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财力,送什么都不会稀罕。更何况她刚买完宅子,目前也是个穷鬼。齐王倒是送了一马车东西,但是转送给他自然不行,卖了又有点舍不得,东西都是风雅之极的,还不至于到典当的地步。
不如,亲手做个鲜花饼。
说做就做。
在出云的亲手指导下,她折腾了大半天,将灶台都熏黑了,院子里的白梅、海棠都快薅秃了,做了好几遍,终于做出了一蒸屉相对满意的饼。虽然色泽黑得可疑,但好歹能分辨出几朵花瓣来,勉强算是鲜花饼。
秦破奴看着她忙上忙下地操心她的鲜花饼,不由得抱着手站在厨房门口,哼了一声:“哼,女人。”
师慕野瞪了他一眼:“女人怎么了,到时候你如果有了想给某人做点不擅长的东西的时候,有你受的。”
出云拉长了声音,眼光飞起:“哦?我说怎么这么上心,原来是给别人做的。”
师慕野叹口气:“还不是因为咱家太穷,都买不起像样的礼物。”
出云琢磨了一会儿:“嗯,是这个道理。”
第二天,师慕野专程去镐京有名的酿酒坊里买了一壶金明春,带着自制的鲜花饼,去了晋王府。
然而,吃了个闭门羹。
晋王府管家不卑不亢地告诉她:“天子下令让殿下禁足,不仅殿下不能出去,也不能接待来访的宾客。”
师慕野有些失望,将东西递给了管家:“既如此,那就请帮我把这些东西转交给殿下吧。”
那管家缩着手,看着她,也不动弹。
“连送东西也不可以?”
师慕野诧异。
管家看了看四下无人,凑过去小声说:“咳咳,师少司,殿下吩咐了,如果师少司来,就转告一声,师少司不能进的话,阿慕可以进来。”
阿慕?
师慕野又想起了被他使唤得团团转、累得快吐血的那几天。
罢了,无非就是进去送个东西。
一个时辰后,师慕野顶着一张大黄脸和一颗大黑痣,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晋王府后院。
管家本来是带着她进去的,结果走到一半,有急事找他,就告诉她姬允在后院,自己先走了。
在路过浣衣坊的时候,她加快了脚步,没想到背后传来了一声惊喜的叫声:“阿慕!”
她回头一看,原来是浣衣掌事。
掌事一脸惊讶:“阿慕,你回来了?上次你不辞而别,殿下有一段时间可是阴沉沉的。你居然敢回来?”
师慕野笑道:“我就回来送个东西,不久留。一会儿就走。”
掌事笑嘻嘻地说:“真不久留?侍寝侍女那个位子,自从你走后有很多人毛遂自荐,殿下说一直给你留着。”
师慕野差点吐血。一直留着……他是想着自己还会回来伺候他么。
“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掌事,我先走了,回头聊。”
师慕野匆匆地溜了。
此行就只为送个鲜花饼和酒,她还不想再次被很多人认出来。
晋王府的后院很宽阔,一大片竹林苍翠摇曳,几树梨花清香暗浮,丛丛海棠暗红生金。
四处无人,一片静谧。
师慕野靠在一株苍翠的竹子上,深深呼吸几口。
好清新。
突然之间,林间隐约有气流掠过,她听到一个细锐尖利的呼啸声正朝她激射来!