦死要面子活受罪,就为了一个儿子,掏空了家底可怎么活?
殊不知,那二百多抬聘礼才是云家的九牛一毛罢了,其他两个儿子的东西都另外存放着。
云家真正的好东西,全都被云盛泽偷摸攒着,就为了留给女儿当嫁妆。
夫妻俩都觉得,儿子们的家业应该由自己去打拼,成家立业是他们的本分。
世道对女子过于苛刻,自家闺女又是个懒的,可不得他们当爹娘的多操心一些?
虽然闺女那宝贝里带了许多奇珍异宝,可到底那不是他们当爹娘准备的。
他们该为闺女准备的一分都不会少。
对于云家人的诚意,以及对赫连歆的重视,帝后二人都是非常满意的。
这说明云家人是真心喜欢赫连歆的。
再者,就算是不喜欢又如何?
以他们的态度来看,至少他们对赫连歆是畏惧的,这便足够了。
六月初六,良辰吉日,宜嫁娶。
天启唯一的长公主,圣上最宠爱的女儿出嫁,赫连城龙心甚悦,大赦天下。
赫连歆带着百里红妆,从宫中下嫁到逸乐侯府。
这是赫连歆的选择。
她到底不愿让心上人担上一个入赘的名声,选择了自己嫁入云家。
整个京城都为此张灯结彩,到处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云天礼应该是史上最懵逼的新郎了吧?
成亲前一日,才被亲爹娘派人从大理寺给揪了回来,被摁着洗刷刷之后才被告知要成亲了。
他是真的给忙忘了。
大理寺的案子实在太多,他也是真的忙,忙得几乎脚不沾地了。
好在对于娶妻,他是不排斥的。
虽然有些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但他早已在圣旨赐婚之前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是喜欢赫连歆的。
对于娶赫连歆这件事,自然他也是愿意的。
他向来是个心大的,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就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即将成为已婚之人的事情。
为了表示自己对赫连歆的尊重,他亲自前往中宫接亲。
往日里走了无数遍的上朝路,只这一次意义特殊,承载着他余生的欢喜与责任。
待到了宫里,他三叩九拜,向帝后求娶他们的掌上明珠。
等握上赫连歆的手的那一刻,他躁动不安的心终于归于原处。
他亲自将人抱上喜轿,仿佛抱着的不只是一个人,更是自己的此生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