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河灯 ，再小玩一会儿也就开始慢慢散场了。
几人多是看凡间繁华，这于她们就是弹指一挥间。
那两步的距离，始终未有变化。
白茗看出端倪，未说话，到了客栈，白茗却是单独找了离墨。
白茗：“你怎么了，小心翼翼的，都不像往日的你。”
离墨淡淡：“不日我便要回魔界，此次出来不过也是找个说法罢了。”
白茗皱眉，问：“你可是喜欢她？”
离墨同样淡淡，像是洒脱，像是释然，道：“喜欢与不喜欢有何异，她好便好。”
白茗：“……”看了眼离墨，是他思虑少了，若他是离墨他或会承受不住，不行不能想，心受不住，淡淡安慰道：“也好。”
离墨躺床铺，眼睛看着床顶，没有说话。
凤余暃坐在屋里，气势凌人，听着小兵打探来的消息。
“那春花楼的老板时常与外界联系，与何人联系还未知晓。”
情报部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背后是大人物。她淡淡：“可有那庞骥踪迹？”
“还未。”
凤余暃脑中思索，然后淡淡道：“去弄一个老人尸体，明日我要用。”
小兵不敢多问，忙应下：“是。”
“记住，要已死的，莫要伤活人。”
“是。”
次日，一女子身着斩衰服（麻布衣），麻绳束发，跪于俪城长街。卖身葬父，好不凄惨。
凤余暃跪不住，瘫软在地，娇软柔弱又无助，脸上有着些许脏污，却也难掩美貌。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有人念道：“卖身葬父，父从小辛苦养我，将儿娇养，而无以为报，卖身以厚葬。”
“姑娘，厚葬，你要多少银两？”
凤余暃用帕子擦了擦微红的鼻子，眼泪就流了出来，柔弱又无助道：“我也不知，谁出价最高，我便卖与谁。”
她低头没看任何人。
站在房顶的几人看着凤余暃表演，凤翾翾忍不住道：“这凡间好生有趣。”
白茗：“再好也不能常待，成仙终是要修炼的。”
说到这里凤翾翾就有点忧愁，她有白茗调理，可族人该如何。
离墨第一次看凤余如此凄凉的模样，即便是演的，他也不喜欢。
听说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卖身葬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有人先开口出价：“我出10两。”
有人起头，便有人按耐不住：“我出20两。”
“30两。”
“50两。”
“……”
“直到500两出价的人越来越少。”
俪城多是来往商人，有钱人比比皆是，出500两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可不是目标人物。
离墨出场：“一千两。”众人回头是个年轻公子。
这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啊，或是一家人好几年的奋斗，任是再貌美，也不敢如此败家。众人窃窃私语，都在说这男子败家。
凤余暃暗暗翻个白眼，然后朝离墨抬眸看一眼又低头。
非是她要如此做作，只是这凡间女子便是如此，不学个八分像，不好叫人信服。
离墨瞥过众人：“她是我的，你们都散了吧。”
走到凤余暃面前蹲下身，中间隔着盖着白布的老头，递出银票，轻柔道：“跟我走吧。”
热闹没看过，人怎么会散开，这么多人看着，凤余暃行礼：“谢过公子。”上手要去接。
一声大嗓门：“慢着。”
众人回头，一个妖娆的女子，气场强势，后面跟着几个似打手的人。
慢慢的一条道被让开。
凤余暃看着这气势汹汹的女子，起了身，险些站不住，离墨上前扶了一把：“小心。”
“多谢公子。”
离墨点头。
演戏嘛，自然要细节到位。
女子上来便打量凤余暃，也不尊重地上死者，道：“嗯，当真是比楼里的花魁还美上几分。”
泠月问：“多大了？”
凤余暃小声：“十七。”
“可会才艺？”
“会抚琴。”
“嗯。手指纤细，倒是个好苗子。出价多少了？”
凤余暃小声：“这位公子一千两帮我藏父。”
她柔弱时当真与她平日判若两人。
泠月：“我出一千二百两。跟我走吧。”
离墨上前争取，同样放弱了气势，道：“我先出了一千两，这位姑娘也同意了。”
泠月：“我怎听说，谁出价最高，便卖与谁的。”
离墨浑身上下掏了掏，着急也激动：“我有一千五，她是我的。”少年色令智昏的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
凤余暃翻个白眼，比她还能演，真是……
泠月眯眼，却是看到了身后女子的价值道：“一千八百两。”
“嘶～～～”
众人唏嘘，这老汉死也值了。
离墨转身对着凤余暃，抓着她的手道：“姑娘，一千五跟我走好不好？”
泠月气势凌人，拿出银票道：“她是我春花楼的人了，这位公子若是喜欢，可以常来我春花楼。”
“来人，将人带走。”
凤余暃着急：“我爹～”
泠月：“自然会将说好的数将你爹好生安葬。”
离墨不舍：“姑娘～”
凤余暃看一眼离墨，小有含情，然后人就被带走了。
地上的老头儿也被带走。
慢慢的人群散开，徒留离墨一人，看着女子被带走的方向，稍显狼狈。
转身收起银票，气势一变，谁也没看到。
唯有白茗和凤翾翾看得那叫一个人带劲儿。
这两人这么有默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